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一晃就过去。
经过十几日夜以继日的训练,安姨娘的言行举止、装扮气质各方面都像极了夫人,不过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地方不像。
许若灵凝视着成衣轩的定制衣裳,看来计划可以先着手实施了。
只是今日是学堂开学的日子,许若灵在和安姨娘说明情况后,便拿着新衣和景瑜一道回了听雨轩。
一年一度的开学盛世在学堂内开展,许若灵进门之时,察觉到身后仿佛有人盯着她,但在回头确认后,没有看到可疑的身影,随后只能作罢。
“景瑜,今日行事要分外小心,不要着了道。”许若灵不放心地对景瑜叮嘱道。
景瑜点点头答道:“好。”
两人进门后,巷子尽头,许黛雁正死死地盯着许若灵,她的眼神仿若一只淬了毒的蛇。
许黛雁心中十分不满,前些时日喜雪宴上她因为许若灵下套,对李氏出言不逊。
下了喜雪宴之后,李氏将她叫到房间里,她头低垂着跪在地上,身子颤抖,像一颗风中摇晃的树叶。
“雁儿,戏子在你的眼里就如此不堪?看来为娘让你丢脸了。”李氏倚靠在躺椅上,眼神凌厉地瞥着跪在地上的许黛雁。
“母亲,没有,不是的……”许黛雁声音颤动,在说话的那一刻她的眸子中浸满了泪水。
“为娘相信你,但是既然做错了事,那就照旧。”李氏漫不经心地说道。
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翠果早已拿着戒尺站在一旁。
李氏捻起戒尺,用手指勾住许黛雁的下巴,强迫着许黛雁直视着自己。
“眼泪憋回去。”李氏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许黛雁的眼泪原本快要夺眶而出的,但是听到李氏的话后,她的泪立刻憋回。
“啪啪……”
戒尺打在许黛雁的皮肉之上直作响,她白皙的双手在被打第一下时就瞬间变得通红。
“雁儿,你可知今日是为何挨打?记住都是许若灵那个小贱蹄子害的你,她害你不是嫡女,害你挨打,害你没有得到你父亲全部的爱。”李氏说到后面变得歇斯底里。
许黛雁闻言,原本眸子中的怯懦一扫而空,被怨恨代替。
她没有吃痛地叫喊,只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想着许若灵的那张脸,在她的幻想中许若灵早已被千刀万剐。
被打二十余下后,许黛雁的手早已发紫。
李氏将许黛雁扶起,李氏一改先前的态度,温柔地为许黛雁此时已经红中带紫的手抹药。
在这一刻,许黛雁愈发确定了李氏深爱着她,打她骂她只是为她好,之所以对她严加管教都是因为许若灵骑在她们母女二人头上多年。
回忆至此。
她攥紧了已经恢复的拳头,她死死盯着许若灵离去的方向。
晌午,课业已然结束,许若灵和景瑜二人坐在空荡荡的学堂内,二人虽然啃着馒头,但是脸上的笑容不减。
许若灵细细品味着馒头的味道,入口全是麦芽的香气,她夸赞道:“景瑜,看来你最近手艺有所长进呀。”
景瑜脸上扬起惊喜的笑容,许若灵看着景瑜的模样,有些心疼地说道:“放心,等我们离开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只是在这之前还是要希望李氏不要从中作梗将我许配出去,这样也能早些离开。”
景瑜点着头,与此同时他的腹部传来剧痛,“小姐,我有些闹肚子了,你凡事小心,我去去就回。”
在景瑜出恭后,回到学堂内,房间内空无一人,许若灵已经不见所踪。
景瑜焦急地寻找着许若灵,在找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仍没有找寻到她的踪迹,
他慌了神,平日里小姐若是有急事,都会在桌上留下字条,但他找遍了周围也没有看字条。
一时间他的头有些发昏,方才的腹泻再加之后来的疾走,想来是需要喝水了。
他刚拿起水壶喝了一口,今日的水入口后发甜,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景瑜看着远处思索着,小姐该不会是被李氏和丞相强行绑走了吧?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景瑜,你怎么一人在此处?”
景瑜回头看去,只见小桃就站在门槛处。
小桃是和景瑜一批入府的一名丫鬟,小丫头长得可爱娇俏,深受府中人的喜爱。
“小姐不见了,我现在在寻她。”
“啊?该不会被李姨娘绑走了吧?”小桃惊呼出声,“我今日来接许安少爷时,路过李姨娘院子,正巧看见多名壮汉从李姨娘宅院出来,他们嘴里还念叨着‘不是就绑个小蹄子吗?还用得着这么多人?’”
景瑜闻言着急地喊道:“小桃,你知道壮汉往哪个去了吗?”
小桃点点头,二人便连忙往西厢房的方向赶去。
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季节,景瑜却在途中感到身子越来越热,某处好似被一把火点燃似的。
小桃意识到景瑜的脚步沉重,速度越来越慢,有些疑惑地说道:“景瑜,你怎么了?”
只见景瑜左手撑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道:“小桃不知怎的,我全身提不起力气,身子还发热。”
小桃闻言走上前去,正准备扶住景瑜,但没来得及,景瑜直直跌坐到了地上,原本洗得发白的衣裳也变得脏污。
小桃正欲扶起景瑜,许黛雁突然出现在在两人的视线,她指着小桃轻飘飘地说道:“你退下吧。”
小桃紧张地看了看景瑜,随即又瞧了瞧许黛雁,只见许黛雁脸上闪过不耐烦的神色。
小桃害怕得后退一步,随即便转身离开。
她没有旁的选择,因为她全家都是仰仗着丞相府过活的。
二小姐应该不会对景瑜做些什么事吧,小桃安慰着自己。
待小桃离开后,许黛雁蹲下身子,她伸手捻着景瑜的下巴,景瑜的眸中闪过厌恶之色。
她起身睨了景瑜一眼,仿佛在看一件掌中之物。
她低身拿起景瑜的水壶,拿着这水壶等会还能助助兴呢。
随即招手让两名长得邪气的壮汉扛走景瑜。
许黛雁这阵仗引得路边的乞丐侧目,乞丐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随即那乞丐和了和脏兮兮的衣裳睡着了。
此时的景瑜浑身无力,连叫喊呼救的力气都没有。随着两名壮汉扛他时的衣物间的摩擦,一股酥麻劲传至他的全身,他不由得惊呼出声。
许黛雁听见景瑜的叫声,转头瞧了景瑜一眼,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玩味。
壮汉扔下景瑜,正想要朝许黛雁讨要赏钱,许黛雁睨了两人一眼,嘴中吐出一句:“滚吧。”
两名壮汉低着头的同时,看着彼此露出了狠戾的笑容。
此时驿站的客房内只剩下景瑜和许黛雁二人。
客房内静得可怕,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许黛雁悠闲地坐在桌前,她细细品味着杯中的茶水,就连往日她最厌恶的茉莉花茶都在此时显得格外香甜,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
桌子上的木质托盘里放着的是剪刀、蜡烛、一条软鞭还有一个约一根食指长的木制塞子。
她观察着景瑜,此时他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淡淡的红晕,胸口处的衣裳因被扛路程中的颠簸而散开,露出了他如美玉般洁白无瑕的胸口。
许黛雁踱步到景瑜面前,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景瑜,伸手挑起景瑜的下颚,“景瑜可觉得浑身发热难受?没事,待会儿我帮你。你不是最爱跟在许若灵那个贱人身后了吗?现在你还不是变成了我的物件。”
景瑜一直不出声,许黛雁弯身死死地捻着景瑜的下颚,咬牙切齿地吼道:“许若灵有什么好的,以后你跟我好了。”
景瑜提起全身的力气他想大声吼叫,但是只能发出声若蚊蝇的声音,“走,你走!不准你这么辱骂小姐。”
景瑜的喊叫并未对许黛雁造成任何威胁,倒像极了欲拒还迎的模样。
许黛雁不屑地笑出了声。
“什么小姐?我才是丞相府独一无二的嫡出小姐!”许黛雁咬牙切齿地吼道,因为激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今日起你就是我的裙下之臣。”
许黛雁拿出剪刀剪掉景瑜上身的衣物,景瑜努力推搡着,但是浑身无力,随着许黛雁的触碰,他只觉得全身好似火烧。
“滚,离我远一点。”景瑜的声音颤抖,他知晓自己大抵是被下药了。
他闭上眼睛,想来小姐被掳走大概是假的,他心中庆幸着。
与此同时,他多希望许若灵从天而降,将他救走。
许黛雁的手在景瑜的身上游走,像蛇一样黏腻的游走着,从他的脸蛋到胸口,再到肚脐眼还没有停手的意味,手指依旧向下滑。
景瑜感受到许黛雁游走的手,他胃部的食物翻涌,他连连发出几声干呕。
许黛雁兵不在意她一想到许若灵珍视的景瑜接下来的下贱样,她只觉得热血沸腾。
“景瑜,你要是不能解了五石散的毒,可是会充血而亡的。”许黛雁眸中迸发出光芒盯着景瑜,她在等景瑜求她办了他。
景瑜紧闭双眸摇摇头,他只觉得全身好似被泡在岩浆之中,特别是下身若有火烧。
就在他坚持不住之时,他的脑海中浮现了许若灵的面庞。
他咬住舌尖,一时间口腔中满是血液的铁锈味,这才让他清明些。
不行,他不能和许黛雁行鱼水之欢,如果他非要成为一个人的暖床奴的话……
他希望那个人是许若灵。
他双眸紧闭,他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衣物已经被全部剥掉了吗?难道今日他真的要被许黛雁玩弄?
不他不愿如此,如果真的要这样子,他情愿去死。他不愿与欺负小姐的人做这种事,他脸颊划过一行清泪,睫毛微微颤动着。
他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许黛雁双眸通红,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笑刺痛了他,就像他心中扎着的一根刺。
一阵寒风吹过,这风儿将他的衣物吹到了地上,连同着他最后的自尊也一起被吹去。
许若灵也曾经和他说过,士可杀不可辱,他紧闭着双眸,心中感慨着:小姐,你会理解的对吗?希望你知晓我的死讯时,不要难过。
他咬着舌根,事已至此,想着桌子上放置着的木塞等物件,他不愿再面对即将被侮辱的自己。
心念至此,他心一横用力咬下去,一时间,一股腥甜味萦绕整个口腔,他的面颊划过一行清泪。
小姐,望有来世。
李氏这样的母亲简直是cpu大师,希望大家不要遇见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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