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羽又闷起来了。
他为什么会没钱？梁煜寒不给他花吗？
不会吧？他来的时候梁煜寒刚塞给他一张黑卡，额度特别大。
付羽想不通。
外面打电话的许柠挂了回来，他看到屋里的人问：
“你们那边实验做完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锡：“我来看看小羽哥，今天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补，走，今晚出去吃一顿，庆祝他好运没出什么大问题，不然我现在冲进付家把他们暴打一顿！”
许柠收拾了一下同意去吃饭，又劝了句：“算了吧，你把他们暴打一顿解决不了什么，别再让他们记恨上小羽，你们走了，他们会可劲欺负小羽。”
陆川这个马后炮也来句：“就是，行不通。”
梁锡气得不行：“那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人了？”
许柠：“那有什么？不还有你哥吗？你都气成这样，你哥能放过他们吗？”
“说的也是，小羽哥，我们出去吃饭吧，这个仇我哥肯定会给你报的。”
付羽点点头：“嗯，好。”
付羽下意识想要蹦起来附和他们的话，他那按耐不住的天性。
但想起来自己以前的人设，他想着现在是确定已经崩了，就尽量不要崩得太偏，起码不要天差地别那种。
所以有的时候要装乖，不要那么咋呼，不要那么多话。
他尽量忍着自己非常想叭叭的冲动。
一行人来到学校外面的一家火锅店点了个鸳鸯锅。
付羽跟陆川去拿菜和肉，许柠去拿水果饮料小吃。
梁锡接了梁煜寒的视频。
梁煜寒问：“他到学校了吧？”
“到了，我们现在在外面吃饭，他去拿他菜了，哥，你有没有好好教训那个恶女人？”
“这用不着你管，该处理的我会处理，但最近可能会有些比较大的变化，你帮他兜着点。”
“行行行我知道了，他今天刚来就特别反常，给我们买了礼物。”梁锡说这个就笑得一脸开心。
梁煜寒视频里瞥了他一眼：“什么礼物？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
“哥你说什么呢？！谁是二百五了！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这是小羽哥送我的东西，你还没有呢！”
梁锡平时不顶撞他哥，可架不住这次付羽主动给他送礼物。
许柠把带过来的东西放下正好听到这么一句，他幽幽地来了一句：“小羽送的素描本我们每个人都有，不是单独给你的，你高兴什么劲，至于的。”
梁锡：“……”
梁锡噎了一下：“那……你那又怎样？总是他送的吧！”
“是是是，是小羽送的。”
梁煜寒没有管梁锡那副痴傻样，拧着眉问：“素描本？”
梁锡还嘚瑟：“是啊！就小羽哥以前那模样，别说是他送别人东西，就是别人送他，他都不要，至少说明我们现在在他心中有位置！”
梁煜寒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自作多情了。”
“！！哪有你这样的？！”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现在和他算走在最近的，你和他一起长大，我是你弟，跟他关系就近了，又是他同班同学，还在隔壁宿舍，一层又一层的关系，直接碾压其他任何人，我和小羽哥这也算竹马了！现在他又突然比以前温情多了，我和他肯定有戏！”
梁锡继续分析，梁煜寒多看他一眼都嫌眼睛疼挂了视频。
“喂？喂？哥！什么人，冷成这个样，难怪小羽哥理都不理你！”
梁锡刚把电话放下就看到许柠一边喝茶一边意味不明地看他。
梁锡：“怎么了许柠？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连一个傻子成绩都比我好。”
梁锡：“……”
许柠把桌上有的这几盘肉倒进锅里：
“你很喜欢小羽吗？”
梁锡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当然！你不知道我哥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看他的第一眼有多喜欢，小小的一个又乖又听话，他当时还没有后来这么冷，生气不理人表情都是生动的，能看得出来他不想说话，哪像后来这些年，是喜是悲是高兴是难过都看不出来了。”
梁锡一边叹气的往锅里搅一边感叹。
许柠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你哥他……”
“你们已经拿东西回来了？”付羽和陆川端着东西过来打断了许柠的话。
梁锡见他过来帮忙接下东西：“放着吧，不够我再去帮你拿。”
付羽顺势坐在了他旁边：“没事，我可以自己拿。”
梁锡听上去只当付羽习惯了不麻烦别人。
只有付羽知道，只有自己拿才知道喜欢吃什么。
许柠摇摇头懒得再说了。
他想点醒一句有没有可能梁锡他哥也喜欢付羽。
有没有可能付羽其实也很在意他哥？
梁锡一天天跟他哥呛这种，到时候知道真相就好玩喽。
别人看不出来，他们几个熟人却是知道的。
梁锡觉得他哥和付羽相差比较大，他哥属于气质较冷的那种，不那么热情的把自己情绪表现出来，所以梁锡当然不知道他哥对一个人到底是喜欢或者不喜欢。
付羽也算清冷的那一卦，而且有些时候梁煜寒主动来学校接他给他带东西他都拒绝，说话语气疏远、尊敬，表现得特别像亲兄弟中弟弟对哥哥的敬畏。
梁煜寒的表现也同样如此，梁锡就当他们这么多年一直与亲兄弟一样相处，要有什么早该有了哪里等得到现在。
所以就大大方方地表示对付羽的喜欢。
对此梁煜寒经常丢他冷眼也没说别的，付羽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他只干脆地回答梁锡说他暂时不考虑那些。
陆川也属于神经大条那种看不出来这三兄弟之间的小九九。
许柠看得出来。
他比较细心、敏感，不然那次在宴会上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他能看得出来每次付羽客客气气和梁煜寒说话的时候梁煜寒的隐忍。
也能看得出来付羽对着梁煜寒送他的东西发呆。
许柠又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吃火锅啥都没说。
他说出来多没意思，还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感情这种事最忌讳别人瞎掺和、瞎指点。
付羽就这么盯着火锅，主要是盯他放下去的肉丸子。
梁锡不多不少刚好知道一点付羽喜欢吃什么。
他提前在清锅那边煮了几颗，当即拿起筷子捞了一颗体贴地放进付羽面前的碗里：“吃这个，冷一会儿就好。”
付羽面无表情把东西推开：“谢谢，不用，我要吃辣锅。”
梁锡拧眉：“你以前不是喜欢清淡一点的吗？”
付羽立马坐直身体：“是吗？”
梁锡思索，梁煜寒没跟他说付羽连这些都变了，一时有点不适应。
付羽趴在桌上萎靡了，和这些人相处也太容易暴露了。
而且……他确实比较喜欢辣锅，只有心情不好胃口不行的时候才会吃一些清淡的东西。
再联想最近发生的事和他所知的信息，他之前肯定不好过。
付羽的心情瞬间低落。
梁锡后来放菜都会问一问他的喜好，付羽今晚的表现和原来的人设相差不大，没引起他们怀疑。
这边梁煜寒挂了视频后神色冷了几分。
付羽买礼物会选素描本，梁煜寒知道付羽对这种东西尤为挑剔，虽然这种东西再贵也贵不了几个钱。
可付羽就是把耐心、细节都放在了这些东西上。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要转手给付瑶，又说是他给付瑶买的？
梁煜寒眼眸一动，付瑶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
她说的话能信几分？
她是猜到了付羽不会主动开口解释才这么信心满满说这些的吧？
梁煜寒打电话问程池：“我上次去亲手做的那个素描本你拿给付羽了吗？”
程池想了一下老实回答：“好像被他们家阿姨收了，那天付少爷不在。”
梁煜寒眉间一股寒气：“知道了。”
真相大白。
付羽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送了这么个东西。
以前他送过不少礼物，戴的、穿的、用的、做装饰的，各种各样他都送过。
付羽没有热情还是很客气，但他也把东西收下了。
不收下好像很不给面子，会让两人关系变得尴尬。
当兄长相处是最好的选择。
梁煜寒每次想这些心里就发堵发疼。
不怪付羽后来绝情又矫情小气，梁煜寒得知付羽因为误会远离他的时候他没有及时解释。
误会摆在那里，没有人解释清楚，受伤的那一方一个人守着那些误会熬过好多年，总是会看淡的。
看淡看开以后才掀开那层布说是一场误会，会有惊讶，更多的是自嘲。
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早时候干嘛去了？
心中对对方的感情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再解释有什么用？
梁煜寒习惯性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望着底下城市的车水马龙。
梁煜寒苦笑着喃喃自语。
付小羽，你恢复记忆以后会不会觉得我很卑鄙而厌恶、远离我？
大学的教室不固定，位置也不固定。
他们四个平时都挤在一起，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四人当中梁锡和付羽两人听课认真，成绩也不错。
如果没有梁煜寒，倒是配得一脸。
许柠这么想着发现今天的付羽有点不对劲。
他竟然在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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