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崎想到自己干的事情,温声回答:“本来就是我的错,医药费我付就好了。我们交个朋友吧,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没事也可以。”
白意向他道了一声谢。
沈崎看着他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低笑一声:“你的信息素是含羞草,和你本人很像。不过昨天的那点量也够让他们够受了。”
白意愣了一下,他提到了自己的信息素,但是他没有嘲讽自己,而且还细心地发现了华点。仅仅是昨天释放出的那一点点信息素,也是微量却能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过后,原本找他麻烦的alpha,像是有默契般躲得他远远的,有时候白意还可以远远地看到他们的身影绕路。
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是沈崎帮的他。
不过……
他到现在也一直好奇,沈崎那时候是怎么认识出自己的信息素,毕竟含羞草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只有一股很淡的青草味。
总有人会搞错。
记忆中的沈崎和面前的沈崎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一年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容貌上显得更加成熟,五官更加的立体俊逸。
沈崎放心地点点头:“吃饭吧。”
“好。”
等他们吃完饭后,雨势已经小了很多,街头的霓虹灯都已经亮起。
“你和阿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白意听到这句话还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嗯。”
司机发动汽车,白意说出了他一直在吃的瓜:“听说只有你,和著名物理学家普尔维纳进行了学术交流,而且他还送了你礼物?”
沈崎大概是没有想到他还会关注这些,只是浅浅地皱了皱眉,很不愿提起的样子:“……和家里有关吧!”
白意不了解贵族圈的弯弯道道,只是满脸羡慕地点点头:“你今天下午怎么就去学校了?”
“我嘛,被逼无奈,提前报道了。”沈崎向白意无奈地耸耸肩。
白意被逗笑了:“那你的假期算是结束了。”
“是啊,不过也好。”沈崎看着他:“马上快期末考了吧?”
“嗯。”白意回答道。
“时间过得真快,高二已经快结束了。”相处的时间又少了许多。
车很快停在了沈崎熟悉的小巷,他笑着下车,把伞撑车门前等着白意:“这么长时间了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是啊,他们一直说这里要拆,让我们快点搬走,可是拆迁款一直不下来。我们不愿意走,他们就动不了工,然后搁置下来了,一搁就是一年多。”白意感叹道。
向沈崎道了别后的他,就着微弱的灯光摸着黑走进小巷,脚下不知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绊了一下。
他打着伞急忙稳住身形向地上瞧去,看不太清楚,他也就没当回事,继续向前走。
次日,白意起的很早。天灰蒙蒙的还没有亮,他在小巷又看到昨天晚上差点摔倒他的罪魁祸首——一摞子的路灯靠墙堆着。
他心中想:这应该是其他地方暂存的吧。要不是这里又偏又破,鲜有人知,政府也因为太偏僻不想管,要不然这个地方怎么会连几盏路灯都没有。
他快步走出巷子,转弯就走进了另一个小巷子里。
原本就被高楼遮住光线的小巷道,再加上灰暗的日色,有一处灯光分外显眼。白色的灯光打在一面墙皮脱落的墙壁之上,乱七八糟的广告语贴满了公告栏。
白意在店门前驻足,目光落在“暂停营业”的告示上,却依旧迟疑了一会儿才迈进门。店里亮着白炽灯,一个七十多岁的omega闭着眼躺在收款台旁边的躺椅上呼吸声时隐时现,似有若无。
“易爷爷?”白意轻声试探。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不想打扰老人休息的他正准备悄然离去,却被一声沙哑的呼唤留住:“小意,是你吗?”
白意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地说:“易爷爷,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老人坐起身来,满脸慈祥地笑着说:“哎呦,这说的什么话。要拿什么你自己去看吧,到时候在桌上的账本上记一下就行了。”
白意向老人点点头,便走向那琳琅满目的货架,他的脚步最终停在了药品类,他从药架上取下了一盒抑制剂后,目光又看向旁边一个货架上的沐浴露上面。
他从货架取下一瓶沐浴露,惊喜地嘀咕一声:“草莓味的。”
他拿上这两样东西就去结账,原来休息的老人已经不知所踪,只有收银台上多放了一盘已经切好的水果和翻开的账本。
白意拿过账本把取的东西和价格写完后,又从衣兜里拿出一把零钱,认真地数过后压在了果盘下,背着书包只留下一个瘦小的背影。
老人从里屋走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寻找那个身影疑惑道:“这么快就走了?”
他坐到椅子上拿过没有动过的果盘和下面压的钱,一脸无奈地叹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在啊!”
白意出了小巷就直接去了学校。
当他走进教室时,目光就被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两个少年吸引了过去。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长的很帅的男生,而自己的同桌转过身面对着那个男生好像在谈论着什么,两个人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白意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男生突然站了起来,他看了过去发现余锐也正看着自己。余锐又朝着男生摆摆手,他看了白意一眼就从后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座位前坐下来,刚把书包里的书掏出来,旁边的人就开口:“有我的吃的吗?”
白意懵了,余锐好像没有说要给他带吃的吧?
“你说什么?”白意不确定地问了一下。
余锐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哦,没有啊,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带一个星期的饼干。”
白意看着面前恍然大悟的俊脸,突然就明白过来,他小声地承诺:“要是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天天给你带的。”
余锐随口应了一声。
自习课,他看着看白意埋头刷题。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发旋上,细小绒毛闪着金光。余锐突然伸手,把白意滑落的笔帽扣上,指尖擦过他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余锐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在没什么东西的书包里翻翻找找,耳朵却不争气地悄悄红了。
晚上,白意独自一人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吞吞地走着,但面前的场景让他感到意外。原本堆在小巷里的路灯现在已经一根根的立在小巷两旁,照得整片小巷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光明。
他想,终于每天晚上等他回家的不仅仅只有家里的那一盏灯了。
他回到家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妈妈做了晚饭,又换了一身衣服就出了门。因为昨天的大雨他向老板已经请了一天假,今天再不过去,可能就有一些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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