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藏凌还在射击俱乐部费子弹,突然接到祁枫电话,告诉她藏夏结婚了。
自从母亲去世,几年来父女俩基本没怎么来往,不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结不结婚关她什么事?
“爱结不结。”
藏凌说完准备挂电话,祁枫大叫着让她别挂,问她知不知道藏夏等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藏凌打了一枪十环回了一句:“爱跟谁结跟谁结。”
结果祁枫给她竖起大拇指,赞扬她心胸宽广,告诉她她的后妈叫贺安雅。
藏凌正瞄着把,打出十环后再也无法静下心。
在水龙头前洗了一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原本的婴儿肥已经完全褪去,犀利的五官、白到病态的肌肤、阴翳无比的眼神,藏凌自嘲冷笑。
四年前母亲在贺安雅手下去世,她过了一段不人不鬼的黑暗日子。
后来贺屿强势闯入她的生活,占据并填补她受创的心,她以为可以再次得到爱,贺屿却无情拒绝她,再次把她推向深渊。
之后偶然得知,贺屿竟是贺家私生子,是她仇人的血亲!
怪不得他们一次次伤她,原来他们是一家人。
藏凌回头寻找贺屿时,他早已消失人海。
四年来藏凌忙于成长,没有回过家也没有与藏夏好好说过几句话,自然把贺屿淡忘了。
如今“杀母仇人”要成为她的继母?
这怎么可以?
可没想到祁枫打探信息有误,她狂奔回来只能看着鲜花满地的教堂,人去楼空。
她回来晚了。
再次遇见贺屿,四年前拒绝她竟然也是欺骗,明明是Omega却装Bbeta,明明喜欢男人,却说他们之间什么身份差年龄差,说什么这辈子不会有爱情。
新仇旧恨下,藏凌心头怒火难消。
“去把那小Omega搞定。”
站在洗手间外,藏香一把把祁枫推了进去,自己站在灯光幽暗的门外等候。
祁枫进来恰好碰见贺屿从卫生隔间出来,他上前撞了一下贺屿肩膀,像自顾自说道:“你的朋友接下来由我代为照顾,至于你,外边有人等。”
说完转身一推把人推出洗手间,反手关了门。
贺屿站在门外一脸蒙圈,他没看清撞他的人,那声音似乎在哪听过,但他不记得了。
那人难道认识陆鑫?
可他也没听陆鑫说过有对象呀。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贺屿刚想转身,对面传来两声敲击声,显然是在提醒他。
他近视,光线昏暗时带着眼镜看东西也模糊,为了看清对面他微微眯起眼睛,发现对面暗处是一双高定机车靴,再往上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挺括的连体工装衣包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两手放在裤兜里,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白皙紧致。
再往上,衣领子解开两粒扣子,饱满若隐若现,她脖子以上的地方完全藏在黑暗中,随着她一步步走出阴影,贺屿看见了那漂亮的下巴。
仅仅露出下巴,那人又不动了,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那姿态看似漫不经心却有莫名的侵阀感。
再一看又似乎摇曳生姿,自带高贵的魅惑意味。
贺屿打量藏凌时,藏凌一样在审视他。
男人穿着白衬衣黑西裤,普通的搭配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有型,干净利落点发型,干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上搭着金框眼镜,斯斯文文没有一点攻击性却美的颠倒众生。
他就那样静静站着,没有说话没有眼神撩拨,却已经足够让藏凌有狠狠把他扒光了按在身下的冲动。
贺屿还是那个贺屿,而藏凌已经不是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贺儿老师,多年不见了。”
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偏中音后,藏凌一步一步走出阴暗。
“……藏……凌?”
贺屿无意识退了一步,他看着那张脸一寸寸出现在灯光下,眼中掀起惊涛骇浪。
怪不得他刚才觉得熟悉,原来那人真的是藏凌,因为只有藏凌会称呼他“贺儿老师” 。
那种极度矛盾集一身,奇怪却无法生厌的气场集中在一人身上 ,那样的人贺屿只见过一个,那就是藏凌。
人完全出现在灯光下,那张脸褪去了婴儿肥,漂亮带锋芒的五官极具攻击性,特别是那双桃花眼眼底隐藏的阴翳,让贺屿忍不住过了一阵寒颤。
“四年而已,已贺儿老师认不出我了吗?”
对面那张脸突然颜笑如花,嘴边两个饭窝窝可可爱爱,一双桃花眼仿佛能剪秋水。
贺屿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他更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双眼就算是微笑着,也掩饰不住其中的寒意。
“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年长九岁、混迹职场多年,贺屿一会儿就将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恢复平日温和的宠辱不惊的模样。
“确实,我也没想到,不过我……的朋友对贺儿老师……的朋友很感兴趣,所以我陪他过来认识认识,没想到会遇上您,不过四年了,”
藏凌一步步逼近贺屿,距离他不到半米时停了下来,她靠近贺屿的脸居高临下看着他,手掌比了比,她现在比贺屿高出几分,于是可爱轻笑道:“四年前我踮起脚才能碰贺老师的下巴,今天一见我发现自己这几年的米饭没白吃。”
红唇近在咫尺,温热的独属于藏凌身上的甘冽清新的味道将他包围。
贺屿没有后退,却轻微偏头避开藏凌的贴近,他耳根泛红心脏跳动频率加快,砰砰声不断攻击自己的耳膜。
“贺儿老师还是那么淡定,看来我这四年多米饭没有白吃,却吃不出什么成效,你依旧对我坐怀不乱。”
藏凌扬起嘴角,突然退开,看着贺屿的反应她很满意。
贺屿不是木头,对她不是完全没反应,就算知道他不爱,藏凌也不会放过他。
她要把他狠狠压在身下,谁让他是贺安雅的弟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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