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满心不愿还是被夏之贺带进了屋,俩人刚坐下夏之贺拍了拍手,非沙带着另外两人提着食盒进来了。
“非沙?水印?水凌?”
溪流屁股没坐踏实,又给吓的弹起来,管家带着他多走几处就掉了脑袋,现在谁服侍他他都怕,特别是非沙这性格欢脱的,水凌这嘴巴啥都往外蹦的,一会儿要一个惹夏之贺不快,她能直接把人脖子拧了。
“将军一会儿得出去,留你一人怕你多想,就把你的小伙伴叫来陪你。”
这几个小侍卫关系好夏之贺知道,她把人调过来,其一是让他们陪伴溪流,另一重意思是告诉溪流,他所在意的都在她掌控之中,他逃不掉。
再说他们都是男儿身,不会想南宫翎那样对溪流动心思,夏之贺会比较放心。
“布菜吧。”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夏之贺点了点桌面吩咐道。
非沙对溪流抬抬眉梢,和其他两个少年毕恭毕敬上菜布菜。
夏之贺吃东西没古人那一套讲究,匆匆忙忙吃了几口放下碗筷就准备出去了。
这场大雪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夏之贺起身时溪流起身相送。
小湖冰面倒影着云层压顶的天幕。
夏之贺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尖轻捻,轻声念着:天欲雪,云满湖,楼台明灭山有无。
计划改变后,许多事情得重新部署,新皇政权未稳,各方势力辰辰欲动,年末这场意外大雪打乱了许多人的计划,冰雪之下暗潮汹涌。
“主子是要去哪一处?”
溪流取来斗篷给夏之贺披上。
“溪流儿关心将军?”
夏之贺挑眉问道,这小侍卫是关心她此行会不会平安归来吧。
“主子,溪流不能陪同吗?”
夏之贺轻轻一逗,溪流便红了脸,她的小侍卫脸皮薄。
“你行么?放心,将军一定平安回来,还好暖床等着。”
夏之贺流氓似的抓着人凶狠的亲了一顿,推开人走进风雪中。
“非沙,主子去哪?此行头安排谁随行?”
忧从心生溪流便无法再平静,脸红过后他转身问非沙,哪知非沙几人还看着他惊讶的合不上嘴。
“咳咳。”
被点到名非沙莫名脸红,他拍拍自己脑门,像被拔了气门的气球瘫软下去。
夏之贺的面容他是第一次看清,刚才夏之贺亲吻溪流的画面太过刺激,他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水凌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能让主子冒雪前去的,除了宫里那位还能有谁?”
他嘟囔着:“至于头安排谁,我们也不清楚,头找到我们就让我们候着,以后都在你这伺候。”
一个暗卫以后要敢婢子的活,非沙是不情愿的,男子成为暗卫他们吃了多少苦,怎么甘心服侍在后院。
“哦。”
溪流的心在夏之贺身上,没注意非沙的情绪。
夏之贺若是以前的性子溪流是不会担心的,可如今这性子……
“是头和满月带人一起去的,现在营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谁都没闲着,你别担心。”
水印见两人闷闷不乐破例告诉他们。
他给溪流添热饭边说:“先吃饭,吃饱饭才能想起他的。”
“对喽,先吃饭,”
水凌显然憋坏了,他们平日哪敢与夏之贺同桌?
方才为了让溪流吃饭,夏之贺居然让他们三人一起上桌,可把他们吓死了。
出任务刀林剑雨的他们不带眨眼,但是与主子一起吃饭,太为难他们了。
除了看溪流被夏之贺喂饭,他们愣是把自己变成三根木头。
这会儿正主走了,他终于可以敞开肚皮吃。
“大家都有任务吗,那我呢?我的任务呢?”
对面三人端着大海碗,双眼绿幽幽准备埋头奋战时,溪流闪着一双无辜、疑惑的大眼睛,抓住了非沙的拿着筷子的手。
“非沙,你与溪流解释,我俩先吃哈。”
水印手背拍拍水凌,二人会意齐齐提起凳子搬离非沙一步,相互帮忙夹菜吃的那叫个香。
“溪流!你让我先吃,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我一定告诉你,你先放开我的手。”
美食在前,非沙把那点纠结丢到了大边疆,看那俩人吃饭的凶狠劲,非沙急眼了。
尽管这大圆桌摆的满满当当,可也经不住那俩饕餮抢啊!
他要是再被耽搁一会儿,估计肉菜全没了!
诶哟!急死个人!
“不行,你先说。”
溪流自己被喂了七八分饱,见着那两位发狠的吃劲,突然觉得自己被投喂时的扭捏太多余了。
在这三位面前,根本不需要扭捏,水印和水凌全程低头扒着碗里的饭菜,手里的筷子依然能精准的伸到想吃的菜里。
非沙被他捏着手腕虽然没有甩开,但是已经急得跺脚了。
主子平时也没苛刻他们银钱,怎么一桌子菜就把这几人给逼的原形毕露了?
“不是,你先容我……”
“给你留一个大肘子,你快说。”
溪流急红眼了,他当然知道非沙的意思,这人就在水凤面前端着点,在他们面前比他们这些小的更离谱。
“唉唉唉!放我碗里来,放我碗里来~……”
非沙抓着海碗去就着溪流手上的大肘子,俩手抓起肘子啃了几大口,俩腮帮子鼓鼓囊囊。
他含糊不清道:“我不是有心瞒你,我也是听头和满月商量事务说到的,新皇上位正遇这百年不遇的大雪,许多百姓遭此灾祸,此前皇太女一党肯定会以此做文章。”
“南宫翎一党还不死心?”
“好好的皇太女,临门一脚被自己亲叔蹬了下去,换做你你死心?”
“谁做皇帝不是做?”
溪流一门心思在夏之贺身上,在他们的世界里,一辈子主子的只认一人,主子的命令便是他们的万死不辞。
至于谁当女皇,溪流还真没所谓。
“这你就不知道了,”
手腕得到自由,嘴巴得到宽慰,非沙自然打开了话匣子。
“朝廷上的事可不像我们暗卫营那么简单,从底下的芝麻小官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相,那一位能独善其身?”
“牵一发而动全身,听过吧?”
非沙手上的筷子画了几个圈,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溪流想给他一个白眼,在瞥见置身事外那俩饕餮,觉得还是算了。
这一位还算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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