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记者发布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郁安全程躲在他们身后,直播画面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所有人只能通过郁安出场时那几分钟的身影,来想象他长得多好看。
“傅州第三任妻子”这个词条迅速火上热搜,这是老头子头一次比傅砚初的花边新闻还吸引人,不为别的,只因郁安看起来真的太年轻了。
无数网友吃瓜的同时,又是痛恨郁安的自甘堕落,为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唾骂之余,小小的羡慕了一下有钱人的快乐。
傅砚初不在场情有可原,他和傅州本来就不亲近,在场那才是真的有鬼。
但是郁安就是觉得很奇怪,早上吃饭时也没见傅砚初的身影,这根本不正常!
按照以往,傅砚初就算没胃口,也要下楼走一圈,骂老头子几句,像走个流程似的,恶心完老头子就上楼,不带一丝停留。
有时候会停留,也只是看自己几眼,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他看不懂。
重新回到了傅家,郁安没有多大感触,和郁家一样,都是他暂时的歇脚处,他要是真有了归属感,那他这辈子都玩完了。
偌大的别墅一楼没有傅砚初的身影,好像傅砚初都没有下来过一般。
记者发布会结束后,傅州高兴,订了一家高级的西餐厅,请郁家人吃饭,郁安本想拒绝,却被郁母死死拉着。
郁母用眼神示意他,旁边有埋伏的记者。
演戏要演全套。
郁安妥协了,论玩心眼,在场的几个人哪个都比他强。
他上了三楼,开门看了一眼钱钱,钱钱躺在床上睡得很香,在打着小呼噜,透明的玻璃宠物碗里的狗粮还剩了一半有余,这不是它正常的饭量,钱钱应该是还没有睡饱。
它都是睡饱了再起来吃饭,吃饭时间极其不规律,郁安已经见怪不怪了,替它拉好它的专属小毯子,走向了傅砚初的房间。
他的手刚举起来,还没有问“有人吗?他可以进来吗?”
房间内就传来了傅砚初磁性的嗓音,“进来。”
大佬难不成会算卦?
郁安怀着好奇的心走了进去。
傅砚初的房间一股酒味,落地窗帘没有拉开,轻轻随着风摇曳,窗帘厚实,导致房间内没有一丝光透进来。
房间内太黑,酒瓶随处可见,郁安连傅砚初都摸不清在哪,更别提满地都是的酒瓶子了。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郁安只觉得酒味冲鼻,有点上头。
他说着,一个没注意脚下,踩上了酒瓶,立马就往后面仰去。
一只大手温暖有力,托住了他的腰身,轻轻将他扶起,没有让他狼狈的倒在地上。
随后,“啪嗒”一声,房间内的灯亮了起来。
郁安向后看,看到傅砚初浑身戾气地站在他的身后,眉眼间装满了不耐烦。
不耐烦不是因为郁安,是因为老头子,他躲在房间内看现场直播,想把老头子掐死的心在体内叫嚣。
郁安理解错了,以为傅砚初不想见到自己,低头有些尴尬。
他就不该来的,大佬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大佬死了好歹有这么多人替他哭丧,他要死了,会有这么多的人吗?
肯定没有,唯几会为他哭的夏知,可能还没有哭多少,就随他一起噶屁了,伤心到噶屁。
两人无言。
傅砚初不是个主动的性子,郁安也不是个爱说话的。
大概过了半分钟,还是傅砚初没忍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扫光一旁沙发的酒瓶,任凭它们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淡然地说道:“过来坐吧,找我什么事。”
他说的是陈述句,笃定郁安找他来就是有事。
郁安还对傅砚初不耐烦的态度心有余辜,他又不是个舔狗,对于傅砚初,也没有必要舔,他又不找人谈恋爱,想一辈子打光棍,发情期到了就打个抑制剂,被疼到了就哼唧两声。
alpha对他来说,又不是必需品,要和不要,区别都不大,要了他还嫌麻烦。
刚谈恋爱时,那死渣男一天天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他都快烦死了,但是碍于礼貌,没有说。
他观察了周边的情侣,好像都是这样相处的。
那时候他就觉得,他不适合谈恋爱。
郁安抿着唇,说道:“没事,我先走了。”
“回来。”傅砚初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刚才的不耐烦不是因为你,你别误会了。”
郁安半信半疑,“真的?”
傅砚初做保证,“真的,快过来,别又摔着了。”
“我才不会摔着。”郁安说道。
他觉得傅砚初好像把他当成了小孩,他哪有这么容易摔倒。
傅砚初不会放过任何逗弄他的机会,“那刚才是谁摔着了?”
“反正不是我。”
因为傅砚初的几句话,郁安特意挑了一个离傅砚初比较远的位置。
傅砚初怀疑自己是喝大了,才会有这么一系列反应。
他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郁安摇头,表达自己的不愿。
傅砚初不满意,锁着眉,语气里充满了威胁,“过来。”
郁安害怕,不动声色地挪过来了。
房间内的灯光调成了暖光,两个人离得又近,郁安低着头,傅砚初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郁安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就在那坐着,傅砚初都怕他碎了。
傅砚初的心弦动了一下,动听极了,震耳欲聋,不过只有他本人才能听到。
他慌忙别过头,咳嗽几声,从柜子里掏出烟,然后点上,他的动作慌张,点烟的手细看有点抖,但郁安没发现,不然又少不了造他的谣。
吸了几口烟,傅砚初才心安,“找我什么事?”
郁安不排斥烟味,他是个包容心很强的omega。
经历这几个小插曲,他早就忘了,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他想了想,说道:“还外套。”
“还外套?”傅砚初的心情可以称得上诡异,他看着被郁安穿在身上的外套,没忍住笑出声。
头一次见到穿着外套来还外套的。
郁安没发觉傅砚初在笑什么,只是很认真的点点头。
傅砚初含笑道:“不用还了,放在你那儿就行了,衣服太多,我衣柜都满了。”
郁安错愕地点点头。
傅砚初盯了他一会儿,说道:“你中午喝酒了?”
“没有。”郁安说得很诚恳。
傅砚初不信,站着的时候,他看不见郁安的所有表情,坐下时,他可以将郁安的表情尽收眼底,也看到郁安会时不时发呆,有点微醺的状态。
“那你怎么喝醉了?”
郁安咬住唇,说道:“我没有喝酒,我也没有醉,就是头有点晕。”
“那你就是醉了。”傅砚初犀利地点评道。
郁安倔强道:“我没有喝酒,倒是你,衣服上一股子酒味。”
傅砚初点烟的手顿住,震惊道:“你能闻到?”
“嗯。”
傅砚初瞬间酒醒,这衣服不是酒,是他的信息素,他在易感期时穿过,距离易感期,已经过了快半年,他拿出来的时候,味道已经很淡了,接近没有,没想到郁安能闻出来。
他凑近郁安,轻轻捏住郁安的下巴,温柔的嗓音在郁安的耳畔响起,“真的没有喝酒?”
“真的没有。”
傅砚初的信息素是龙舌兰,加上爱喝酒,对酒味敏感,郁安说话时,嘴中没有酒味,倒是有一股甜腻的奶茶味。
傅砚初敢把外套拿给他,就是觉得郁安闻不出来,这下好了,不仅闻出来,还把人给闻醉了。
傅砚初不信邪,“我衣服上的酒味很重?”
“嗯,很重,非常重。”郁安重重点头,为了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还扯住袖子当场嗅嗅,最后说道,“就是很重,我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重的酒味。”
傅砚初心里五味杂陈,都这种程度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衣服上的信息素,傅砚初保证,真的没有多少味道,他自己要是不认真闻,都闻不出来这是个什么味道。
这只能说明他和郁安的缘分不浅,信息素契合度也不低。
傅砚初陷入了沉思,这就难办了。
他平常易感期都是把自己锁在房间内,三楼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包括管家。
他第二次易感期什么到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郁安现在就是个危险人物,搞不好哪天易感期毫无征兆的来了,郁安又在他的房间外瞎溜达,他难免单身这么多年,火气又旺,在容易丧失理智的易感期,难免不会出现一些过火的情况。
郁安以为傅砚初不信,又要扯着袖子闻闻,傅砚初摁住他的手,声音少许发哑,“别闻了。”
“哦。”
这时,夏知的电话打来。
郁安看向傅砚初,傅砚初回了一个眼神,郁安接受到,接了电话。
夏知:“宝!我哭了好久,现在不哭了,所以,我要开始骂你了,你准备好,被我骂哭了,我可不管!”
郁安的神智还是很清楚的,听到夏知的没有多少意外,夏知的脾气就是这样,说是骂,骂了一会儿,就该哭起来了。
“郁安!你都长这么大了,为什么还是没点反抗的心啊!我都替你愁死了!傅州那老头子都多大了!你不知道吗?你居然同意嫁他!你怕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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