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钟柏麟对陆奇真的是百依百顺了,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一回到家,就先把陆奇放在床上,再赶紧去把粥重新热了,然后吹一口喂一口地耐心喂着。
陆奇吃得很幸福,趴在枕头上笑眯眯地边吃边问白天表舅不肯回答他的那几个问题。
“表舅,你第一次梦Y到底是几岁嘛?你不好意思说的话,那我先说好了,我是14岁。”
钟柏麟,“……”
“表舅,你别不好意思嘛,人家国外的父母都是主动跟孩子科普性知识的,人家聊的那个才叫透彻深入呢,岂止梦Y这些基本常识问题,甚至连X交的注意事项以及如何带套,都讲得很详细呢。你虽然不是我的父母,但你是我的监护人,我父母不在,不就该由监护人暂代父母之职,跟我科普这些X知识的吗?更何况你还是老师,老师就更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解答学生向你请教的问题,对不对?”
钟柏麟看着他那张滔滔不绝,一张一合不停歇的小嘴,头都要被他念叨大了,舀了一大勺粥喂进他嘴里,暂时堵住了他的嘴,然后闷闷地回了句“13岁。”
陆奇一听,眼睛都亮了,赶紧咽下口里的那口粥,感叹道:“哇哦,表舅居然比我还早熟呢!”
钟柏麟现在连胸口都红了,也是幸好他皮肤颜色深,要是像陆奇那么白的话,他这会儿多半红得跟虾没什么两样了。
陆·好奇宝宝·奇继续趁热打铁,“那表舅……你第一次撸管又是什么时候呢?是自己无师自通的呢?还是看小黄片才懂的?
我跟你说,我那会儿其实挺傻的,刚梦Y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半夜尿床了呢?但又觉得那个尿床怎么那么舒服呢,既害羞又喜欢的感觉。
然后我就总盼着自己每天晚上都能尿床一次,但它又不是我希望尿就能尿的。于是我就在上洗手间的时候用手扒拉扒拉了它,顺便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就那么随便套弄了两下,它居然就来感觉了,你说……我这算不算无师自通?”
钟柏麟面红耳赤地听陆奇讲着这些,脑子里瞬间就有画面了,因为陆奇描述的画面实在太过详细,所以一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经文,只能不停的在钟柏麟的脑子里无限循环播放。
“表舅,该你说了!”陆奇“好心”提醒道。
“嗯,自、自己就会……会了……”钟柏麟的声音跟蚊子的叫声一般大。
“哇,表舅好厉害!居然也是无师自通就会了。咦?表舅,你怎么满身大汗?你很热吗?”陆奇看他舅的脸色突然就变得不好了。
钟柏麟深吸一口气道:“奇奇啊,你赶紧把这两口粥吃了好吗?你赶紧吃了,表舅好去冲个澡。”
“表舅你去洗吧,这几口粥我自己吃就好了,反正也已经不烫了。”陆奇不知道他舅为什么聊个X常识问题,会聊得像生了一场病一样,脸色比他这个真正生病的人看上去还要差。
“好的,谢谢奇奇。”钟柏麟说完赶紧将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他跑进浴室打开淋浴头,让自己发热的脑袋在淋浴下降温。但那些多年来被刻意掩埋的往事,像一叠突然不小心从相册里滑落出来的照片似的,一桢桢出其不意地全部撞进他的脑海里,涌出得措不及防,想不去想都不行。
钟柏麟想起了他13岁那一年,那个普普通通的晚上……
7点过的时候,正陪麻友打着麻将的堂姐,把正在跟奇奇玩着的他叫过去,将公司的钥匙拿给他,让他去她办公室里拿一份资料。堂姐说她白天把资料忘在办公室了,但因为她明天一早就要开车把资料送去给客户,怕明早再去拿的话时间会耽误,所以让他趁天还亮着去帮她跑一趟。
钟家的自建别墅离公司其实并不远,慢慢散步过去的话也才只要半个小时,所以钟柏麟便边走边玩的一路踢着石子过去了。
结果他到公司以后,发现公司大门外面的大铁锁并没有上锁,只关了里面的那道暗锁。钟柏麟心里觉得奇怪,疑惑着用钥匙把暗锁打开,走了进去。
因为是下班时间,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又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公司里的亮度刚好可见,所以钟柏麟就没有开灯,心想着上去拿了文件就走,省得浪费那一两度电。
钟柏麟刚要上二楼,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怀揣行侠仗义英雄梦的钟柏麟,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联想起外面的大锁没上锁,他马上怀疑是不是有小偷潜进办公楼里来偷东西来了?当时还是孩子的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异常,随手抓了一把放在大厅角落的扫把,蹑手蹑脚地走上了楼去,准备给那小偷来个措手不及。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从姐夫办公室虚掩的门缝里,看见了他姐夫正在跟何秘书……
就是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他堂姐亲热地叫他何兄弟,他叫他做何哥的男人……此刻正光着下身,双手撑在办公桌前,明明背向着他堂姐夫,却转过头来与他堂姐夫激情热吻着,两人以奇怪的姿势交叠重合着,还有奇怪的呻吟声从何秘书嘴里发出来。
钟柏麟好奇且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脑子里顿时警铃大作,似乎在提醒他:这不是他该看的,他得赶紧离开。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像是被焊在了地上一般,根本挪不动。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睛像被黏住了似的,一直偷窥着里面两个人换着花样地做出各种姿势,他听见他姐夫叫何秘书做小妖精,他也听见……何秘书娇滴滴地叫他姐夫做亲爱的。
钟柏麟看得不禁喉头一动,感觉自己的某处也胀得很痛,那视觉冲击极大的画面,在他的身上也产生了化学反应。
直到……他听到何秘书那奇怪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他堂姐夫的运动频率也变得越来越快,钟柏麟的潜意识再次提醒他,他必须得走了!
钟柏麟慌得差点连他姐姐让他办的事都忘了,幸好他刚准备转身又想起要办的事了,便赶紧去隔壁他姐办公室里拿起资料就开溜。
出了办公楼的大门以后,钟柏麟的某处地方都还支棱着,他红着脸用资料挡着下身,慢慢往回走。
他边走边想他堂姐、他堂姐夫和何秘书三个人之间的三角关系。他虽然还小,不懂夫妻之间的床笫之欢,但他至少清楚:小陆奇是他姐姐跟姐夫做了那种事才生出来的。
为什么男人除了能跟女人做以外,还可以跟男人做?他堂姐知道堂姐夫跟何秘书之间的关系么?
不,应该不知道。
因为堂姐夫平时隔三岔五地总爱带着何秘书到处去出差,之前堂姐还想过堂姐夫是不是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故意带着何秘书其实是去帮他打掩护?所以堂姐偷偷请了私家侦探去查,结果私家侦探回复他堂姐,说他姐夫只跟秘书同出同进,除了去见女客户外,身边连其他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
堂姐听了这才放下心,便无比信任地把他姐夫交给何秘书去照顾,还亲热地把何秘书认成自己的干弟弟。谁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只是任谁也料不到,那偷人的人,会是个男人罢了。
钟柏麟顿时觉得他姐夫好虚伪,平时表现出对他堂姐的那些所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弥补心里的不安和亏欠而已。毕竟这个漂亮的女人,不但帮他撑住了门面,给他生了一个漂亮的儿子,还帮他遮挡住了不被世人接受的性取向,成功替他塑造了一个优秀企业家的形象。
没想到他堂姐那被人无比眼红又嫉妒的幸福,背后的真相竟如此丑陋,现在在钟柏麟眼里觉得是多么的可笑又可悲啊。可是他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他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因为他不忍心打破美丽的谎言,让他堂姐生活在痛苦中。
或许,让堂姐继续活在谎言中,比说出残忍的真相更值得他去做,他虽然不能守护堂姐的幸福,但他至少可以不去破坏她的快乐。
钟柏麟单纯地以为:他只要装做什么都没看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但他错了!因为,他并不善于伪装,而且那事后来也发展到他无法去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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