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贵君可否是先皇之人?”
“是先皇之人。”
南宫翎猜不透夏之贺用意,只得低头应道。
“即是先皇之人与本王何干?”
话落身边人似乎一愣,接着好像松了一口气。
夏之贺心里暗笑,她的小侍卫在在意她的答案,她一只手覆在溪流捧着的暖炉上的手,温暖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游走。
“皇叔难道不想……”
“南宫翎!”
来人不识抬举,夏之贺也不想再装,她沉声打断南宫翎略带焦急的话,义正言辞道:“先皇贤明,闵贵妃为人仁厚,听说前不久还亲自给城外灾民开仓赈饥,日夜诵经替先皇祈福,闵贵妃如此贤德皇女还请慎言,本王可当没听见皇女那番话,可本王刚回来,可不敢保证不会隔墙有耳。”
南宫翎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夏之贺已经没有耐心再与她周旋正准备起身,忽然南宫翎泪雨俱下道:“皇叔您别怪侄儿多事,您在边关多年受了多少苦,侄儿心疼您,悠然夫人与我们同是女子哪会贴心疼人?侄儿不过是想……罢了,再说又恐惹皇叔生气,如今皇叔身边已有相似之人,侄儿也放心了些。”
南宫翎自以为是地卖力表演,夏之贺原来只当看笑话,所以没有中途打断,但坐身边人僵硬的肢体告诉她,她的小侍卫把话听进去了。
坊间传闻原身爱闵玧月爱了十几年,就算闵玧月入宫成了皇贵君,先皇防着他们来往,用尽理由和手段阻止原身返回汴京,原身对闵玧月也没有死心。
期间原身人在边关,身边从来没有过侍君就是证明。
对夏之贺来说,原身对闵玧月爱不爱这事她不知道,但从未有过侍君这事她能做证,第一次在溪流身上一沉而下时真TM疼,她缓了许久才适应。
溪流也因此受了大罪,在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夏之贺才知道原来这里的男子第一次也会痛的死去活来。
还好她前世有经验,缓和一些后照顾了溪流的感受,不过她的小侍卫还是受苦不轻。
夏之贺搂着溪流的手渐渐收紧,溪流一直很顺从,但呼吸频率上夏之贺知道他对闵玧月这个名字有抵触心里,她似笑非笑道:“本王已经一再提示不要再编排先皇之人,我南晟国的皇家家训已经如此不堪了吗?”
“皇叔?侄儿有错还请皇叔责罚,千万别气坏身子。”
南宫翎意识到夏之贺真的生气了,连忙从暖垫上起身,“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南宫翎身边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嬷嬷也跟着下跪,求情道:“王爷息怒,皇女对王爷是赤诚之心,她年纪小王爷莫往心里去。”
“你,又是谁?”
夏之贺拿着溪流一只手包裹于掌心,没给两人正眼懒懒问道。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男子骨骼普遍偏娇小,连他们的手都是小巧玲珑的。
溪流身高与她一般高,在男子中算是个子高的,他手指细长,手掌没有她的厚,但整只手掌依然显得比她的小上些许,夏之贺很喜欢他的手。
想起他双手抓着她肩头,在她身下呜咽……
夏之贺难耐的灌下整杯热茶。
“哑巴了?”
侍女低头不语,夏之贺放下茶杯,手移开时,茶杯四分五裂。
南宫翎见状惊骇道:“皇叔,她是侄儿的教母嬷嬷,她护侄儿心切,请皇叔不要怪罪她。”
好一出主仆情深!
不过搁她这里没有用。
“自持甚高,眼中无主,怪不得我南晟的皇女会是这般气候!来人!”
夏之贺右手一甩袖子画了个漂亮的圈,手放膝盖上气出丹田道:“皇女教母无视尊卑,挑唆皇女企图损坏先帝贤明,企图败坏先帝之人闵贵妃名声,其心可诛,展融将此人去四肢送去刑部待审!”
“是!”
随着无情的应答,展羽胞妹展融出现在南宫翎二人身后,南宫翎立即把人护住,呵斥道:“你敢!”
转身却祈求道:“皇叔侄儿求您,过来看望全是事儿的主意和我的嬷嬷没关系,您别罚她。”
“皇女无需求清,”
夏之贺没来得及说话,那嬷嬷倒是抢了先,她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脸上得意道:“王爷可认得这玉佩?这是先皇亲賜的玉佩,命我教导皇女,王爷口口声声说先皇贤明,如今却连先皇所托都质疑上了么?”
“噗!”
夏之贺笑喷了,一个小小侍女手拿一块玉佩就能威胁她,那她活的还不如个笑话。
先不说这玉佩是真是假,单单就南宫翎这智商和胆识,谋略这东西就不谈了,估计谈不上。把一个皇女教成这副模样,还敢那先皇当挡箭牌?
“展融,愣着等本王自己动手吗?”
夏之贺无名指捋了捋眉毛,抬眼道。
“不!”
南宫翎奋力一扑,企图护住侍女,结果膝盖一软倒了下去。
展融把人拖出亭子出剑再收剑,侍女已经四肢离体昏死在雪地上,刺目的红从周身蔓延开。
溪流目睹这一切眉头紧皱,从夏之贺从棺中出来,直接或间接在他面前处决的人已经四人。
这几人状况相似,都十分凄惨,这嬷嬷尤其,现在吊着一口气,在去往刑部在遭受一边刑罚……
以前的夏之贺从来没有如此残暴。
“皇!……”
“闭嘴,”
南宫翎狼狈地撑着地,还想再挣扎一番,夏之贺一步步逼近在她面前蹲下,靠近她耳边道:“昨夜子时外头十里白绫,今儿天没亮,我这府中还未有动作,外头已是红绫扬雪,皇女难道不想想如今谁有这么大能耐?”
“皇女和皇子不止你一个,你不是长女,却是前皇太女,过去你得罪了多少人?现如今易了主,你觉得盯着你的眼睛会少么?”
“自己带一丑嬷嬷偷偷进府,自以为无人知晓么?”
夏之贺说完懒洋洋坐回椅子,端起重新呈上的新茶,刮了刮茶叶小抿一口,像是刻意谁给外头所谓的“眼睛”“耳朵”们听。
“只要不嫌弃粗茶淡饭,今后将军府欢迎各位来做客,不过最好大大方方走正门,我们府上穷,能自备酒菜的当然更好。”
溪流:“……”
溪流抿了抿嘴角,夏之贺见了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轻松道:“溪流儿别惊讶,将军只是轻轻立了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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