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刷卡入闸机的时候，脚步还是虚浮的。
他家里距离单位不是很近，光是坐地铁，就要整整一个小时，下车后还得蹬十分钟的共享单车。
店里人山人海，肖战光是看到这个场面就头疼。
“肖战，你可算来了，我都快忙死了。”
刘强急忙把制服扔在肖战怀里，“快点，把衣服换了，再给2号桌子的客人倒两杯水，会客室还有两位在等，你招呼一下，知道吗？”
肖战翻了个白眼。
合着他又被骗了。
什么大客户，什么提成，叫他过来，不过是让他当免费劳动力。
算了，肖战这么安慰自己，起码是周日，有双倍工资。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婚礼策划，也要穿一身廉价的黑色西服？
肖战一边打领带，打量镜子中的自己，他活脱脱像一个卖保险的。
“您好，两位，请问是喝柠檬水还是茶水？或者果汁？”肖战扬着得体的笑容迎上去。
得，现在又像服务生了。
“柠檬水吧，谢谢，我未婚妻不能喝冰的。”
“好勒！”
肖战扭头茶水间倒水去了。
他情不自禁地想，王一博现在在干嘛呢？
像他这样的人，恐怕连水都不用自己倒吧，那他的内衣是自己洗，还是助理给洗呢？
“行了，这水我端过去。”肖战刚端着托盘要出门，就被刘强截了胡，“你去给隔壁桌那两顾客介绍一下。”
肖战：“……行。”
实则心里恨不得骂他八百遍。
吆五喝六的。
总有一天，他要爬到他头上，哼。
肖战又倒了两杯柠檬水，他在想，给王一博做高级助理，一个月能有多少钱？最起码也有个万八千的吧？
然后——
他就翻车了。
“啊——”
肖战下台阶的时候没站稳，身子前倾，握着的两个一次性纸杯被他扔了，滚烫的热水，就那么倒在了其中一位客户的身上。
“烫死我了！你怎么看路的！”是个女生，更要命的，是她穿着白色的衬衫裙，热水刚好浇在她裙摆的位置上，别提多尴尬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肖战手忙脚乱地，找来纸巾，又从员工休息室找了条毯子，想递过去。
“脏死了，这都什么破烂啊！”
对方并不领情。
毯子被扔在地上，有行人在路中央走来走去，还被踩了几脚。浅色的，瞬间就布满了土腾腾的鞋印。
“烦死了，这是我新买的裙子，就等着今天穿的。”
可水渍是擦不掉的，不论女人怎么用力，布料上的印记始终很明显。
肖战站在一旁，他甚至不敢抬头，他想，如果眼神能杀人，对方现在已经把他刀了。
“真对不起。”肖战弱弱地说。
救命。
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不愿意承认，在走路的时候，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王一博。
他就是个色胚，因为美色耽误正事。
“要是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说话的是女人的未婚夫，大概180的个子，人高还壮实，看起来就很凶。
肖战：“……要不然，我带您去休息室吹一吹？这里面只有水和柠檬，干了应该是不会留下印记的。”
“拜托，是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还惹我不开心，你现在让我自己去把衣服吹干？”女人冷笑，“是不是还觉得这样委屈了你啊？”
冤枉啊……
他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那要不然，我陪您干洗费？”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好办法了。
“我呸！”
男人横眉竖起，“是不是看不起人，我缺你那点干洗费了？”
肖战：“……”
那他该怎么办？
他“啧”了一声，暴脾气是上来了，“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
“还顶嘴！”
对方冲上来，抓着肖战的衣领。
争吵声几乎是瞬间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尤其今天来咨询的客人尤其多，肖战在人群中，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等待表演的猴。
刘强本来是在角落里，听到动静，急匆匆赶过来，“不好意思先生，这是我助理，他刚来不久，很多事情还不明白，我代他向您道歉。”
“还有，这件事，您看，依您的意思，是想怎么处理？”
被围观终究不是什么多体面的事，刘强的手轻轻地掰开男人的手指，肖战被甩开时能感觉到对方的怒气，他向后踉跄了几步，若不是对场地过于熟悉，很可能还会摔倒。
刘强一个劲冲肖战使眼色，那意思分明是让他继续道歉。
“先生您看，是我助理他不懂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您想个法子，我们满足您，让他给您再诚心实意地道个歉，好不好？”
“哼。”男人不屑：“我本身是想着息事宁人，但是你们这边态度太差，这样吧，让他给我下跪道个歉，这件事就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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