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明白,现下还不是报复这人的好时机。
他必须找一个好时机。
一个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还能狠狠教训这人的好时机。
于是,在回去之后,他便开始计划。
终于在十八岁生辰那天晚上,他寻到了这个机会。
那晚,他在温若醉酒的情况下,给那人送去加了料的醒酒汤,然后在那人喝下醒酒汤后,他不仅对那人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还将那人给…凌.辱了。
想到此处,温衡忍不住长叹口气。
就……
他与那人之间一切错误的开端,想必便是从那晚开始的吧。
可……他回来的时间……
若是能早一天,不,一晚也行……
为何偏偏是这个时候……
嗐……想这些有什么用……
如今大错已然铸下,既然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全都做了。
还能怎么办,日后也就只能尽力补救了。
温衡随手将桌上的药瓶收起来,抬步向外走去。
不过目前嘛,他还是先去厨房看看,做些那人喜欢吃的粥比较实际。
只是,话说那人好似不太喜爱吃主食,只喜欢吃零嘴。
嗐,温衡又叹了口气。
那人既奢甜,又奢辣的,就是不爱吃饭,口味还特别刁钻,吃得又少,难怪身子那么瘦,还差。
不行,这辈子不能再这么纵着他了,必须将那人的这些坏习惯给纠正过来不可,否则那人的身子怎么可能会好?
温衡边走边想。
下.身撕裂般的痛楚一遍遍提醒着温若昨晚的一切并非是梦。
一想到他如今这般模样是拜谁所赐,温若就气的胸口发疼。
昨晚为了庆祝温衡的十八岁生辰,温若一时高兴,便多喝了几杯,头因此有些晕,所以就先回房休息。
温衡随后便过来给他送醒酒汤。
他那时还感念他一片孝心,心里很是欣慰。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其实是他噩梦的开端。
温衡在他喝下醒酒汤后,露出真面目。
那时,他才知道。
原来温衡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
他竟然说自己是个缺不得男人的伪君子,连他都勾.引。
呵,真是可笑,先不说自己究竟缺不缺男人。
温衡名义上可是他的儿子,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去勾引他!
温衡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在勾引他!
不仅如此,他竟然还说自己根本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就只配做他温衡的禁脔!
禁脔!
温衡怎么敢,怎么敢这么羞辱他!
更可气的是,温衡昨晚明显是有备而来,这就证明他其实不是一时糊涂,而是蓄谋已久。
醒酒汤,哈哈,温衡竟然在醒酒汤里下药。
其实,温衡根本不用下药。
因为他根本不是温衡的对手。
不管是武力还是智谋,他都远不及温衡。
所以温衡就算没有给他下药。
他也不可能逃得掉。
真疼呀,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承受的那一方原来会这么疼。
不止疼,还恶心。
他想,他原来真的只是喜欢明睿,并不是喜欢男人。
与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不仅屈辱,还恶心。
“老爷,您醒了吗,奴才可否进去侍候您洗漱?”
平儿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打断了温若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有些慌乱的扯了扯被角,才向门外说道“平儿,我想沐浴。”
门外的平儿应了一声后,便下去准备了。
温若勉力披衣下床,谁知脚刚一沾地,就差点因腿软而一头栽倒在地。
他用手撑起身子,鼻尖发酸,又想哭了。
他强忍住眼泪,缓了一会儿,才忍着身上的酸疼向浴房走去。
等他从浴室沐浴完出来,又突然想起那床上似乎还留有血迹和温衡的脏东西。
于是,他又慌忙回到内室将床单被罩全都扯下来剪碎。
做完这些后,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脱,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过了半晌,才唤平儿进来收拾。
平儿应声推门走进来。
温若怕被他看出异常,强装无事,忍着身子不适,挺直腰背。
平儿进去后,首先被床上剪得稀碎的床单惊到,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他就状若无事的移开目光。
随后他才注意到温若的异样,这倒不是因为他细心。
而是因为温若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了,很难让人忽视。
因此他走上前担忧的说道“老爷,您今日气色感觉不是很好,是不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奴才去请大夫过来给您看一下好不好?”
温若没有看平儿,只摇了摇头,“不必”
平儿见此有些着急,因为走近看温若的状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
神情恹恹的似乎提不起一点精神,而且苍白的脸上只有两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大着胆子抬手轻轻碰了碰温若的额头,立马被温若额头的热度惊到。
不由急道“老爷,您这是发烧了,不请大夫怎么行?”
温若现在当然不能让大夫过来给他看病,他这副样子,万一被大夫看出来怎么办,只是平儿自然不懂,但他又不好解释。
只好摇头说道“不必请大夫,你去帮我熬碗退热的药过来就行…”
“…是”
平儿自知自己劝不动,便想着先应下,等会儿下去的时候再将这人生病的事情告诉少爷,让少爷过来劝他。
想清楚后,他便暂时按下此事,只专心服侍温若洗漱用膳。
平儿伺候完温若下去准备熬药的时候正好在厨房遇到温衡,便将温若生病的事情告诉温衡。
温衡听完后,细想一下便知道那人不肯看大夫的原因,于是吩咐平儿依照温若的意思去熬药,至于其他的先不要管。
平儿见温衡也没有请大夫的意思,虽心中还有些顾虑,但不敢再多说什么,应声专心去熬药了。
温若现在就连坐在椅子上都像受刑一般,有心想回床上去躺一会儿,可他发现他现在就连这几步路,都走不动了。
他有些后悔,后悔方才没有叫平儿扶他去床上躺着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而且更过分的是,那人在敲完门之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自顾自推门走进来。
这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温衡,因为在这府中,除了温衡,没人敢不经过他的同意就闯进来!
温若还听到温衡进来后,将什么东西搁在外室的桌上,才抬步往内室走来。
见温衡的脚步声越离越近,温若急道“滚出去,不许进来!”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温衡。
可温衡根本不听他的话,直挺挺的闯进来。
见此,温若气愤得怒瞪着他。
温若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只虚张声势的猫,莫名的有些可爱,温衡与他对视了一眼后,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温衡的笑声,温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温衡也知道自己此刻笑得多么得不合时宜,怕温若更加生气,赶紧敛住笑意,走到他身旁,抬手迅速将人从椅子上抱起。
温若被温衡的动作惊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死命挣扎。
温衡见他挣得厉害,解释道“我抱您去外室吃点东西。”
温若气道“我不吃,你快放我下来!”
温衡道“不吃不行!平儿说您早食推说没有胃口,是一口都没吃。不吃早食可不行,再说您等下还要喝药,空腹喝药对身体更不好,所以必须吃!”
说着将温若轻柔的放在椅子上,并将早膳往温若面前推了推。
温若快被温衡强硬的态度气死,咬牙道“吃不吃是我的自由,我是你老子,不是你下人,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真是,生气了就只会叫人滚,一点都没变,温衡无奈道“是是是,您是我祖宗,想让我滚也行,只要您将这碗粥吃了,等下再把药喝了,我就出去。”
温若本来就不想吃,更何况是温衡强迫他吃,那就更不想吃了。
见赶不走温衡,他索性转头不理他。
温衡见此有些着急,他太清楚温若的脾性了,一旦说了不吃,谁劝都没用。但为了温若的身子着想,他现在绝对不能再纵着他胡来了。
所以,不吃也得吃!
温衡随手将桌上的粥端起,含一口在嘴里,随后掰过温若的脸,迅速锁住他的唇,将口中的粥强制渡到温若的口中。
“唔……”
温若被温衡的这一系列动作惊到,脑子有些发懵,暂时忘了反抗。
等他反应过来,口中的食物已经自动咽下去了。
他怒极,抬手重重给了温衡一巴掌。
“啪……”
可温若的力气能有多大?因此这巴掌对温若而言是重重,对温衡来说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复又将桌上的粥端起,递到温若面前,说道“怎么样,您不吃,我有的是办法让您吃…所以,您如果不想我继续那样喂您吃,您最好还是自己乖乖吃了吧!”
温若快要被温衡气死了,但他又实在没有那个精力与温衡周旋。
只好闭了闭眼,强忍着怒火伸手接过粥,随手灌入口中,然后将碗扔到桌上,道“现在可以滚出去了吗?”
温衡见温若喝完粥,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连忙应道“暂时还不行,等您喝完药再说。”
温若刚想说什么,这时正好听到平儿在门外敲门的声音“老爷,奴才给您送药来了。”
温若还没有回答,温衡就抢先说道“进来吧!”
“是”
平儿应声推门走进来,见屋内两父子站在桌边,不知怎的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因此他不敢多留,放下药碗后立马转身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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