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半夜，肖战坐在吧台边，等最后两个包厢的客户离开，今天就能下班了。
汪卓成进来时，吧台边休息的工作人员都齐刷刷站了起来，包括肖战在内，零零散散朝对方打着招呼：“汪少好！”“汪少，好久不见！”
“战哥。”汪卓成走向肖战，打了个招呼，问，“还有多久下班啊？”
“原来找战哥啊。”大家都知道肖战是汪总儿子的同学，半年前被汪卓成介绍来店里兼职。
先前那个调侃肖战的女同事琳琳反应很快道：“我看那俩包厢的客人也快结束了，战哥有约就先走吧！”说罢推搡着肖战起身。
“不太好吧。”肖战有些迟疑。
“我等会没事，你们忙。”汪卓成也不摆架子，拉过一个凳子就坐了下来。
其他几个同事见琳琳带头，唯恐自己马屁拍晚了，也跟着推搡起了肖战：“就两个包厢，不忙的，战哥先走没事的。”
“那就别客气啦，走吧！”汪卓成站起来，勾住肖战的脖子道，“大不了你下次走晚点嘛！”
肖战也不再推辞，道了声谢就先走了。
两人约在龙虾大排档店里，边吃边聊。汪卓成满身大牌坐在店里，加上两人颜值都太高，引来几个识货的女生的侧目和窃窃私语。
“你教的那个小朋友怎么住院也归你管啊？”汪卓成挑起了话头。
肖战说，“他父母都不在身边，我当然得管了。”
“本地高中生，又不是在外求学的大学生，就没有别的亲戚？”汪卓成又问。
肖战一边播着龙虾，一边说：“好像是有点正处在叛逆期中，连他爸都不想联系，何况别的亲戚呢。”
汪卓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那你和他亲热了么？”
这句话仿若一个惊天炸雷，炸得肖战瞳孔地震道：“你瞎说什么呢？”
“你对他那么好，不是为色还是为财么？一个高中生有什么财。”汪卓成见肖战反应这么大，忍不住笑了，“我说战哥啊，你都快过本命年生日了，不会还这么纯情吧？”
肖战惊魂未定，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他是我学生啊！”
“咱俩这么铁，大学室友三年，你有事的时候，哪次不是我给你打饭！”汪卓成说得有理有据，“你还陪床！你还慌得钥匙都忘家里了！我大二那年发烧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啊！”
“你给我打饭，我给你抄作业，这算公平交易。”肖战耐心地逐一解释道，“陪床是因为那天太晚了而且我没带钥匙，回不了家。他同学都喊120了，换成你也是要慌的。还有，你发烧那次，有你对象陪着，轮得到我关心么？”
汪卓成怀疑地眯起了眼睛，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对这个小孩儿心思不纯。”
“你都弯成蚊香了，还直觉。”肖战表面不以为然，心里却有些动摇：大成子情史蔚为壮观，感情上的事经验丰富，琳琳也说自己和王一博聊天时笑得很甜，难道自己真的对王一博有那方面的想法而不自知？
肖战是上大学的时候发现自己性取向为男的。
因为学习好、长得帅，肖战从小到大收到的情书和表白络绎不绝。家里对肖战的学习抓得还是挺严的，早恋当然是严令禁止的，所以肖战在高中毕业前，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
上了大学后，和所有被应试教育压抑了十几年的新生一样，肖战也觉得是时候轻松谈场恋爱了，也算不负青春和高校美景，便接受了一个舞蹈系学姐的告白。
很快，肖战发现自己不太对劲。他对学姐非常尊重、客气，说相敬如宾可能有点过，但也差不多了。连接吻都是浅尝辄止，没有心跳加速，没有心潮澎湃。这不科学，学霸如肖战，恋爱方面也该无师自通，再说，心动还分有经验和零经验么？
就在肖战对他俩的关系迷茫不已时，寝室里的花花公子汪卓成一语点破：“尤琪学姐是舞蹈系的系花，身材颜值没得挑，你对着她还能像对着观音一样，肯定是喜欢男的没跑了。”
听人劝，吃饱饭。肖战在汪卓成的带领下，做了一系列测试，发现自己确实喜欢同性，便以“要专心准备考研”为由，礼貌地和学姐分了手，两人做回朋友。
夏末的凌晨，包厢里一时间只剩下空调“呜呜”运作的声音，汪卓成坏笑着举起酒瓶，和肖战碰了碰，说：“战哥，要不要打个赌啊？”
“打什么赌？”肖战看着汪卓成狡诈的表情，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汪卓成喝了一大口啤酒，拎起一只龙虾，道：“国庆你不是过生日么？尤琪也要过来，我们试试那个小孩儿。”
“啊？关王一博什么事？”肖战有些摸不着头脑。
汪卓成叹了口气，故作哀怨道：“肖妲己啊，在你身边待久的人有不沦陷的么？你不知道你自己的眼睛有多造孽么？比如我，我都明示暗示多少回了，你也不肯跟我在一起。你觉得一个18岁的缺爱少年能逃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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