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抱着她那少的可怜的东西，失魂落魄的走出了only me的大楼，宽阔的马路上豪车疾驰而过，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在飙车玩儿，副驾驶座上还拉着一个洋妞，金发碧眼漂亮的很，车子都走出老远了，那呛人的香水味依旧久久都散不去。
方茹心下一阵懊悔，若是她昨天不放狠话再求求陈默，这会儿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在陈默身边呆了一年，最是知道陈默看着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实际上心肠软的很，半年前自己带病上班结果华丽丽的晕倒，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陈默办公室的高级皮质沙发上，头上还搭着一块儿毛巾。
陈默不但没有扣她的工资还报销了她的医疗费，给了三天带薪休假，方茹一直记到现在。
“是我自己没用，不争气，学了一年还是什么都不会，也难怪陈总不愿意我继续留在身边……”方茹垂头丧气的看了一眼这个身后的高楼，心中尽是惋惜。
记得一年前她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嫩的很，看着电视屏幕里精致优雅的陈默崇拜的心尖都在颤。当她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面试成功，直到今天她才发现，离了only me，失了陈默助理这个头衔，她方茹依旧是茫茫人海中最不起眼的一员……
绿灯亮。
两个小孩儿嬉笑着牵手跑过去，小小的胳膊肘撞了一下方茹的腿，也没道歉，留了一路的欢声笑语。
方茹回过神，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神色黯淡。
陈默趁着午饭间隙终于能抽出身搭理林笙，“林笙，我想再招一个助理，你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人选。”
“这……”林笙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为难，除了相亲对象和他的学生，他还真不认识几个女性朋友，陈默突然递了这么一句话给他，他有些错愕，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忘了你清心寡欲的跟个和尚似的。”陈默犹如醍醐灌顶，给林笙造成了一万点伤害。
她从文件堆里找到办公室座机，“人事部吗？”陈默手速极快的按了一串数字，林笙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就又听到她说，“拟一份招聘信息，空缺的位置得有人顶上，眼睛擦亮点，别再招到方茹这样的人，要机灵懂事儿的就行。”
语速极快，不到30秒说完所有要求，然后无情的挂断电话。
林笙刚想张嘴，就又听到陈默啪嗒嗒按键的声音。
“嘟-”
电话接通。
“小刘，策划案有问题，逻辑不通，语义错误还有前后矛盾的地方我已经标注出来了，下次再让我看到这种策划你就直接回炉重造吧。”
“好的陈总。”对方战战兢兢的回答。
“小李，你们组提交的方案你都没有事先检查过吗？”陈默强行压制着自己怒火，“潦草结尾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错别字，你们就是拿这样的东西来糊弄我的吗？！”
电话那头连连道歉，陈默也没有在接话，啪嗒一声把电话扔在办公桌上，继续切换下一份工作。
“新闻跟的怎么样了。”
“产品上市之后的数据做成报表给我。”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默说的一些专业术语林笙是一个字也听不懂，吃了一半的饭被他轻轻扣上盖子推到一边，耳边环绕着陈默嘚吧嘚吧的声音，林笙头一次感觉对于陈默的事这般无力。
不过隔行如隔山，他只是短暂的失落了一下，并没有多走心。
见陈默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林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默默，你的助理离职了？”
“我把她开了。”林笙很少过问陈默工作上的事，陈默也没想着遮掩，大大方方的说道。
“嗯？”果不其然，林笙相当意外。“她犯了大错？”
“她笨。”陈默止不住的嫌弃道。
林笙满腹无奈，“默默，不是谁都能跟你一样，一学就会的。”
陈默停下手里的笔，抬头，微笑道，“林笙，我知道你心软，但商场不是讲情的地方，我也不是慈善家，她完成不了我交代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留着她。”
林笙沉默。
“生意场上从来都是能者居之，”陈默耐心的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懂，我自有我的决断。”
林笙点点头，没再说话，陈默继续埋头苦干。
很快，夜幕降临。
“你困了就先回去吧。”陈默的声音在办公室突兀的响起。
昏昏欲睡的林笙被这句话吓的激灵了一下，晃了晃有些沉重的头，“我不困，我等你一起。”
“你不舒服？”心细的陈默一下子就觉察到了林笙厚重的鼻音，停下手里的工作径直走向他。
林笙吸了吸鼻子，刚想说话，陈默暖呼呼的手就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你这么大人了自己发烧也不知道吗。”陈默心下一阵无力感，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给他“我的办公室有这么多病毒吗，你来了两天，病了两次。”
林笙对于这身体也是无奈到了极点，抠出两颗药就着冷水咽下去，烧的厉害的喉咙被这冷水刺激，舒服了片刻。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有点着凉了，没关系。”林笙微笑着拽下陈默的手，目光落在她桌子上的文件上，面露难色，“默默，你工作做完了吗？”
“先回家吧，工作什么时候都做不完，我总不至于让病号陪我。”陈默拽下衣架上自己的包和风衣，一把搀起林笙，面色不善道，“走。”
林笙感觉陈默扶他就像随手拿起一只玩具一般容易，故作轻松的笑笑缓解沉闷的气氛，“默默，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力气这么大呢。”
果不其然，陈默有些“恼羞成怒”道，“闭嘴吧你！死直男！”
林笙并不畏惧陈默的小情绪，继续煽风点火，“你还是个暴脾气？”
陈默一脸阴险的笑着逼近，“我能抗两桶水上五楼大气不喘一下，你要不要试试。”
这次倒是换成林笙先怂了，“不用了不用了……”
嬉笑声逐渐远去，地下停车场归于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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