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维祯的走神,团队打的第一个副本没有成功。几个队友也没怪罪,其中一个还主动提议换个简单的本,虽然爆的装备没有刚才那个好,但是作为娱乐打一打也行。
赵维祯没什么意见,新本开了之后包厢里的氛围轻松了不少,他们还有分散精力的时间。
“队长,你跟你同桌是不是在谈恋爱啊?”刚才夸顾知年漂亮的队友八卦地问。
赵维祯放错了一个技能,但是无关紧要:“没有,就是同桌。”
“没谈啊?那队长你喜欢他不?”
赵维祯说了一个违心的答案:“不喜欢。”
“为什么啊?他那么好看!是叫顾知年对吗?我刚才没注意,现在想想这个名字,我好像在成绩榜单上看到过,还是排名在老前面的那种!”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赵维祯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回答,“我讨厌娇气的人,不巧的是他是我见过最娇气的。”
问话的人趁着刷本的空当挠了挠脑袋:“那你今天还带他来?”
“他不来的话,我晚点回去又要被家里长辈念叨不学无术。”
“这样啊——”队友若有所思。赵维祯顺着问:“你问这些干嘛?”
队友嘿嘿一笑:“我就是打听打听,看看他跟队长你是不是一对,不是的话,我想追他试试。”
“......”赵维祯放在“w”键位上的手指用力按了下去,他掀了掀嘴角,语气凉飕飕的:“你爱追不追。”
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缝,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顾知年眼眶微红,他用力捏了捏门把手,低头憋着眼泪离开了网咖。
里面的赵维祯没注意到门缝的变化,他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上不来下不去,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补充:“不过我劝你最好别现在追。”
“啊?为什么?”
“我们家的规矩是不允许早恋。”
“......怎么就你们家了?你们不是同桌关系吗?”
赵维祯冷哼一声:“我是他妈的干儿子。”
alpha说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队友产生了队长在骂脏话的错觉。因为顾知年不在而陷入焦躁情绪的赵维祯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顾知年回来的影子。
他去洗手间找人也没有找到,这才意识到顾知年这个小混蛋这是又一声不吭跑路了。赵维祯气不打一出来,很缺德地抛下他的队友回了赵家,本以为顾知年会告状,他做好了被爷爷教育的准备,结果赵老爷子笑呵呵的:
“维祯回来了,作业写完了没有啊?”
“......写得差不多了。”赵维祯说,背上还背着顾知年的书包。
第二天赵维祯去学校,正准备质问顾知年昨天为什么要偷偷跑掉,目光却注意到了顾知年带着点肿意的红眼框。
这让赵维祯愣了愣,他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不关你事。”顾知年回答完,低头重新认真写起了作业。
赵大少爷多骄傲的一个alpha,平时在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也就在顾知年面前能稍微放下点面子,偏偏顾知年最不依好,最不听话。
“不关我事就不关我事,搞得像我稀罕管你似的。”赵维祯放了句狠话,两人也因此陷入了冷战。
这天午休的时候,赵维祯打完球回教室,看见顾知年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场景,手边还放着一个粉色信封。
被禁止早恋的赵大少爷不缺给他表白的人,他也知道这种信封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看着顾知年呼吸清浅的睡颜,赵维祯火大地拿过信封,将信封带里面的信件撕成碎片,扔进了班级门口的垃圾桶里——
读书就读书,顾知年都还没有分化,恋爱有什么好谈的?
顾知年不知道赵维祯这个霸道幼稚的行为。不和赵维祯同流合污的日子让他很不适应,但是那天赵维祯说的那些话至今历历在目,顾知年不想再对这个混账alpha抱有幻想——
等到了大学就好了,顾知年用老师说过的话安慰自己。
这天放了学,顾知年照例一个人回家,路上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顾知年抬眸看他:“你好,麻烦让一让。”
这人的回答是不由分说地攥着顾知年的手臂,将他拉到了街尾的巷子里:“为什么?为什么要撕掉我给你写的信?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
顾知年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感受着这个陌生人的怒气,他试图解释:“我...我不知道,这是意外,我很抱歉,但是你能不能.....”先离我远点!
“不能!”男孩看着顾知年精致的小脸,掠夺的冲动包裹着他,他伸出手,准备摸一摸顾知年的脸,却被顾知年猛地躲开:“同学,你别这样......”
他听不进去顾知年的话,他只知道顾知年不止撕了自己的情书,现在还拒绝自己的触碰。他愤怒到了极点,信息素也外溢出来:“你敢躲我!你凭什么躲我!”
一阵风吹过,顾知年的鼻子里突然涌入不少难闻的alpha信息素——以往他都是感知不到信息素存在的,因为他还没有分化。
这信息素让顾知年身体非常难受,他摇着头用力推面前的alpha:“你,你走开,走开!”
被驱逐拒绝的人更加生气了,他伸手用力掐住顾知年的喉咙,细嫩的脖颈上都被勒出了一道红痕。顾知年被迫抬头,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男孩准备强吻顾知年时,一道高大迅猛的身影猛地冲了进来——是赵维祯。
处在暴怒边缘的alpha箭步冲进来,用力扣住了另一个这人的腕骨。
他几乎快被赵维祯捏到关节脱臼了,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赵维祯已经用绝对压制的力气推开了他,并直接导致这人撞到了对面的墙体。
赵维祯的愤怒在看见顾知年憋红的脸和白皙脖子上的指印后彻底爆发出来,铺天盖地的龙舌兰信息素冲进顾知年和陌生alpha的呼吸间,带着来自强者的浓浓压迫感。
赵维祯回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个胆敢动顾知年的alpha,从牙缝里挤出了“你他妈活腻了”几个字后,他毫不客气地将拳头挥打到了alpha的脸上。
这一拳打得太过实在,赵维祯的体力本身就非常优越,加上他信息素极其霸道,这对于同类alpha来说简直是身心的双重折磨。alpha觉得脸上的颧骨好像都被打错位了,赵维祯却仍然觉得不够。
就在他准备对这个alpha继续拳打脚踢泄愤时,赵维祯的身后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赵,赵维祯......”
赵维祯猛地停下了动作,回头才发现顾知年已经沿着墙角跌坐在了地上。这个平日里会对着赵维祯张牙舞爪的顾知年,现在脸色苍白一片,身体都蜷缩在一起。
“我好痛啊,赵维祯......”顾知年颤抖着嘴唇,嘴里一直嘟囔着赵维祯的名字。
赵维祯蹲下身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alpha,头一次发觉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怎么了?是脖子痛还是哪里,顾知年,年年?”
顾知年听不清赵维祯在说什么,他觉得四周一切都喧闹寒冷到了极点,整个身体都被剧烈的疼痛撕扯着,除了赵维祯的名字,顾知年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维祯不敢再耽误,更没有功夫再管混账alpha的死活。他打横将顾知年稳稳地抱了起来,转头快步离开了巷尾,临走时他还一脚踢在了alpha的肚子上:“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赵维祯的鼻间却突然涌入了一股甜蜜的樱桃气息,若有似无,甜蜜青涩。
赵维祯脚步一顿,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顾知年:泪水已经糊满了顾知年的脸蛋,顾知年啜泣着,身体一直抖个不停。在赵维祯低下头时,他明显感觉到那股子樱桃味更加明显了——
顾知年这是......
由不得赵维祯再多想,他几乎是跑出巷口的,刚出去就碰上了来找两人的赵家司机:“少,少爷?顾少爷这是......”
“他分化了,开车去omega救助中心。”赵维祯说话的气息有些不稳,不是因为累,却是因为慌张——
怀中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樱桃味越来越浓郁,整个人的状态却又越来越虚弱,赵维祯从没见过顾知年这么脆弱的样子,心里细细密密的担忧和疼痛让赵维祯的状态也很不好。
司机也不敢多耽误,他打开车门准备帮赵维祯搭把手,赵维祯却沉着嗓音说了一句“开车”。司机一愣,匆匆跑去了前座发动了车子。
路上顾知年一直在哭,嘴里一直重复着“赵维祯我好痛”。赵维祯的心仿佛被人用力捏住,他伸手抚摸着顾知年的脑袋给予安抚:“忍一下,顾知年,忍一忍。”
去救助中心的路途变得分外遥远,赵维祯低头用自己的脸颊贴着顾知年的给予他温暖:“顾知年,听话一次,忍一忍。”
紧赶慢赶,司机终于将车子开到了救助中心,赵维祯抱着顾知年冲进了救助站里,要不是beta护士拉着,赵维祯简直想跟到治疗室里。
救助站的走廊上很快又安静了下来,赵维祯站在走廊里深呼吸一口后,给赵顾两家的人都打了电话。
很快两家人都来了,赵维祯低头给顾老爷子道歉:“对不起大爷爷,是我没有保护好年年。”
来时听见司机说了原委的顾老爷子拍了拍赵维祯的肩膀:“好孩子,别这么说,今天要不是你,还不知道年年会经历什么。”
赵老爷子阴沉着脸:“去查查是哪个王八蛋,敢这么欺负我们家年年,老头子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赵维祯的眼神森冷了一些,却没有说什么。
很久之后,救助室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戴着口罩的omega医生从里面出来,她在扫视了众人一圈后,目光锁在了赵维祯的身上:“他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得强制分化了。”
赵维祯高大的身体一僵。强制分化对于omega的伤害极大,且这种伤害不可逆。
“好在你的信息素稳定了他的情绪,否则他现在的状况只会更糟糕。”医生补充的这句话,是对于赵维祯刺激顾知年的否定——
也就是说,顾知年提前分化不是因为赵维祯,而是因为那个掐顾知年脖子的alpha。
这消息让赵、顾两家人都松了口气,这些人却并不包括赵维祯。
这个从小就为自己的实力骄傲着的alpha,连顾知年都保护不了,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伤。
挫败感和自责让赵维祯整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这种低落是几个长辈怎么宽慰都缓解不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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