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呜……楚欢言，你居然敢打我——呸！”
少年啐了一口血沫到楚欢言的脸上，楚欢言也不恼，随手揩去脸上的污浊后迅速勒住少年的脖子，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模样，嘴角缓缓地上扬了几分。
“颜天成，我忍你多时了……”
“额……楚……咳咳……你这么做就不怕——”
楚欢言双目泛红，其中血丝侵占了大半眼白。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真的要等我被掐死么？！”
颜天成双手用力掰住楚欢言的手，这才不至于窒息，得以说句完整的话来，但他还是被勒得呼吸急促，眼珠微凸。
同伴经他提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找老师。
不多时，一男子便火急火燎地赶来，看到楚欢言果真骑在颜天成的身上，正一拳一拳打在那张肿成猪头的脸上。
“楚欢言，快住手！为何在学院内欺负同窗？老师教你们本领，不是为了让你欺压别人的……”
“楚欢言，你实在是令老师太失望了。”男子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这一番斥责就像是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将楚欢言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老师，明明是颜天成他们打骂我在先，为何您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怪罪于我……”
“多说无益。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应该在这里斗殴。多影响班级和学院的形象。”
楚欢言质问道：“形象……那他们在指着我的鼻子骂野种，将我按在地上，说我就像是一只狗的时候，难道就不是影响班级形象了么？”
在看到男人偏过头去，眼神闪烁时，楚欢言感到手指冰凉，浑身都像是置于寒潭中，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我明白了，老师，原来在学院之中，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勤奋修炼，就能够得到您的认可。
可一旦与这些有权有势的少爷小姐发生冲突，哪怕错不在我，您也不会选择站在我的身边……
他看向虚无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笑声从一开始的悲戚变为癫狂……
“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哈哈哈哈……”
“娘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的人。可为何她早早地便离我而去了……而这些虚伪至极的人却还活着！”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眼泪糊了一脸。渐渐地，黝黑的眼眶中流出血泪！
“啊——”
楚欢言捂着痛得快要裂开的头，他失声惊叫着，一时间，痛苦的记忆快速穿过他的脑海……
死过一次的人，本应无所畏惧才对。可为什么……
楚欢言不受控制地拔出剑来，听着那恶魔般的低语在耳边炸开，掌心早已被汗水打湿。
杀了他们！只有杀了这些人，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当你舍弃道德对你的约束时，你就能够得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你在……胡说些什么？”
只要是人，就拥有欲望。而我早已看透了你。来吧……杀了他们！这样你也可以解脱了！
眼看着，那股莫名力量就要拉扯着楚欢言刺向老师，剑锋却陡然一转。
楚欢言没有丝毫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呵……你看透了我？有的时候，连我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楚欢言虚弱地倒在地上，可眼中的光芒却是教那人许久都没有开口。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哈哈哈……恭喜你，楚欢言，你通过了考验。”
一个长相秀气的少年现了形，他的五官和人偶一样精致，身上的衣服也是十分华美。一半脸面具下，赤色的眼眸微微眨动。
“你就是灵儡王？”
“正是，不过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你还是唤我阿清吧。”
阿清这个名字，是前主人为他取的。一直到今日，已不知多久没有听到了。
“好，阿清。”
“你还是第一个向自己挥剑之人。不得不说，真的很有胆魄。”
“这幻阵中虚虚实实交糅在一处，我难以分辨，可我知道有一样东西是可以把握的——至少能确定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哈哈哈哈……好小子。很对我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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