突然,女帝朝着他的侧脸就是一巴掌,随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婉起左右护着,却也无济于事,他再次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陛下,求您疼我!”
婉起跪在地上,顶着满身青紫向她哀求。
鲜红的衣服滑落在地,一道而来的使女躺在他身侧,死不瞑目。
比起那死人不甘的眼神,他更在意眼前人。
女帝把玩着玉髓子,长睫微垂,眼神看得不真切,却足矣让他感到战栗。
听到婉起的话,女帝轻笑一声,向他走来。
女帝将他的下巴高高抬起,面上看不出喜怒,声音却带着几分嘲弄,“你连个孩子都给不了朕,朕还怎么疼你?”
婉起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将手往后藏了藏。
但现在,就没能生出子嗣…
如此大罪,女帝就算是一刀杀了他都无人质疑。
可是他不想死!凭什么死的要是他!
全上京都在传,说女帝已经跟慕姝水火不容,大部分都要靠慕姝,他要赌!赌这一切都不过是在为了羞辱。
想到这里,婉起温柔的摸向她的手。
女帝面色不变,眼里多了些兴味。
是啊,女帝又怎么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权势滔天就够了。
“陛下,您若是想要一个孩子,臣定为您鞍前马后,身先士卒。”
婉起说着,将她的手盖在我身前。
她有些意外,手指蜷缩了下。
看女帝的神色他知道,他赌赢了。
女帝马上又笑得很开心,拉起他站起来,语气也闲适起来,“走吧,你又该努力了,总该知道为谁效忠才是。”
婉起不禁后怕,这里明明一个伺候人也没有,恐怕是有暗卫埋伏在附近…
那他刚刚衣不遮体岂不是全被看光了,颜面又要扫地了。
谁知道女帝蛮力的将他拖走,他皮肤摩擦生热,有些痛楚。
温热的呼吸声再次喷到耳边,带着浓郁的香粉气息,“起儿放心吧,你的身子只有朕能看。”
婉起却浑身冷汗,因为他确定她似乎根本不是在叫他,而是魔怔的在叫着别人。
他与先皇眉眼相似,要说不爱有何必在其死后念念不忘,要说爱却又是女帝亲手送他去了西天。
婉起醒来已经在正殿。
“小主醒了?”宫人听到动静,便端着水进来。
“让奴婢为小主梳洗一番。”婉起笑着点头,他认出了那是陛下身边的二等宫女。
“陛下体恤小主昨日辛苦,特赏赐轿子送您回去。”宫女在门口说道。
婉起说着就把身上带来的珠钗塞给了她,“烦请姑姑替我转达谢意。”她不知道这份殊荣是自己独有的还是众人皆如此,便也没有推辞。
漪澜殿内,婉起正依靠在美人椅上,眉眼间是止不住的倦意。
“小主,正殿那边传旨,说是让娴妃协理后宫了。”婉起猛然睁开双眼,就让人唤传旨姑姑进来。
“我记得姑姑先前是公主府的老人。”婉起示意贴身侍女扶起她。
“是。”姑姑早已猜到婉起到底想问什么,所以并不避讳。
“姑姑之前隶属公主府,那为何又会被调到正殿?”婉起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心里顿时有了猜想。
姑姑深躬下身行跪拜礼,“小主安心,奴知晓一心只侍奉一主的道理。”
婉起微微颔首也算是暂时认同,而后又问“莫不是中宫可有过错?”
“皇后未曾犯错。”姑姑用平淡的语气浅浅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听到这个答案,婉起不由的摩挲手里的琉璃盏,命人好生将姑姑送出去。
侧殿内,慕姝也端坐着等待。
“婉小主好像疑心陛下另有所爱。”姑姑站在一旁恭敬的奉茶。
慕姝反而有些被气笑,“哦?他疑心的人是谁?”
“奴不知道,只是瞧着女帝赏娴妃六宫之权时,小主变了脸色。”
慕姝摆摆手,“嗯,知道了,你回去罢,一会儿女帝自会去找她,莫叫人发现了你。”
“陛下到。”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
“陛下怎么来了?”婉起又笑着迎上去。
“朕来陪你用膳,顺道将旨意带给你,免得你在问东问西。”女帝牵着婉起来到坐旁坐下。
他看到女帝的笑脸眼里疑惑更甚,直到示意所有的宫人都出去,女帝才开口。
“我听说今日你扣下了姑姑问话,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朕?”女帝将舀好的汤放在桌上。
“臣斗胆…陛下此举莫不是对皇后不满?”婉起轻声开口。
“你勿要多想,这一切很久与你无关。”女帝虽想解释,但念及朝堂如今已然不太在她掌控之中,还是谨慎些好。
“多谢陛下解答。”婉起虽然假装看不见他的敷衍,心里却有是记了一笔等着他日后算账。
一时间,俩人都是若有所思,饭床上也便安静下来。
因为棠梨的缘由,慕姝近期也回不来公主府,索性赫连陵也就跟着过来,住在了偏殿。
店内香气缭绕,慕姝困顿的眨眨眼,放下了手里的奏折。
“公主可是忙完了?臣叫宫人准备了凉饮,现下已经好了,您可要尝一尝醒醒神。”
赫连陵递上来一盏白玉小盅,慕姝正要接过来 他却一闪躲开了。
“公主忙于看那些长胡子老头写的东西,冷落了臣许久,真叫臣伤心。”赫连陵说着就钻到你怀里,在你腿上坐下搂着脖子。
“现下,公主好不容易忙完了,不如让妾来服侍您就饮。”他舀起一勺递到慕姝嘴边。
赫连陵这般柔情似水,当真柔媚到慕姝心尖里,轻笑一声,就端起那凉饮饮下,吻上来他的唇。
赫连陵面颊娇红,却不躲闪,反而迎上来主动追逐。
一吻过去,慕姝将他的青丝挽到耳后,还在那微红的耳垂上捏了捏。
“如何?清凉尚能入口?”慕姝笑着去摸他那滚蛋的喉结。
赫连陵娇媚一笑,“方才太过于仓促,臣还没尝到味道就没了,公主不若再来一次,让臣好好品品。”
慕姝的目光看向榻上,赫连陵心领神会的抱起她。
春宵之后,赫连陵耐心的帮慕姝整理好衣衫,留连着嗅她身上的香味儿。
“这种事情自有宫人,你又何必亲力亲为呢?”慕姝哑然失笑。
赫连陵莞尔一笑,“宫人做是职责所在,而臣来是夫妻情趣,两者大有不同。”
慕姝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怎么个不同法的?”
赫连陵娇嗔,“公主~”
慕姝听完皱了一下眉,伸手就打了他胳膊一下,“你一入宫真是越发矫情了。”
“小主近日心情不好吗?”使女为婉起打着伞。
“我有点后悔了…祖母当时拦着我入宫,是我让她失望了。”他伸手轻触花瓣,尽是愁丝。
“哦?这不是婉夫子吗?”娴妃坐在庭中面上满是不善之色。
婉起恭敬行礼,“娴妃娘娘安。”
“我前阵子身子不适,还未来见过妹妹,相必妹妹不会怪罪吧?”娴妃只拿起茶盏,半点不提起身的事情。
婉起眼里划过几丝冷意,“是臣的错,入宫这么就还未拜见娴妃娘娘。”
“既然知错,便就在这里跪上半时辰吧。”娴妃放下茶盏便起身离去。
婉起拉住使女,心里已然有了打算,“你打着伞先回去吧。”使女应声离开。
他打开发簪,倒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忍着身体不适继续跪着,只是片刻后就晕了过去。
婉起强睁开眼,就看见一抹明黄在眼前。
“陛下?真的是您吗?”
“阿起,你可终于醒了,怎么怀着孩子也如此倔强,被人罚了也不知道来寻朕。”女帝心疼的端过药为他喝下。
“我有孩子了?”婉起覆上小肚,就要喜极而泣了。
“你呀,怎么这般粗心,看来是那坐胎药起了效用,不枉朕对你这般用心啊。”女帝喜气洋洋看着他。
“臣怎么忤逆娴妃娘娘,若是跪上半时辰能让他消气,倒也无妨,何况臣妾也才知道自己怀有身有皇嗣了。”婉起美目流转,女帝瞧着好笑,心里确是大怒。
立刻对掌事公公摆起了脸色,“娴妃如此跋扈,让皇后放下手头的事情好好管一管。”
“是”,只是很快又有个小公公匆忙走入,“陛下,娴妃娘娘中午用膳后腹痛不止,太医说怕是往后子嗣有碍。”
婉起面上有了些许担忧,“陛下快去看看,我这里没事的。”
女帝将药放到他手上 ,“哪里有太医,哪里需要朕,你且将药喝了,免得朕喂你犯苦。”
“陛下怎么还不回来?”娴妃将手里的药碗,狠狠砸向地面。
“琬夫子动了胎气,陛下许是被绊住了。”宫女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一边安慰着他。
“我被害的不能生育,他倒是怀上了?”娴妃眼里带着无尽恨意,只是身上的疼痛一时让他下不了床,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定是他给我下毒,以报我罚跪之仇!”他疼的抽气不已…
“奴婢听说那位也是刚醒,想来并不是他,恐怕是另有其人。”奴婢呈上汤药,娴妃一口饮下汤药,脸上满脸泪痕,痛得直捶床榻。
“无论是不是他,他的孩子本宫都要定了!”
娴妃说着就捂着肚子,再次从床上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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