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出了点意外,这小子不知好歹偷了东西,我这在教训员工呢。”负责人陪笑,“不过楚哥你放心,我肯定把人好好的交给你……”
“滚吧。”白磷岁懒得和他说什么,说罢想看看沉雨怎么样,没想到沉雨已经强撑着自己挣扎着爬起来,看也不看这两个人,转身淡淡的盯着陪笑的负责人,忽然冷笑一声。
一把水果刀从他的手中快速飞出,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狠狠地扎进了负责人的大腿里。
“啊啊啊啊!!”
其他人吓得齐齐后退好几步。
被打成这样还能还手,白磷岁对他的性情赞叹不已,手里没有其他武器,沉雨也没再理会负责人,回头看着楚质和白磷岁。
“多谢……”话还没说完,他的脑海中忽然一阵疼痛,沉雨的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踏踏的倒了下去,摔在地上。
这一摔,从他的口袋里掉出了一个小东西,骨碌碌的滚落在地面上。
白磷岁低头一看,是一个银灰色的枪械的零件,非常不起眼,但他的脸色却顿时变了。
“这是……沉家的最新款枪械?”楚质俯身捡起,也认出来了这东西,惊愕的看他。
白磷岁皱眉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想着沉雨在赌场时说的话若有所思:“嗯,时简埙用的就是这个,我们分开的时候他的枪还是好好的。在这难民区里不可能还有其他人有这把枪,先把他抬回去弄醒,他可能知道时简埙的消息。”
“嗯。”
看着两个人搬动自己的“尸体”,幻一空则悠哉悠哉的在意识空间里躺在吊床上休息,这一场戏演得他挺累,还是晕了好,他都想多晕几天。
“宿主,你这丢碎片的手段高啊,自然又不做作,他们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系统小猫日常拍马屁,得到幻一空敷衍的点头后,又担忧道,“不过,这么快就让白磷岁知道时简埙的消息吗?”
“不然呢,我可不想在这里过打工人的生活了。”幻一空耸肩,这种生活对剧情的发展没什么用了,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那你和主角的感情不是还没有培养好吗?”系统不解,“如果回去,他不理你了怎么办?又或者,他不带你去A城呢?”
幻一空懒洋洋的翘起二郎腿:“感情是不会有影响的,沉余那个号都吊着他那么长时间了,他们的感情这是沉雨一定比不上的,这不是在这里多待几天就可以的。”
“而你的担忧也不会发生,就算时简埙不带沉雨回A城,他的朋友也不会不带沉雨的。”
“难怪你要停在这里撞上白磷岁。”
幻一空没再说话,谜底都被识破就不好玩了。
本想等到沉雨醒来再问他,可是左等右等沉雨迟迟没有醒来,白磷岁皱着眉头盯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楚质两个小时后回来,看到白磷岁还是那副表情,乐呵了:“人都在这了,也没问题,不用这么急吧?”
白磷岁瞥他:“你懂什么,来的时候几十个人,回去就我一个,那我还不如不回A城,和你在这难民区称霸王算了。”
“要是沉家两个儿子都死了,那两个老家伙还不发疯?”
楚质笑了:“那你运气好,至少他们家的大儿子没死。”
白磷岁眼前一亮,楚质也没有卖关子,坐在一边的座椅上道:“找到了沉雨的家,你猜怎么着,本来只是想查查有没有其他信息的,没想到在他家里找到了一个人。”
“……不会是时简埙吧?”
“除了他还有谁?”
白磷岁不禁想起沉雨那天和他在赌场里的对话,他的确说救了一个人,为此后腰还添了伤口。但谁想到他救得那个人会是时简埙?
这真是……他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没事就好。”白磷岁长长的松口气,这真是好消息,“他人呢?”
“受了点伤,已经送去治疗了。”
白磷岁想到沉雨后腰上已经开始发炎的伤口,又起皱眉头:“伤口怎么样?”
“恢复的还不错。”楚质笑道,“我都问了,沉雨给的药,真是好笑,他自己的伤口没用药,反而给时简埙了。”
“还能人人都爱他吗,上个沉余是,这个沉雨也是。”
“被他迷上的人还少?”白磷岁笑道,复又皱起眉头,“时简埙知不知道沉雨因为他受伤了?”
楚质摇摇头:“应该不知道。”
白磷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看着床上闭着眼和沉余极为相似的人,眼里冷了下来。
他本来是想着拿沉雨当沉余替身的,但这前提是时简埙不知道他的存在,等他冷静之后再让沉雨模仿沉余,这样他就不会有被沉雨牵着走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他们先见面了,还是这样的关系……不太好办了。
“那就不要和他提起这件事,让其他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刚好睁开眼睛的沉雨:“……”
幻一空:哦豁,醒早了。
幻一空赶紧闭上眼睛,好在两人都没发现,自顾自的说了一会,都抛下沉雨去看时简埙了。
幻一空看两人走了,又溜进意识海里待着。
等到时简埙来看他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从这里的窗户可以看到难民区的夜空,沉雨已经醒了正盯着外面的夜空看。他们住的地方地势高环境又好,这么看外面可以看见一片繁星,看来明天会是个不错的天气。
时简埙开门进来的动静引起沉雨的目光,来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干净的碎发随意的散落在耳边,傲然的容貌在灯光下仿佛镀了一层光一般夺目。
“……时简埙?”沉雨先是一愣,随后了然道,“看来你找到回去的办法了。”
“这还要多谢你。”时简埙拎着饭菜放在他床边,看着他头上包着的纱布眸色沉了沉,转瞬又笑道,“吃点吧,给你买的。”
看着桌边的丰盛饭菜和他细心摆弄好的碗筷,沉雨垂下目光,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可语气却软了下来。
“谢谢。”
“那个负责人已经被开了。”在沉雨看不见的地方,时简埙的神色冷下来,“打你的人也获得了代价,你身上的伤很严重,治好再离开吧。”
沉雨看他:“那个负责人的背后是A城的人,不会有麻烦吗?”
“没事。”时简埙叹了口气,“是我和白磷岁给你惹的麻烦,头还疼吗?”
“不疼了。”沉雨听着他的关怀,唇边溢出一丝笑意。
热腾腾的粥在两人中隔出了一道雾墙,沉雨低垂的眼睛遮住了眼里的神色。
在难民区摸爬滚打的这些年,他受过的伤有太多了,每次都是独自舔舐伤口,在床上饿的头晕目眩。又没有钱买药治疗,曾经只睡在冰冷的巷子里,从来没有人伸出援手。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不是说这样的条件,而是没有遇到一个肯做饭给他吃,肯在病床旁边陪他的人。
沉雨抿着唇,眼眶被热气熏的有点湿润。
青年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唇上的湿润和眼底的水光是那么熟悉,眸间恍惚回想起沉余,他们的侧脸简直一模一样,现在连神态也是。等时简埙缓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摸在了沉雨的脸上。
沉雨愣住,呆呆的捧着碗看他。
时简埙像是被烫到一样快速缩回手,心里怅然若失也待不下去了,急忙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幻一空一直看着他离开,神色还有点迷茫。
咋?他不记得时简埙是这么纯情的人啊,摸个脸就这样了?他和沉余对着骚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纯情呢?立人设呢这是?
时简埙一直在冷风里转了好几十分钟才冷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沉余是真的死了。就连白磷岁和楚质也没有找到尸体和人。如果不是沉雨真的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他们都要认为沉雨是失忆的沉余这种狗血情节了。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专心不渝的,可为什么看到沉雨,他的目光会同样的不受控制,是因为沉余吧?他们长的太像了,某些动作更像,加上沉余死的太突然,他总有种他还没死的错觉。
沉雨……
想也想不明白,反而越想越糊涂,时简埙索性不再去想,等到回A城查一查他的身份再想后面的事吧。
沉雨这人像是他突然到来的礼物,也像是故意派来折磨他的恶趣味。
沉雨一躺就是一个多星期,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的医疗发达也只能治疗皮外伤,骨头的伤还是难以很快修复。这么多天,时简埙几乎都在陪着他,带着白磷岁和楚质也常常来串门。
从聊天中他知道,楚质也是白家的属下家族之一,是难民区的眼线,正好白磷岁在逃跑的时候撞到当时在教训人的楚质被他救下来的。等伤一好,白磷岁就四处跑四处找时简埙的消息,可一无所获,谁曾想在沉雨这里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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