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距离之近（新增章）

“许光霁！”

次日一早，当着公司男女老少的面，冲进来一个满身戾气的男人，呐喊着往许光霁的办公室冲，“许光霁！”

这边许光霁正喝着，听到叫喊险些没一口气喷了，故作镇静道：“小唐，一大早的，什么事啊，这么急？”

“你知道，”唐征走进他的身前，“是不是你跟我姐说我打架的事，害得我姐不给我钱了。”

“哎哟，你这么说我可就冤枉了，”许光霁往椅背一靠，双手交叉，“我只是跟你姐说，玩游戏对你的身体有伤害，让你少玩点游戏，别的我可一点都没说。”

“你……”唐征气得想揍他，“你少得意忘形了！”

“我哪有？只能说是你姐跟我心有灵犀，唐征啊，现在看出我跟你姐的默契了吧。”

“行，行，算你狠，”唐征的手指在空中指了指，“你给我等着！你他妈给我等着！”

又是“啪”的一声，许光霁长舒一口气，心想是时候该换个结实点的门了。

唐征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影，本来今天下午有个酒局，打算让唐征送自己过去，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别人他又不放心，只好一个人去。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我朋友在里面，是Z集团的张总。”

“好的，我帮您查一下……张总他们在二楼包间，我带您上去吧。”

“谢谢。”

包间的门一拉开，服务生便退下了，一张豪华的大圆桌周围坐满了西装男人，大多是一些他在社会认识的青年才俊。

“光霁，这里，来，”几句嘘寒问暖之后，许光霁本想以茶代酒，结果愣是没推脱过，再加上他好面子，灌了两瓶啤的。

最后成功把自己灌趴下了。

“光霁？你这就不行了，我还没过瘾呢，太弱了吧。”

“行了，他酒量本来也不成，给他家里人打个电话，一会把人接走，来，我们喝。”

“……”

迷迷糊糊听到一堆对话，许光霁有些神志不清，瘫坐在沙发上睡了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拽过他的手臂，搭到另一侧肩膀，肢体接触后，将他送回了家。

许光霁看不清那人的脸，他又累又困，想赶快睡觉，可意识的抵抗力实在太弱，没一会儿就睡死了。

唐征又一次把人扶上楼，看着烂醉如泥的许光霁，眉头皱成麻花，“你说你，不能喝还非要陪酒去！为了工作不要命了是吧？”

许光霁听不到他的抱怨，回应他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唐征靠墙站了一会，忽然走到床头，看他俊俏的脸。

咽了咽口水。

如果说抛开两人身份的那一层来谈，唐征确实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

而许光霁的长相确实符合他对梦中情人的设想，那晚潮红的脸，那个纤细的腰身，那又白又直的大长腿，夹在自己的腰上……

可很快唐征就被自己的念头吓倒了，思绪回到现实，他怎么能这么想？

我还是离他远点吧。

唐征提脚要走，就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手，明明房间里开着冷气，手心还是浸出了汗液，刺得他灼热。

他没敢回头，又按捺不住地回头……

“水。”许光霁抿了抿唇，看得唐征心潮澎湃。

他在失去理智的前一秒，松开他的手，去客厅倒了杯凉白开，倒水的时候，手抖得特别厉害。

刚递出去，许光霁接过，急不可耐地往喉咙里灌，从嘴角溢出的液体流过光滑的脖颈，然后滴进了锁骨，胸前的白衬衫都湿了，露出若隐若现的红豆。

许光霁毫无防备地一颗颗解开，完美的身材看得人面红耳赤，唐征移不开目光，就这么看见一串水珠滑向小腹。

一口吻住。

“嗯……”

许光霁发出一声闷哼，手里的玻璃杯险些掉了。

唐征裆下一紧，顺势把人扑倒，欺身压了过去。

摘掉镜框，看许光霁有些发红的眼睛，手已经不安分地摸了上来。

许光霁喘气愈发频繁，彼此感受鼻尖相碰的温度，此起彼伏的胸脯，嘴唇几乎贴到一起。

唐征理智渐无，捏紧许光霁戳到上半身的指尖，向两人身下探去。

“啊……”许光霁仰脖。

借着醉意，他近乎放肆自己的作为，尽全力感受身上的刺激。

唐征想亲吻他的嘴唇，却也只敢蜻蜓点水地沾一下，竭尽全力地帮他弄着下面。

过了半小时，一阵畅快淋漓的疏解后，许光霁抱着他的背，大口喘气，唐征的脸贴到被单上，也意犹未尽喘出一口气。

唐征一夜无眠。

等许光霁再睁开眼，感觉腰疼得厉害，他不记得自己昨晚做过什么，也不记得谁送他回来，又喝断片了。

他拉开房门，正巧唐征要去洗漱，冲他打了个招呼，“早啊。”

“早，”许光霁伸了伸腰，“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吧，谢谢。”

“嗯，这是我的工作。”唐征搭话，“要一起去洗脸吗？”

“不用，你先去吧。”许光霁说，“我去做饭。”

“行。”

唐征从卫生间出来，许光霁给两人盛好了粥，唐征看他的眼神多少有点不自在。

搓了搓手，“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昨晚？”许光霁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

“不记得就算了，”唐征莫名其妙地失落，视线重回到他的脸上。

许光霁的脸也太周正吧，越看越喜欢，想戳一戳。

许光霁被碰到脸，扭头就呛了一下，“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唐征低下头，“你皮肤挺好的，怎么保养的？”

“你想知道啊，多熬点夜，多努力工作，你也能有。”

“许光霁，少骗人了，你不就是想套路我给你好好打工吗？”

“我没有，”许光霁一脸无辜，“谁套路你了？不信拉倒。”

唐征还真不信，用筷子戳了戳白粥，在中间掏了个坑，把鸡蛋放了进去，忽地笑了。

“今天上午什么安排啊？许总。”

“上午？”许光霁喝了口牛奶，跷着腿，“哦，我要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我们约好了地方，今天给你放一上午假。”

“啊？不用我送啊？”唐征问。

许光霁铺开手里的报纸，二次叠好，“怎么，之前找你找不着，现在不用你了，还想得紧？”

“谁想你了？没有工作正好，老子打一上午游戏，谁都管不着。”

“我打游戏去了，上午别来找我。”

金色的阳光尤为刺眼，许光霁忙完了，插兜向这条路的尽头走去，皮鞋踩在彩色砖头上，粗壮的柳树掉落青绿色的叶子。

听到有人叫他，缓缓转过头来，温和的脸上带着浅笑。

许光霁只要站在那，就是一幅画。

唐征从车窗里伸出手，打开门下来，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你知不知道这有多难找？下次能不能给我发个位置，别让我像个傻子似的乱找。”

许光霁含笑：“你急什么？我不是说不用你接吗？”

一股牵制力拉住衣袖，将他固定在原地，他一回头，唐征的脸靠近，往前迈步，轻手地摘掉他头上的叶子。

调皮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的脚告诉我，它想来。”

“这样啊，”许光霁假装听懂地点点头，下一秒，猛地踩住他的脚背，痛得那人大叫一声，“那它有没有告诉你，下一秒你会被人踩？”

“许光霁！”唐征搬起脚揉了揉，报复似的一瘸一拐撵上去，“你他妈是故意的吧！你给我站住！”

双手抱住腰身，唐征灵光一闪，在上面挠痒 ，“让你踩我！还敢不敢了？”

“唐征，你放开！”许光霁的腰部敏感得要命，不住地在怀里打战，两个人很快打闹成一团，“不要跟我在马路上闹，快给我松手！”

“干吗？”唐征笑了，“看你耳朵红的，原来年少有为的许总，还会害羞啊？”

“谁害羞了？”许光霁当然不承认，他只是怕痒，“怎么，你姐走了没多久，这么快就想我给她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好啊，又拿我姐威胁我，我可不怕！”唐征加大手里的动作，弄得许光霁哭笑不得，挣扎着瘫在地上，只能牵住他的两只手支撑，“服不服？”

“不服！”许光霁也是个嘴硬的。

“不服是吧？”四下看看，没人，唐征直接单手将地上的人捞起，扛在肩上，朝来时的路走回去。

“喂，你干嘛呢？”这个姿势，许光霁一点都不喜欢，完全是有违男人的尊严，万一有熟人出现，可就太丢脸了！

“唐征！快放我下来！”

“不放！说你服了！”

“老子就不说！”

“呦，看你外表文质彬彬的，还会自称老子呢？”

“关……关你什么事？”还不是被你气的？对面有几个女孩经过，许光霁不敢保证他们不会看过来。

本能用手捂住脸，脸到脖子全红了，“混蛋，快放我下来……”

察觉到声音的异样，唐征坏笑地颠了颠身上的人，佯装轻松地大步向前走。

不知又过多久，见他没了动静，唐征忽然拍下他的屁股，“你说，我要是就这么扛着你去公司，你那帮员工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你敢？”想到唐征什么做不出，许光霁放下手，金色的阳光刺进眼里，卷翘的睫毛颤抖地扑闪着。

“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已经扛了这么久了，该把我放下来了吧，”许光霁看着临空的地面，粉红色的砖块铺得整整齐齐，和记忆中的碎片重叠，睁大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唐……唐征，你快放我下来。”

“怎么了？”

“我叫你放我下来！”

唐征被他的一嗓子吼住，听话把人放到地上，许光霁没有选择在这块地界逗留太多，走到油漆路上，唐征也跟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啊？”见他吃惊停下，许光霁继续前进。

唐征以为他生气了，抢先一步跑去为他拉开车门，“我来！”

许光霁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躬身坐了进去。

两人分别系好安全带，唐征踩动引擎，路过第三个十字路口时，眼光瞄向身旁的人，重复好几次，才对上。

许光霁原本绷着脸，这会憋不住笑了，“你在干吗？”

“看你不太高兴，是不是还在生刚才的气？”唐征边开车边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许光霁枕着靠背，神色肉眼可见的暗淡，“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唐征八卦的心思又来了，“你前女友？”

“不是，”许光霁坚决地摇了摇头，闭眼回忆那段痛苦，“关于我妈的。”

“她怎么了？”

“死了。”

唐征一边转方向盘，一边急速地看了他一眼，“家里的原因？”

“不全是，”许光霁侧对着他，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难过，“我爸爱赌，在外面欠了很多钱，很小的时候就扔下我们跑了，我是我妈拉扯大的。我妈一个人把我带大不容易，但街坊邻居都骂她狐狸精，没人愿意和我家来往，后来有一天我放学回来，就见满地打碎的东西，阳台上挂了一根绳，我妈却不见了。”

“她死的时候，鲜红的血液从后脑流进地板砖的缝隙里，我永远都记得，和刚才那里的地砖一样。”

唐征素来对他的家境漠不关心，但没想到是这样。

许光霁在吃软饭吗？唐征现在不敢确定了。

“唐征，”许光霁看过来，眼神里透露出真诚，“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对你姐姐绝没有非分之想，也不是为了你家的钱，以后就和平相处，好不好？”

唐征内心有过一瞬间被打动，险些没把自己陷进去，“再说吧。”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