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和梁怀仁走后,掌门让张成赫跪下。
“跪下。”掌门指着地板。
张成赫吓得魂都丢了一半,现在掌门让他跪下,他立马哭喊着跪倒在地。
“舅舅!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死在天鹿山!”张成赫哭哭啼啼地说道。
惊辉听着他的哭声心里有些焦躁,在心中腹诽道:除了哭和找舅舅,还有其他用处吗?
掌门脸色如锅底一般黑,他眼神凌厉,张成赫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说!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惹出来的?”
张成赫连忙摇头,惊辉眼睛瞟他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张成赫搞出来的事。
“你想清楚!你不说实话,我怎么跟外面的人解释?我怎么护你?”掌门恨铁不成钢啊。
他提醒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
张成赫脸色苍白,他向惊辉投去求助的目光,惊辉还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你说不说?”掌门等得不耐烦了。
张成赫跪在地上,眼神空洞不愿说。
“你不说是吧?”掌门看向惊辉,“那你说。”
惊辉回答:“今日是加固天鹿山封印的日子,我到天鹿山的时候,封印已经被破坏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掌门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成赫,张成赫的视线对上掌门,整个人吓一跳,慌张地躲开视线。
“还不老实交代清楚!”掌门气得呼吸不稳,胸膛连连起伏,“你不说,等追究起来,你的罪名就无法摆脱了。”
今日之事虽然值得庆贺,但私自上天鹿山,破坏封印放出凶兽,总要找个人来背锅,不然门规就是摆设。
张成赫终于不敢隐瞒了,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
“你说是梁怀仁把凌溪的银镯偷出来?”掌门问。
张成赫点点头,“是,是我让他偷出来的。”
掌门在心底谋划一番,纠正张成赫的错:“不,你记住,不是你让他偷的,是他自己偷的,跟你没有关系,听到没?”
“……”张成赫听不明白舅舅的话,他转头看向惊辉。
惊辉冲他点点头。
张成赫满脸疑惑,但舅舅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点了点头。
“知道了。”
——
叶舟在床上躺了一天,才醒过来。
伺候在一旁的凌溪,看到他醒了,惊喜道:“师尊,你醒了?”
叶舟皱皱眉头,难耐地痛叫一声。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着神采奕奕的凌溪。
“你没事吧?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叶舟想从床上坐起来,但伤口太痛,没有力气。
凌溪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把叶舟从床上扶起来,又抓过一个软枕垫在叶舟身后。
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药,一点点吹凉了喂给叶舟。
“我的伤早就好了,也不知道师尊给我吃的药是什么,能这么快的好。”
叶舟靠在软枕上,张嘴喝下一口药,苦得他舌根发酸。
“还阳丹。”叶舟道。
凌溪没听清,“什么?”
“给你吃的是还阳丹。”叶舟轻描淡写道。
凌溪喂药的手停在半空,叶舟看着勺子,想探头去喝,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放弃。
“你干嘛呢?”叶舟有气无力地问。
凌溪结结巴巴地说:“还阳丹,那么好的东西,师尊给我吃?!我!”
叶舟缓缓回头,脸色依旧苍白着,但还是努力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吃都吃了,可惜什么?怎么?你还想吐出来啊?”叶舟揶揄道。
凌溪摇摇头,“可还阳丹那么好的东西,师尊该自己留着用。”
“不给你吃,你早就断气了。”叶舟叹气道,“我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吃了也是浪费。”
凌溪还想说什么,但叶舟打断他,对他说:“药,冷了。”
“哦!”凌溪反应过来,才想起自己是在给师尊喂药。
赶紧把手中的勺子放到叶舟嘴边。
凌溪恭恭敬敬地喂药,他看着师尊苍白的脸色,心里空落落的很自责。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凌溪自责不已,若不是他轻信他人,也不会惹出这样的祸事。
叶舟听到他的话,眉头直皱。
“又来。”
凌溪每次都会把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行了,不要再说,你没事就好。”叶舟努力抬起手,摸摸凌溪的脑袋。
凌溪的眼眶慢慢红了,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叶舟。
叶舟憋着笑看着他,怎么跟小狗似的?
“师尊……谢谢你,徒儿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凌溪抬手用衣袖擦掉眼角的眼泪。
叶舟忍不住笑出声,凌溪从衣袖中抬起头,正巧对上叶舟含笑的眼睛。
耳尖红了又红。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看到师尊含笑看着他,他就情不自禁地脸红。
“咚咚咚。”
门被敲响,屋内的师徒抬头看向门口。
“谁啊?”凌溪开口问道。
门外之人迟疑片刻,小声说道:“我……我是梁怀仁。”
叶舟轻咳两声,“咳咳咳——”
凌溪没听清,放下药碗,站起来去开门。
“谁啊?”凌溪开门,看到门口杵着拐杖的梁怀仁,愣住了。
梁怀仁看他一眼,便愧疚地低下头,“凌溪我想……”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凌溪冷着脸,把门甩上,“砰”的一声,叶舟都吓一跳。
“谁啊?”叶舟问。
凌溪面如冰霜,语气里尽是不耐烦,“没谁,不认识。”
“是梁怀仁吧?”刚刚他隐约听到梁字,想来大概是他,“让那孩子进来吧,受了那么重的伤,别让人家站在门口吹冷风。”
“师尊!”凌溪气得不行,师尊明明知道是梁怀仁不怀好意,现在还好心让梁怀仁进门。
这叫什么事啊?
他心中十分不爽,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弹。
叶舟也不着急,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低头无奈道:“刚刚还说要孝敬我,瞧瞧?才过来一会儿就不听我的话了。”
“我……”凌溪开口想辩解。
叶舟埋怨地看着他,“你听不听我的话?”
“……”凌溪没法子,只好开门让梁怀仁进来。
梁怀仁进来,看着床上脸上苍白的叶舟,又看着阴沉着脸的凌溪。
他噗通跪倒在地,“叶师叔,凌溪,我今日来是向你们赔罪的。”
凌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地上的梁怀仁。
叶舟思量半晌,问他:“跪着干什么?起来好好说话。”
梁怀仁埋着脑袋,“我明天就要走了,走之前想来跟你们道个歉。”
“你要走?”叶舟疑惑道,“去哪儿?”
梁怀仁羞愧难当,“我因失职已被掌门逐出云霄门。”
叶舟坐直了身体,神情有些震惊。
“什么?”
凌溪不屑道:“你和张成赫同流合污之时,就该想想后果。”
梁怀仁紧闭双眼,内心的愧疚感更深。
“我没办法,我爹爹病重,需要钱,他们给得太多了……”
梁怀仁叹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望师叔和凌溪原谅我。往后我也见不着你们,今日不来赔罪,以后就没机会了。”
“当然是你的错!”凌溪十分激动,他气得不行,他真心对待的朋友,转眼就把他卖了。
“溪儿!”叶舟嗔道,他眉头轻皱,摇摇头。
凌溪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叶舟笑着对梁怀仁说道:“你先起来,腿上还有伤,好好养着,万一以后落下病根。”
看到自己的师尊对旁人这么好,他心中无端生出委屈和醋意。
梁怀仁不敢起来,叶舟只好叫凌溪去扶他。
凌溪哼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弹。
叶舟只能打发他去找掌门。
“去把掌门请来。”叶舟吩咐道。
凌溪不愿去,还耍上小性子,“我不。”
叶舟瞧着他的样子,不由地反思自己,是他纵容的结果,若不是他纵容宠溺,凌溪哪敢使小性子。
但叶舟有的是法子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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