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令一出,那些年跟肖战征战沙场的将士们自然不同意,朝中自然也有肖战地追随者,一时间洛阳城乱了。
传言也越来越多,甚至都有开始传北侯想要谋朝篡位。
肖战听到这个传闻时轻笑一声,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莫须有的传言了,只不过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还有朝中的至交好友,还是要管的。
如今皇帝疑心太重,现在不过是念及以前的旧情,若是他死后,今日为他鸣冤叫屈的也不会落个好下场。
“平江。”他从腰间解下玉佩递过去,“把这个玉佩送到皇宫,若是见了皇上交给他便是,若是没见到。就让公公传个话,恳请皇上别忘了禹州一战时说过的话。”
“是。”
当年禹州是最难攻打的一关,将士们为了保护金皖可谓是用身体杀出一条血路来,他也险些丢了性命。
一道风过,吹起腰间深色的丝绦,手中灯散发柔和的光,笼在他身上如云似雾,长身玉立,衣带轻翻,似一弧月,又似是画中仙。
“侯爷天气冷,还是回房吧。”管家走过来给肖战披上狐裘,“不然若是王侍卫见了,又要念叨了。”
提起王一博,肖战脸上总会露出些笑容来,“去煮些参汤来,天冷了,喝一些暖和暖和身子。”
“是。”
王一博是踩着月光回来的,推开门走进去,屋内的热吹散了他身上的凉气。
地上放了个炭盆,炭火燃得正旺,爆裂出轻微的噼啪声,虽说外面寒风冰冷,但这屋里暖和的让人以为是春季。
肖战支手撑着额,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把玩着佛珠,一头乌发随意散落下来,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怎么这么晚。”
“路上有些事。”王一博怕身上的寒气未消让肖战沾染了风寒,站在炭盆旁边,“吃过饭了吗?”
“恩。”肖战坐直身体,似乎有些困意,说话都带着软气,“我让厨房炖了参汤,待会儿你喝些罢。”
正说着就瞧见王一博从怀中掏出油纸,打开里面放着两个包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而且还是热乎的。
“前些日你不是念叨着想吃城西家的包子。”他走过去喂在肖战嘴边。
肖战眉眼一弯,笑着点头,他甚至不用伸手去接,直接张嘴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香得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好吃吗?”王一博问道。
“好吃。”肖战眉眼露出满足之色,就这样被喂着吃了两个包子,又被逼着喝了一碗参汤,王一博才作罢。
肖战漱了口之后,吃饱迷糊似的伸了个懒腰,简单的动作,让他做出来却觉得煞是好看,因为抬手,所有袍袖向下滑了滑,露出一截似玉又似雪的腕骨。
很是漂亮。
王一博盯着他的眉眼,忽的漫不经心地笑,轻眯起眸子,狭长的眼底带着暗色,这样的侯爷瞧着好乖。
肖战忽然想起来什么,着急忙慌地穿好鞋子就拉着王一博往外走。
“怎么了?”王一博拿起一旁的狐裘让他穿好。
“想给你放这个。”肖战让下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孔明灯拿过来。
王一博看着孔明灯愣了一下,嘴角弯起,“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放孔明灯。”
“因为,”肖战勾唇,笑声撩人,惑得让人心跳不止,“因为想给你看,因为我想跟怀玉一起看。”
王一博亲了他一口,“好。”
肖战脸一红,骂了他一句登徒子转头不去看他。
用火折子点了火,两个人共同地孔明灯放飞,夜晚的洛阳城安静,在一众青灰色的建筑中,一盏孔明灯慢慢悠悠地从北侯府升起。
肖战目光盯着孔明灯看,眼眸中似乎有些伤怀,“怀玉有没有许愿。”
“属下希望侯爷的所许之愿皆可成真。”王一博咬字很轻,眼底光晕晃动,很是柔和。
闻言,肖战心头突然涌上钝痛。
“时清许了什么?”王一博转头看着他问道。
夜风吹动那雪白的大袖,飘飘扬扬,那眼睫颤了颤,像是脆弱的蝴蝶翅膀,声音有些轻,“可我什么都没有许。”
王一博怔了一下,然后笑着牵过他的手,将人拥入怀抱,“无欲无求也挺好。”
怀抱温暖,抵挡了冬日的寒,肖战莫名感伤起来,“怀玉,若是我早些开口就好了。”
他声音带着些许落寞,眼眶里慢慢起了水雾。
王一博一下子红了眼,“不,是属下的错。”
肖战不想弄得太伤感,他笑了一下,“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可要先开口。”
只是这话一落,眼泪瞬间盈了眼眶,缓缓滚落,他笑着说道,“只是别让我等太久。”
王一博鼻子一酸,声音都忍不住有点发颤,把人往怀中紧了紧,嗓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好,你等我。”
不知何时天空慢慢悠悠地落下雪花,在月光下透着晶莹。
“下雪了。”肖战抬眸看去。
白雪将这个世界染得如同逃不出去的囚笼,片片雪瓣落在他们身上泛着一丝凄凉和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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