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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江黎只觉得命运弄人。
他用尽全力，迫使自己保持平静。
岑威冲过来扶起江黎，语气关切：“江黎，你，你没事吧？”
江黎摇摇头，始终低垂着眼眸，解释道：“我有些低血糖，刚刚又看了太长时间的文件，一时没站稳，这才跌了。”
祁朔仍是狐疑。
毕竟刚刚江黎反应很是过激。
江黎转移话题，抽回岑威扶着的手，眯起了眼睛：
“祁少，文件我已经看过一遍了，这列的问题我已经标注出来了，这列只需要您签字就好。关于和张财来张总的合同，我也已经拟好了，等您点头，明日就可拿去签字，免得夜长梦多。”
祁朔还是没讲话。
“已经很晚了，王叔还等在外边，您看……”江黎打起来亲情牌。
祁朔也懒得纠结下去，王叔拿份死工资罢了，没必要为难他：
“现在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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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朔看完最后几份文件，打算出门找点儿吃的，却看到餐桌上赫然放着一个蛋糕。
“江黎，滚出来！”
声音很是生气。
“祁少？”
“你见过谁大晚上的吃蛋糕？！”祁朔指着江黎的鼻子质问。
“你都可以大早上的吃牛排，为什么不能大晚上的吃蛋糕？！”江黎反驳。
祁朔是没有早上吃牛排的习惯，那天之所以那么说，纯粹是为了气江黎：
“会顶嘴了？！”
“不敢！”江黎低头。
只是因为晚上吃蛋糕离谱，才生气的么？
他很想问出这句话，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许久，江黎勉强找了个借口：“外面店铺都关门了，只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营业，只能买到蛋糕。”
关于为什么蛋糕会在24小时便利店里售卖，祁朔没有追究。
他只做了一件事情——把桌子踢翻。
蛋糕也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洗澡洗到一半的岑威，也顾不得穿上衣服，围了件浴巾就赶过来：
“这，这……明明今天都好好的，怎么到晚上就这么针锋相对？”
当他看到地上的蛋糕时，心里大致猜到了一二，拉着江黎的手，做个和事佬：
“江黎，你有所不知，祁少有个朋友，年少时爱吃蛋糕，可是后来他失约了，所以祁少他……”
祁朔愤怒地打断：
“够了！岑威，把嘴给我闭上！”
岑威汗颜：“……”
好阔怕！
江黎哑着嗓音：“祁少，对不起……”
其实，江黎有些后悔。
他都已经是祁朔的助理了，明明可以有很多时间试探，可他却偏偏选择现在，选择用如此偏激的方法。
如今，他真的得到了一个结果，可又能如何呢？
跟他说，他就是盛予江？
和他说，那天他没有失约？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完成，还肩负着太多使命，他真的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就不管不顾。
江黎向前一步，眼尾绯红，湿漉漉的眼睛泛着光，反映出祁朔的背影：
“祁少，对不起！”
对不起，他没办法和你说，他就是盛予江。
对不起，他没办法和你说，他没有失约。
祁朔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平常他虽然脾气火爆，可也是处事有方，如今反应确实过激了。
“我累了。”
他跨步上楼，一刻也不想呆在此处。
岑威看着这俩人，今天的举动，都很怪异。
难免起了疑惑。
难道……
他按下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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