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笑了。”
影肆往后退了一步,他到现在都没看明白这人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会这样?
“蠢东西。”
萧宁低低的骂了声,倒也没难为人,就连晚膳两人都是坐在一起用的。
一直到人倚着枕头看他的时候影肆才后知后觉,这个难缠的皇帝今天是真的想要和自己发生点什么关系。
“小影,跑什么?”
萧宁看到人熟练的后撤步时,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嘴角。
“奴身份卑微,不配同陛下宿在一处。”
影肆听到人的称呼时已然淡定,面上倒是恭敬,只心里可就不那么平静了。
“朕给你这个特权。”
萧宁心里头明白着呢,这小东西表面上这样说,其实心里头定不是这样想的,估摸着若是让他退下,他能扎着膀子飞出去。
“……多谢陛下。”大可不必。
影肆心里苦,但是他没法说。
“过来,离得这么远做什么,过来给朕捶捶腿。”
萧宁玩上瘾了,招招手便让人来到他身边去。
“喏。”
影肆不情不愿的走到人身边,半蹲在地上给人捶腿,低敛着眉,是很恭敬的姿态,瞧着温驯又听话。
萧宁也难得安静,由着人给自己捶腿,倚着床头看书,也自在得很……
这小东西确实是被调/教好送来的,瞧瞧这伺候人的手艺,还真不错。
过了半个时辰,萧宁才大发慈悲的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在此之前,他已经不动声色的瞧了人好一会儿了,他该是一个很合格的影卫,这半个时辰,他的姿势连变都没变一下,眉眼更是抬都没抬,最初是什么样,那现在就是什么样。
“累了吗?”
萧宁强硬的拉着人坐在床边,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
“奴不累。”
影肆虽然半个身子都已经麻了,身上的伤口也叫嚣着疼,但是在人开口询问的时候,他依旧没有透露半个字。
“原本朕想着你累了,想让你回去歇着的,既然不累,那到榻上来给朕按按肩膀吧。”
萧宁听到人说这话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这小东西嘴硬着呢,别看表面上乖巧的很,实际上骨子里硬着呢。
“喏。”
影肆听到人这样说一怔,似乎是有些没想到这人居然这样讲,心里有一点儿后悔,微微动了动身子,便感觉自己的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半个身子都没有知觉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儿上来。”
萧宁不动声色的瞧着人眸中一闪而过的懊恼,勾起了唇角,自己就喜欢欺负这样傻乎乎的人,可真有趣儿呀。
“喏。”
影肆没得选择,乖乖的上了萧宁的榻,跪坐着替人揉按肩膀。
萧宁的目的就好像真的是这样单纯一样,在人乖乖听话替自己揉按之后,便再没什么幺蛾子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影肆两条腿也彻底没知觉了,萧宁依然没让人歇下,反倒是他自己有些昏昏欲睡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萧宁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睛,侧身去瞧身边的人。
“累了吗?”
萧宁坐起身,手不动声色的压住人手腕,声音倒也还算得上温柔。
“……嗯。”
影肆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那不若陪着朕一起躺一会儿?”
萧宁抬眼看人,还好,还不算太迟钝,撞了南墙知道疼才好,有的救。
“陛下抬爱了。”
影肆看着人眼中的势在必得,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人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是!
“这样才乖。”
萧宁顺势搂着人一起躺下,好一副被美色迷惑的浪荡子模样。
躺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影肆身上又麻又疼,像是从骨头缝里传来的感受,真的是要了命了。
“怎么这么娇气?这点儿疼都受不了?”
萧宁轻佻的扯开人腰间系带,看着人身上的伤口,手虚虚的划过,眼中满满的惋惜,如同见了一盏精美绝伦却又伤痕满满的瓷器。
“奴有罪。”
影肆向来是不会为自己辩解的,以前不会,现在也同样不会。
“那你说朕要怎么罚你呢?”
萧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自己倒要看看这个小东西嘴里头还能吐出些什么。
“任凭陛下处置。”
影肆迅速系好衣裳,恭恭敬敬的跪在榻上,这模样,和普通奴才没什么两样。
“既然喜欢跪着,那你便跪个够吧。”
萧宁也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同他和颜悦色,他还真当自己没脾气不成?
影肆要下床,萧宁不让。
“老老实实的跪,若是让朕瞧见你多挪一寸,便让人打断你的腿。”
萧宁说完话便自顾闭上眼睛睡了,倒也不是他没有防备,前期功课已然做足了,此刻这小东西便没什么好防备的,不足为惧。
…………
一夜安眠,萧宁第二天寅时睁眼时,就发现人还在跪着,看样子当真是一夜没合眼。
“你还真是听话呀!”
萧宁原本好好的心情,睁眼就看到这个执拗的蠢东西,简直要被气笑了。
“…………”
影肆没理人,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滚过来!”
萧宁压着火气冲着人招手。
“……”
影肆这才抬头看了人一眼,反应有些慢,过了一会儿才挪过去。
萧宁把人扯进被子里,这人身上浑身冰凉,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小影呀,你躲的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听话些不好吗?”
萧宁说完这句话,便没再说些什么了,自顾坐起身,下榻去了。
影肆小心思被人发现了,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便恢复了平静,也跟着下了榻。
一瘸一拐的伺候人更衣洗漱,最后目送人离开……
罢朝后,王德得了自家主子吩咐,回来伺候人上药,推开门就看到人蜷在小榻上,已经睡熟了。
端着托盘就朝着人的方向走去。
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将药放在一旁,又嘱咐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房门是从外头锁上的,萧宁的意思很明显,这只小兽是独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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