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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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多久了？”王一博问。

“四年。”肖战颤着声音回答。

“我们谈了多久？”

“两年。”

“那你凭什么觉得，会有人站在原地等你？”

等到王一博下车的背影消失在大厦的人流中，肖战才缓过神，他看着被遗落的伞垂下眼睛，这家伙，还是这么冒失。

他今天刻意调了晚班，下午四点才开始，从这里到公司的车程一个半小时，他只用在王一博午休结束前离开就行。

附近的便利店过了九点就开始闲下来，肖战进去买了一个三明治，外加一瓶旺仔牛奶，两个他都特意要了热的。

金属罐有一点好，就是可以捂手，他结账后踹进大衣的口袋，一边一个，都不会冷掉。

公司的大门是玻璃，王一博的位置很好找，就在进门处的右手边，位置不靠窗靠墙。

他蹙了下眉，这里不通风，前排的同事甚至还在咳嗽。

王一博没发现他靠近，正盯着电脑屏幕在发呆。

他弯腰蹲下拍了拍王一博的肩，对方转过头来看他。

然后他就看见王一博的眉毛和他一样，扭到了一起。

“捂一会再喝。”他将旺仔塞到王一博的手里，又将三明治放到桌上，“有让店员热的软一点，还烫，凉一会搭着牛奶吃。”

四周都是上班的同事，已经有人往他这里看，王一博没发作也没应下，他在等肖战离开。

“中午下班再带你去吃好的。”肖战揉了揉王一博的脑袋，边上的同事开始低语。

王一博看着肖战退到了大门外，然后低头在摆弄手机，这人又高又帅的杵在那很扎眼。

手机弹出新的短信。

【吃掉，不许扔，我就在这看着你。】-肖战

他黑着脸又回头看了一眼，肖战弯着嘴角冲他笑。

【别看我，吃东西，我就在这，不走。】-肖战

王一博没在敢转回去，他手里握着旺仔，鼻子有点发酸，昨晚压下去的情绪，这会又滚了上来。

肖战来找他了，还跟他道歉，说要留下来，不走了。

他赶紧拆开三明治咬了一口，喉头很胀得压住，不能让这情绪再涌开来。

三明治果然被热得很软，里面的芝士化开来搭配着培根味道很好。

他狼吞虎咽的吃了半个，很有效的阻止了酸胀感的蔓延。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旺仔要凉了，快喝。】-肖战

王一博仰头喝掉了那罐奶，这才拿起了手机回复：走。

【说了不走，你上班不用管我。】-肖战

肖战真的没走，在他公司门口等了一早上，期间有无数的同事用微信占用工作时间跟他八卦。

听说你男朋友来了？

听说你男朋友很帅？

听说你男朋友很高很帅？

听说你男朋友给你送早餐？

如出一辙的手法，只要肖战想，全世界都能立马知道他王一博有个很高很帅很体贴的男朋友。

他扛一个早上没有回过头去，说不清楚怕看到什么，因为好像什么都怕。

肖战比午休时钟还准时的出现在了他的边上。

“走了，带你吃饭。”肖战想拉他，被他躲开。

“一博！这位就是你谈了很多年的男朋友吗？”前座的男人站起来，扒在王一博的工位上问。

谈了很多年的男朋友？肖战石化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青年看。

王一博白了那个男人一眼起身离开，眼神像是厌恶极了对方的嘴碎。

肖战跟在后面想，几年才算的上很多年，两年算不算？

直到出了大厦，一阵寒风扑来，他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进行时的男朋友，不而是过去式的前男友。

“这边。”他拉着王一博上车，车内气氛很沉，雨刷还没开，挡风玻璃前什么都看不清。

“你…谈男朋友了？”

“早上说的不够清楚吗？”

“可张敬没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

肖战感觉在自己的口腔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那味道好像是从胸口处漫上来的。

“什么时候。”

“还吃饭吗？”王一博冷着脸问。

车子启动，短短的十几分钟路程里，王一博冲别人撒娇的样子，在肖战的脑子里过了个遍。

那感觉就像是他现在开着的这辆捷豹，突然失控闯进他的腹腔，然后在里面横冲直撞的搅着他的脏器。

他疼死了，五脏六腑都疼。

桌上的肥肠，牛肚，鹅肝，腰花，仿佛就是他此时卸下的内脏，他看着王一博将这些送进嘴里，然后嚼的细碎。

“他….”肖战刚吐出一个字，舌头就被自己咬到，他想过王一博不爱他，想过王一博爱上别人，但他从来没想过将这个人物具像化。

不能细想的，会死，疼死。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会始乱终弃的人。”

王一博这次回答得很快，反击一个求和者很简单，只要戳他的痛处就可以。

“你们….”肖战再次停下话头，他为什么会有一天需要用“你们”这个词来形容王一博和别人。

“我们很合适。”

王一博再次接下肖战的话，绝杀一个不死心的人很简单，只要将他的心挖掉就可以。

肖战没再说话，他盯着王一博吃饭的样子发呆，他在自我重塑。剧本偏离了他的轨道，他的大脑正在想最优解。

直到王一博吃完放下筷子，他也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抢。怎么样都要抢回来。

他抢在王一博之前开口：“我还在原地。”他盯着对面那双眼睛，很用力的讲：“我一直在原地。”

王一博心想，多深情的告白啊，听着都想让人流眼泪。

他弯起嘴角，用四年前收到的理由回绝：“我们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