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云霄门的人差不多都来到天鹿山,他们都做好了迎击凶兽的准备。
哪成想他们刚到,凶兽就被斩首了。
还是几个年轻弟子外加一个根基废掉的师尊,把上古凶兽干掉的。
这个事情属实让人震惊。
医师连忙上前帮他们处理伤口,凌溪看起来伤得最重,整个人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只有零星的布料没被血液沾染。
医师上前想查看凌溪的伤势,凌溪呵斥道:“别管我!先看看我师尊!”
“这?”医师看着凌溪怀中的叶舟,叶舟除了肩上流血的伤口,脸色有点惨白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凌溪检查要医师先看叶舟。
“我师尊更重要,先看我师尊,我没事。”凌溪紧紧抱住自己的师尊,眉眼间皆是担忧的神色。
几个年轻的弟子斩杀了上古的凶兽,许多人对凌溪他们敬佩不已。
但更多的是对惊辉的敬佩和崇拜,不少人觉得能斩杀凶兽,肯定是惊辉的功劳。
连掌门也这样认为。
掌门看着身受重伤的梁怀仁,还有浑身是血的凌溪,还有没受伤却被吓懵的张成赫。
他转头问只受了轻伤的惊辉,“那凶兽是你杀的?”
惊辉摇头,“不是我,是凌师弟把他头砍下来的。”
“啊?!!”掌门震惊不已,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凌溪。
凌溪浑身是血,他抬手擦擦脸上凝固的血迹,瞅了掌门一眼,没搭理他。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师尊,医师包扎完师尊的伤口,说了句失血过多就走了。
什么人啊!他师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就这么敷衍他们?连药都不给。
凌溪阴沉着脸,心中憋闷着不爽。
掌门叫凌溪,“凌溪,凌溪!”
凌溪还在想该去哪里弄药,才能治好他的师尊,师尊不知给他吃了什么药,竟能在短时间内治愈他的重伤,能有如此功效,定是不凡之物。
这样好的东西,师尊自己不用,给他用了,若不是那颗药丸,恐怕他早就断气了。
“凌溪!”掌门叫了他几声,凌溪出神地望着地板不回应,掌门有点动气了。
站在身旁的惊辉扯扯凌溪的衣角,小声提醒道:“叫你呢!”
“ 啊?”凌溪迷茫地看着惊辉。
掌门气愤开口:“凌溪!你聋了?我叫你多少声了?”
凌溪这才回神,他看着掌门,神情充满不耐烦,“干嘛?”
桀骜不羁的模样,掌门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什么态度?”
“我错了掌门恕罪。”凌溪弯腰敷衍地道歉,他心系师尊,实在没功夫管掌门的事。
“您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去照顾师尊了。”说完,他就要走。
掌门怒道:“你给站住!云霄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弟子,让别的弟子去照顾你师尊也是一样的。”
凌溪装都不装,明晃晃摆出一副不爽不满不耐烦的模样,“我师尊就我一个徒弟,又不受你们待见,除了我,谁会去照顾我的师尊?”
“什么不受待见?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掌门听了凌溪的话,心里不舒服。
凌溪冷哼一声,正大光明地甩脸子给掌门看,“说的实话。”
“你!”掌门语塞,他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人带着医师去照看叶舟。
“行了吧?满意了吗?能好好地说话了吗?”掌门的语气既无奈又卑微,藏着一丝哀求。
凌溪勉强地点点头。
掌门松口气,问:“是你将那凶兽斩首的?”
凌溪点点头,他转头看看惊辉,“是我斩了那凶兽,惊辉师兄也出了不少力。”
那毕竟是上古的凶兽,若不是几百年的封印削弱了他的实力,再加上九阴纯火的助力,还有惊辉的帮助,光靠凌溪那视死如归的信念,绝对不可斩杀那头凶兽的。
说到底,今天他们挺走运的,但这运气不多。
掌门用审视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凌溪,入门试炼中,就他和惊辉天赋最好。
但他选择了惊辉,把凌溪送到叶真之门下。
当初他觉得凌溪小气怯懦的样子成不了大事,现在看来,这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他走到凌溪前面,观察着凌溪的表情。
少年眼神淡漠,腰背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无端给人一种无畏不屈的坚韧感。
与当初刚入门是胆怯的样子相去甚远,叶真之把这孩子教得这么好吗?
“嗯。”掌门赞赏地点点头,他抬手拍拍凌溪的肩,“不错,这次你们斩杀凶兽有功,我定会好好嘉奖你们。”
凌溪不动声色地躲开掌门的触碰,抬手行礼,“谢掌门。”
“那掌门,我可以回去了吗?”
掌门点头笑道:“去吧,去吧,你们都回去吧。”
他今天可太开心了,天鹿山上封印的凶兽是悬在云霄门头上的剑,今天这群小子居然把剑硬生生掰断了,此后云霄门再无担忧。
梁怀仁松懈下来,捂着胸口,行礼告别掌门后,转身准备离去。
抬头却对上凌溪的眼神。
梁怀仁心虚愧疚,凌溪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深沉蕴含多种情绪,但他什么都没说没做。
转身大步走出大门。
他们都不重要,这些人都不重要,云霄门也不重要。
凌溪紧紧握着手中的银镯,从今日起,除了师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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