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气氛萦绕在车里,让人透不过气来,可陈南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好在去肖氏总部的路上,陈南听到了肖战和王一博的电话,知道他今天会住在市里,所以就自作主张的往那个方向开去,一路上肖战都没有发表意见,应该也是默许了。
车辆缓慢的停在了肖战的楼下。
“你把车开回去吧,明天直接去接王先生过来。”下了车,简单的吩咐好陈南,肖战便头也不回的回家去了。与客户周旋的这一年里,他学会了面面俱到,即使心情再不好,已经答应过的事,安排好了的事,也都会一样不落的做好。
此刻,肖战的心很乱,肖定坤最后的那些话让他束手无策,他的能力依然不足以抗衡肖定坤,浓重的无力感围绕着他,一年前那个两难的局面又摆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说,当时的弃艺术而从商已经让肖战左右为难,那今天这个要求更是让他骑虎难下。
标记王一博吗?如果标记了王一博,那他还能从和王一博的婚姻里抽身出来吗?即使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坐上了他想要的位置,达到了盛家所说的立稳脚跟,等到盛景蕴回来的时候,他又如何面对盛景蕴呢?他不会嫌弃他做了这么龌龊的事吗?
先不说肖战愿不愿意,就算肖战愿意,王一博也不可能会答应的啊。选择和他假结婚已经是无奈之举,且不说标记王一博是不是等同于背叛盛景蕴,就单说王一博,已经稀里糊涂的和他登了记结了婚,有什么道理再让人家把清白的身子给他呢,
可如果不标记王一博,那他如何才能拿到那10%的股权来彻底的改变他在肖氏集团的身份和地位?
没有那10%的股权,没有肖氏的那个身份和地位,他拿什么去和盛家谈判要人?
原以为和王一博的作假结婚可以让自己峰回路转,没想到把自己困得更深。
“景蕴,我该怎么办?”
肖战又把自己关进了画室里。
过去的一年,肖战孤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里横冲直撞,其中的艰难与苦涩只有他一个人独自的舔尝,靠着回忆和盛景蕴的每一个过往来为自己疗伤,为自己打气。
幸好,虽然被撞得头破血流,但肖战的收获也不少,从一个小白门外汉,到累积了一定的资源,工作业绩稳步提升。肖战也一点一点的看到了和盛景蕴重聚的曙光。
肖战坐在画室的地板上,茫然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璀璨夺目的水晶灯,耀眼的灯光透过眼睛直击心灵,把他的无助照得无所遁形。
以前房子装修的时候,为了晚上作画方便,肖战费尽心思的给画室安装了无影灯。亮白的灯光透过水晶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不管在哪个方向作画,都不会有恼人的阴影来影响作者的灵感。
多少个夜里,灵感迸发的时候,都是这些晶莹的水晶灯陪着他完成一副又一副的作品。可今天坐在这些水晶灯下,肖战却格外的感到孤独,连个作伴的影子都没有。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了呢?
肖战想到了肖定坤闪烁其次的话语,模棱两可的态度,还有他每次找他签署转让股权协议时,不见首尾的踪迹,还有签署转让协议的时间被他从领证后,拖到办完婚礼后,再到现在的标记王一博后。肖战轻蔑的笑了,嘲笑他自己确实太嫩了,一直被肖定坤牵着鼻子走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冷静下来之后,肖战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复盘起这一段时间来发生的事。他第一次开始怀疑,在促成他和王一博的这桩婚事上面,是不是并不仅仅只有他看到的表面上王家的咄咄逼人,而肖定坤也不仅仅只是被王家逼迫无奈的息事宁人。
还有那10%的股权,连肖战都知道它的意义,肖定坤会不明白吗?他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就拿出来了呢?还是说,他和王一博结婚能让肖定坤得到更大的利益?肖战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肖战也是肖家人,但他们父亲那一辈分家的时候,在肖战爷爷的主持下,已经将肖氏集团交给了肖战的大伯,肖战父亲的大哥,也就是肖定坤的父亲掌管,其它的肖氏成员不参与集团内部的各项决策,不管未来肖氏集团发展如何,其他的肖氏子女只在肖氏集团定时定额领取每年递增的生活费,不能对肖氏集团指手画脚。
肖定坤的父亲为了维持集团的发展,早年工作的时候太过拼命,年纪稍大一点的时候就承受不住了,而肖定坤年纪轻轻的就表现出了他过人的掌管公司的才能,所以肖定坤的父亲也早早的把肖氏交到了肖定坤的手中,自己落了个松快。
肖战的二伯早年在国外留学,自己也在国外打拼了自己的事业,很早的就带着妻儿在国外定居了,三五年都不回来一次,自然不会去争抢。
而肖战的父母醉心艺术,也无意争夺,每个月拿到的生活费就能让他们过的很惬意。
盛家人提出的那些要求之前,肖战也是没有往那个这方面想的,他希望能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可以随时随地的踏上说走就走的旅行,去看自己想看的风景,画自己想画的画,爱自己喜欢的人,不需要为一日三餐忧心,更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尤其是进入肖氏工作后的这一年,他尤其的怀念当初自由自在的日子。
肖战不时头脑发热的人,虽然怀念以前的自由自在,但既然他已经作出了选择,那他就会为他的选择拼尽全力。
他没有那份股权,肖战在肖氏做得再好也只是一个为肖氏集团打工的打工仔,一旦拥有了那10%,那肖战就是肖氏集团的股东之一,就算是只挤进去一个脚丫子,那肖氏集团有他的一席之地。
肖战很清楚那点股权对他的重要性,肖定坤也很清楚。当初肖定坤拿出这个条件时,肖战不否认自己真的是高兴过了头了,表现得太过显露,而肖定坤的假仁假义也伪装得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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