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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摊的灯光要亮许多，周边都是一桌桌的青年人，有恋爱的，还有纯出来吃夜宵喝酒的。
这些人都看着不起眼，谁都没有他眼前的这位青年亮眼，完美的下颌线上依旧挂着汗，说点离奇的，换做别人肖战才不愿意挤在这吃夜宵。
烧烤飘来的烟呛的他嗓子痒，还有陆星这家伙简直是在冒热气，挨着坐热死了。
可惜这里没有空调，肖战心想，再坐会儿他怕是也要出汗。
“擦下。”肖战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指了指青年的下颌，那一颗颗汗落下来，直直的拍在桌面上。
“谢谢～”青年拿着胡乱擦了把脸，纸巾湿透破裂，有一小片贴在了鬓角处。
肖战顿时就想上手帮忙，念在连对方姓名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忍住了。
“这儿…”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鬓角，见青年领会后，才顺嘴开口问：“你叫什么？”
“王一博..”青年回答得很快，鬓角的纸巾碎片被他摘下来放在指尖揉搓。
很快纸巾就变成了一颗小球，肖战看着青年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回头拍了拍边上的人。
张敬刚回头就被纸巾球弹中了鼻子，他嘀咕了一句：“什么东西？”然后低头开始找。
陆星靠近他压着声音讲：“不会是大学生吧。”
“我二十二，刚毕业在实习。”青年耳尖听到了，这会儿没笑，不对..应该说没冲陆星笑。
“长得是比你嫩，你二十二的时候弹跳力好像也没这么好…”肖战转头揶揄，顺便桌子底下踩了陆星一脚。
陆星吃痛揉揉鼻子应和：“想辩解来着，奈何你讲的是事实。”
肖战再次看向青年，两人正好撞上视线，这回对方笑了，而且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括弧，括弧挤的上方的苹果肌圆圆的，像打了光，被路灯照的蹭亮，想捏…
“哥，怎么称呼？”青年终于开口问他的名字了，是好事，他至少没有先问陆星。
“肖战。”他笑笑：“你喊我哥没错，我比你大六岁。”
“你二十八了？”青年眼睛瞬间瞪圆，有些惊讶的说：“我刚也只是随口叫的。”
肖战被这表情逗到，他仿佛能看见青年头顶上竖起的耳朵，像极了受惊的西高地，好真实，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虚假。
“真的，没骗你。”青年大概以为他不相信，又补了一句。
“挺好的啊，我听着顺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王一博自那晚过后，就这么一直叫着。
“付款码！”小店的老板娘有些无语，看着小伙子高高帅帅的，怎么人有些呆。
肖战低头看了眼，立马切换了手机页面：“不好意思啊。”他抱歉道，走神走远了，竟然出示收款码给人家。
他拎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还买了一包纸巾，回到位置上继续坐着，他猜测王一博那快要结束。
大概又等了十来分钟，青年和队友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其实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并不知道场上的比分怎么样，但看王一博的表情，应该是赢球了。
肖战站起来刚准备递水过去，王一博就和队友转弯绕去了小店。
这个角度不可能没有看见他，只是不想喝他的水罢了。
肖战拿着青年的外套站在小店门口等，外面太冷了，必须让人把衣服穿上再出去。
王一博和队友应该在聊刚刚进的几个球，眼睛亮晶晶的，提到喜欢的事物，他总是会这样。
“穿…”
肖战话还没说完外套就被抽走，打球的队友转头看了一眼，又被王一博搂着转回了视线。
他们在聊夜宵，肖战当然知道没有自己的份，他只是想提醒王一博把外套穿好，别披着，那样窜风，会感冒。
他开车一路跟着，一行人绕进了隔壁的排挡，挨着门边坐下。
肖战将车停到路边，可惜张敬不在，不然肯定硬着被王一博骂的风险，也会邀请他进去，时过境迁，如今王一博的球友，他一个也不认识。
炒粉干，炒年糕，冰啤酒，对胃不好的东西一样没拉下。
没身份劝不了，排挡里的人都笑的很开心，他没理由进去将一切搅得不愉快。
临近十点，排挡里的人才散场，肖战看着他们在门口各自散去，才下车走过去。
“回家吗？”他打量着王一博的状态，很清醒，除了一点闻得到的酒气以外，就是脸又变得很臭，跟刚刚和别人说笑完全是两幅面孔。
从前王一博都是对着别人臭脸，然后把笑脸留给他的。
这个世界大概是颠倒了，肖战心想。
“你还要在这留多久？”
“到你去新加坡的那天。”
肖战捏紧了方向盘，王一博好像一点也不喜欢这辆车，车里的内饰明明他都是按之前他们说好的那样搭配的，可对方一眼都没多看。
到家后肖战眼快拉住了拎着浴巾就要进厕所洗澡的人。
“刚吃完，缓缓。”
王一博皱着眉头看他被捏住的手腕，肖战不想惹对方生气，于是松了手。
浴室的门被摔上，他知道又管多了，可这是习惯，是下意识，根本改不了。
“晚上要不舒服叫我。”
乓嘚一声响，十分钟后卧室的房门也被摔上了。
完全就是一只炸了毛的西高地白梗，肖战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这次要怎么哄才好，要怎么顺毛才行？
他铺开早上刚买的毯子，一股包装袋的塑料味弥漫开，应该拿到阳台晒一下的，他心想。
可阳台在王一博的房间里，从他来之后，就一直关着。
洗漱完已经十二点，他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又揭过一天，这一天太忙，他甚至忘记去想能劝说王一博别去新加坡的理由。
卧室的房门下透着光亮，里面的人还没睡，肖战侧过身盯着那道光，在想，真是很鲜明的一道分割线。
就像他们的现状：外头的想留下，里头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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