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站在客厅发了会呆,回到卧室,掏出手机打开点进肖战的对话框,却不知自己该发什么。
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话难听,其实是因为你没有答应睡在隔壁,好让我晚上可以近距离想你?
又或者,对不起,我知道你特别好,是我太差劲,听到你找个借口拒绝留宿,就作天作地、阴阳怪气?
还是说,真的只是工作需要才对自己这么好的么?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喜欢我,才这么关心我、对我笑得那么温柔呢?
想着想着,他甚至有些怨恨起肖战扭头就走的行为。
为什么不和他吵架?为什么不骂他?
这样有些话也许就能说出口了。
肖战离开王一博家后,心烦意乱,甚至不耐烦等电梯,选择走楼梯,反正王一博家住三楼,很快就下楼了。
就这样一路气呼呼地走到小区绿化带边,肖战下意识地回头忘了一眼王一博家,突然有所发现。
只见王一博家的阳台满满当当,整整齐齐晒着一排被单、被套和枕套。记得自己昨天临走去阳台取自己晾晒的毛巾时,王一博家的阳台还几乎是空的。
难道,这是王一博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床品?他邀请自己留宿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认真准备了一番?所以被自己拒绝后才会那么失落么?
肖战气消了,同时警惕起来:普通朋友不答应留宿会这么失落么?会这样乱发脾气么?这小子占有欲也太强了吧。该不会真的如汪卓成所说,对自己产生了超出师生或朋友范围的依恋吧?
王一博是小孩,肖战不是。少年人的悸动来得快,去得也快,再说对方要高考了,这种青春期荷尔蒙下催生的感情不该占去他太多精力。
肖战决定冷处理这件事,希望王一博早点自己想通。而站在自己这方立场看,如果自己的辅导没有让他成绩进步反而退步,不管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而不安心学习,那也只能给王一博介绍别的家教老师了。
可一想到王一博那张容易雀跃也容易受伤的脸,肖战也有些不忍心。
那么,就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自己想通了。
下午,王一博心不在焉地写着作业,几次都想放纵自己走神或是干脆摆烂摸鱼,最后都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今天下午没有补习,明天下午当然要补习了,要补习就要把作业写完。
这样想着,王一博吃完晚饭,将盘子碗一股脑塞进洗碗机,就马不停蹄地去写作业了。
开学第一周,摸底考占了一天时间,讲解试卷一占了一天时间,所以高二课程内容上得并不多,作业也少,更何况王一博还因病缺课了一天,能写的就更少了。
于是晚上10点不到,王一博就把自己能写的作业都写完了。
他自觉终于有了底气,给肖战发了条信息:“肖老师,作业写完了,明天下午上课吧?”
几分钟过去了,手机毫无反应。
接下来,王一博边看高一文综教材,边不时点亮屏幕查看信息。
过了大约半小时,肖战才回信息:“好的”
王一博又等了会,没有新消息,只有那两个字:“好的”。
肖老师真的气狠了,如非必要,都不想再和自己多说一个字。
王一博瞪着手机发了会呆,拿上钥匙出门了。
金煌KTV里,肖战正和琳琳一起往一个豪华大包厢里送饮料和零食,客人点的东西比较多,肖战和琳琳来回拿了三趟还没拿完。
好不容易搬完时,肖战额角都开始出汗了。他坐在大厅角落里休息,沙发靠背很高,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战哥!有人找!”同事远远喊着。
肖战擦了把汗,站了起来,以为又要干活了,却见前台站着王一博。对方身形纤薄,白T恤外套着件浅蓝色衬衫,一手搭在前台大理石台面上,一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正向自己这边张望。
来求和?至于找到这儿来么?肖战心里泛着嘀咕,同时泛上来的还有股隐隐约约的甜蜜。
“战哥,我有话跟你说。”王一博满脸写着讨好。
肖战平静地说,“嗯,我听着呢。”
王一博面露难色,解释道:“是有私事要说。”
琳琳在一边慈祥地笑着,说:“战哥,你去忙吧,有事我替你。”
肖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谢了琳琳,明天请你喝奶茶。”
王一博也冲琳琳笑了笑,说:“谢谢姐姐。”
琳琳有些脸红地摆了摆手,说:“不客气!你们聊!”
肖战心中惊叹道:酷盖王一博竟然也会这招!
“那你跟我来吧。”肖战朝王一博招了招手,在前面领路,王一博乖巧地跟了上去。
肖战领着王一博穿过长廊,往角落里一个小包厢走去。
路上,王一博试探道:“那个琳琳,跟你关系很好嘛?”
“没你和人家关系好,嘴挺甜的,一声姐姐叫得人都脸红了。”肖战打开了包厢门,领着他进去,“现在可以说了么?”
王一博没来由地一阵胆怯:奇怪了,他去找陌生工作人员打听肖战时很坦然,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倒反而紧张了。
肖战也有些紧张,他既期待,又害怕:王一博不该这么在乎自己的,至少不应该在乎到这种程度,自己大病初愈还要追到自己上班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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