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眉心不由得一皱,对于这种若隐若现的药香他本身有点排斥,可能是因为王一博的缘故。
紧跟着床榻边的男子放下药箱就伸手过来想给他把脉,肖战本能的一顿将整个身子都往后挪了几分。
看见他的反应男子轻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肖副将不用如此紧张,我只不过是一介药师,不会把您怎么样。”
“是九千岁让我来给肖副将把脉检查的。”
“哦对了,肖副将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鄙人姓墨,名月见,你可以叫我墨月见,也可以叫我墨医师。”
听这个男子叨叨了半天肖战不耐烦的回了句:“聒噪!我不需要你来帮我诊脉,也不需要那个卑鄙小人假惺惺的装模作样,你去告诉他,我会杀了他,一定!”
墨月见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肖战的这种反应,因为他也早就听说了这个人的一身傲骨与脾气。
如今将军府上下只有肖战一个活口,这个人要是能温顺才怪。
何况老将军还活着的时候就看不上王一博,这两个人在朝中也是对立的,肖战是老将军那边的人,自然不会对王一博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墨月见也是奉命而来,他知道王一博对这个人有一些摸不清的感情,所以他必须要好好医治才行!
随后墨月见趁肖战不注意的时候忽然间手指间的银针闪过,他只是轻声说了句“得罪了”就把床榻上那个人的穴位封住了。
肖战也是因为有伤在身所以才没及时反应,不然换做以前他也根本不可能被一个小医师封了穴位!
看见肖战眼底里升起的怒意墨月见边给他把脉边说:“肖副将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也是奉了九千岁的命令才来,不把您医好了,我就惨了!”
“再说九千岁也是为了您好,您的伤不轻,需要好好医治才行……”
“用不着他那么好心!”肖战此刻只能说话,全身都被封了穴位动都动不了,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觉得心中更加燥热。
听见他还这副执拗的语气墨月见也只能叹气,把完脉后他收起垫在肖战手腕下的小枕头说道:“肖副将还是不宜太动气,还有您的内力最好也别再用,不然您现在没有体力去收放自如强大的内力,会让您内力大乱,血脉尽爆而亡!”
肖战似是没听见一样恶狠狠的瞪着他,墨月见都被他散发出的怒气吓到了,他心想本来有个王一博就够吓人了,没想到这个人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
于是墨月见讪讪的笑了一下:“肖副将,我现在帮您解开穴位,但是您要答应我千万别动气,我也是为了您好。”
“我知道您憋着一股气,但这跟我和九千岁也没什么关系,您恨是恨,可我能保证九千岁他……”
“少废话!”肖战打断了男子的话,他觉得自己听到“九千岁”三个字都脑仁疼了:“放开我!”
“好好好,那我就当您答应我了,您要是乱用内力我就让九千岁亲自来!”
墨月见说完就迅速拔出肖战肩头的银针,被束缚的人瞬间松了口气躺在床榻上。
“公子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墨月见一把抓起药箱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其实他就算不这么急着逃命肖战也做不了什么,床榻上的人早已精疲力尽,别说起来报仇了,坐起来都费劲。
肖战成年后就没有这么虚弱的时候,哪怕在军营中历练,跟随老将军去战场,他都没到如此地步。
他躺在床榻上放空自己,此时此刻肖战宁愿自己也死了……
为什么老天爷还要让他活着?为什么他还活着……他应该跟随将军府上上下下一起死了才是……
忽然间又想起那个一身寒意的男人,肖战很想知道王一博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他带回来!
难道只是为了羞辱?还是有别的目的?
肖战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再次昏睡过去,他如今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弱到明明不想睡却又支撑不住。
另一边的墨月见已经跪在王一博面前了,他把刚才给肖战诊脉的结果全部告诉了眼前正在喝茶的男人。
“九千岁,肖副将的身子确实很虚弱,而且绝对不能再用内力,否则对他的身体伤害更大!”
“外伤好医,难医的是肖副将的内伤与心疾。”
椅子上的男人不急不缓的听墨月见说完才放下螭龙雕花的玉色茶杯,王一博的手掌很大,茶杯在他手里都显得很渺小。
他缓缓抬起冷厉的眼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缺什么药材的话就告诉本千岁,本千岁去给他弄。”
听到王一博的话墨月见再次俯身叩首:“是,属下知道了!”
就在墨月见起身打算去熬药的时候便又听见身后的男子开口交代:“把玉藏阁里的那棵千年人参给他炖了。”
墨月见肉眼可见的身子一抖,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千岁府中有一处藏宝地名为“玉藏阁”,里面有各种稀奇的宝物与药材,是这么多年各路朝臣孝敬与凌帝赏赐的,而玉藏阁中最有名的当属王一博亲手杀了魔教教主所得的那棵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有吊命的功效,大补也能健身,是对于身子虚弱的人最好的补药。
这棵人参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被动过,哪怕王一博受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都没用人参救命,可如今却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肖战?!
看到墨月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王一博又开口:“还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人迅速收回神抱拳:“没什么事了,属下这就去熬药!”
等墨月见离开后王一博也起身走出厅堂,外面的天色依然深沉,雨也依旧没停。
王一博轻咳了几声又叹了口气,他望着肖战卧房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
虽然那个人现在还不记得自己,但是不要紧,王一博心想迟早有一天会让肖战记起来!
卧房里的人又睡了一大觉,等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他刚睁开朦胧的双眸就瞥见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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