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在屋内不断响起,“叮铃铃,叮铃铃’”。
林修竹心在猛烈地“砰砰砰”直跳。
沈铭修为了囚禁林修竹,已经把他的手机收走了。
沈恬还是个小女孩,没有手机。
这个电话声也不是从方孝礼那传来的。
屋内有人!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中产生,林修竹便感觉身上一阵寒意。
来不及多想,他飞快地寻着手机铃声跑去。
“林修竹!怎么了?”
他飞快地奔跑着,他没有顾及上在后面不断叫唤他的沈恬,一直向声音来源处跑去。
不是这里,不是这里。
他在一个个房间里寻找,一个又接着一个的排除。
在哪里?
在哪里?
他不断搜寻,急得满头大汗。沈恬在后面追寻,她喊着:“林修竹,在哪里啊?”
不是这个!
他排查掉最后一个地方,终于在书房里发现了在响着的手机。
那个手机就那么明晃晃的被放在桌子上,在桌子旁多出来了一封信。
书房里没有别人,他跑到桌子那里,接通了电话。
“林修竹——”
一个男士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听声音大约已然是中年。
林修竹的心在猛烈的跳动,他努力平静地回答:“是我,你是?”
“噗——”电话那头的人却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人带着极其戏谑的语调说,“你猜呢?”
猜?
他怎么知道?
忽然,他想起方孝礼说过的话,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回答:“你姓沈?”
那头人轻笑:“对。”
“你很聪明,林修竹。”
林修竹只觉得在隐约间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他包裹其中。
又是沈?
他这一辈子都逃不开一个沈字了吗?
林修竹还未多说一句话,那头的人却又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如同一道闪雷在他的心中轰鸣。
他颤抖着打开那封信。
内容如出一撤。
“滴——”
那头的人已然将电话挂断。
沈恬喘着气跑到屋内,她靠着门累得气喘吁吁。
“林修竹,怎么了?”
林修竹望向她,将那电话和信示意给她。
“这电话和信,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我之前在这里写作业的时候还没有看到这个啊?”沈恬不解地走向前。
林修竹摇头:“屋内有其他人。”
其他人?
沈恬不禁害怕得身子一抖。
“那电话里的人跟你说了?信里写了什么?”沈恬颤抖着走上前,“屋内有人,我们会不会……”
沈恬害怕地捂住嘴,她什么都不会,她只能求助于沈铭修哥哥带回来的人。
林修竹握着信,没有说话。
他的眸色暗淡,眼神忧虑。
忽然,他猛地抬头:“不好!”
他疯狂向外跑去。
什么不好?
“林修竹,发生什么了?你要去哪?”沈恬只能无助地跟上林修竹的步伐。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太细思惊恐了,她害怕着飞快奔跑跟上林修竹的步伐。
为什么?
为什么会和姓沈有关?
林修竹一路奔跑,他朝原来的屋子跑去。
都在耍他吗?
在心中猛烈跳动中,他跑到了原来的屋子。
门被关了,他“吱呀”地将门打开。
“哗啦——”
一桶水从天而降,林修竹被泼得猝不及防。
这水寒冷刺骨,他抱着发抖的身子,再次看到屋内的场景时他愣在原地。
屋里原本被绑着的方孝礼已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椅子和散落在绳子。
而屋子里多出来别的东西。
那是他曾经在沈铭修那看到的东西。
夜莺与玫瑰的塑像。
金色的笼子在暗淡的光线里闪着光泽,被荆棘刺穿的夜莺依旧抱着娇艳的玫瑰在歌唱。
玫瑰在夜莺鲜血的浇灌下,娇艳欲滴。
“林修竹!”
沈恬气喘吁吁地跑进屋里,见到屋里的东西,她惊呼,“这是什么东西?”
林修竹手中的信被紧紧握着,那信已然起了不少褶子。
“夜莺与玫瑰。”
林修竹的声音里唯有无奈与叹息。
沈恬不解向前:“是王尔德的那个童话故事?”
“我记得沈铭修哥哥就很喜欢这个童话,他说他很佩服夜莺。”
林修竹身子猛地一阵。
沈恬疑惑地仔细去望林修竹,却发现此时的林修竹宛如被一层面纱所包裹。
她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林修竹在屋内摇头轻声说:“不是。”
“什么?”沈恬疑惑。
林修竹继续摇头:“这是那个人在电话里和信上写的内容。”
说的和写的内容是……这个?
沈恬望向窗外,明明很明媚的天气,她却觉得有着阴影笼罩在期间。
*
沈铭修照常来公司上班。
平日里,他秉持着一个老板的严肃,他很少笑。
只是今天他笑得倒是很开心。
奇怪,除了项目谈好和公司盈利外,他很少见老板会这么开心。
很多时候,沈铭修的笑容都是那标准的职业微笑。
而这次,他却是发自内心地在笑。
那笑容和喜悦是从心里溢出来的。
beta秘书万言察觉到了上司的开心,他询问道:“沈总,您今天是遇到什么喜悦之事了?是我们股票又涨了吗?”
沈铭修摇头,他摩挲着手腕上的明白手表:“不是。”
“那是?”万言小声询问。
沈铭修望着他,笑得倒是很柔和:“他回来了,他也跑不掉了。”
他?
虽然沈铭修没有说出真名,万言依然可以凭借他对自家老板的了解,猜出来是谁。
为了能坐好沈铭修的秘书的位置,万言早就仔细了解过自己老板的过往。
听说沈铭修他心中一直有个白月光的存在。
他一直有一个爱而不得的omega。
为了心中的这个白月光,他放弃了所有其他人的追求。
这也是他一直看着老板单身的原因。
有如同白月皎洁的人一旦在心中扎根,便是有再多的星星在旁边璀璨闪烁,都不及那个月亮的存在。
他常常望着老板,在繁琐的公文和数不尽的会议里,怀恋曾经的白月光。
老板是严厉的、勤奋工作的,却也有着柔情的一面。
万言不知道老板的白月光到底是谁,但是会被老板喜欢那么久,一定也是个很优秀的omega吧。
老板今天这么高兴,想来也是因为白月光回来了吧。
万言对于老板没有爱慕之心,只有欣赏之意。他常常觉得爱情这东西别人谈就好了,他负责祝福他们就行。
万言常常将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这也是他一直在沈铭修那坐稳秘书位置的一大原因。
他连忙恭喜自己的老板:“沈总,那恭喜啊!祝您和您夫人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沈铭修很高兴万言的话,确实谁不喜欢别人的祝福呢。
“这种话,多放到婚礼上说。”沈铭修抬眼,“小万,你先汇报工作完成情况吧。”
万言感概:“哎呀,沈总,都准备结婚了?恭喜恭喜!”
见老板只是微笑,他连忙汇报工作。
“那好沈总,我来汇报工作了。这周我们……”
沈铭修仔细聆听工作汇报。
不过他做为老板,还是不可过于沉溺于爱情里。
他现在是上班时间,他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到时候的花样,他再和林修竹在屋子里慢慢研究。
这次他是不会将林修竹放走了。
先是关在家里。
如果想逃,就用铁链禁锢起来。有铁链的感觉,他就逃不出屋子里了。
如果逃走再被抓回来,那就把他的腿给折断,这样他就没法逃跑了。
他有的是钱财和势力,他有的是能力把他养成他那唯一的金丝雀、独一无二的玫瑰。
他的眼睛只能看向他 ,他的身体只能属于他。
林修竹的全身心,他都会是他的。
没有人可以抢走。
他是不会让自己的omega再次离开自己的。
2年前的错误,只会成为过去。
*
忙碌了一上午,沈铭修便得空去用完餐。
他用完餐,正和万言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撞见了他最不喜欢的2个人。
景程和林青。
景程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握着林青的手,两人不时说着甜蜜的话,一路上艳煞旁人。
景程和林青在沈铭修面前站定,装得十分儒雅温和地朝沈铭修道:“沈总。”
林青也跟着喊:“沈总好。”
沈铭修面带职业微笑地一路回应其他员工的问候,他以款款笑意回应景程和林青。
“景经理,你和你的未婚夫倒是很恩爱。”
沈铭修将“经理”二字咬得几种,明面上只是在称呼下属,实际上实在明嘲暗讽。
景程是沈家的养子,是沈铭修名义上的哥哥。
但是沈老爷子,沈董事长也就是沈铭修的爷爷,只给了景程一个人事部经理的位置。
经理和总裁的区别,明眼人都知道。
就算景程再怎么讨得沈铭修父亲沈毅的喜爱,他景程终归只是沈家的养子,他终归只能姓景,而不是姓沈。
所以就是从前在家里,沈毅再怎么偏袒景程,到了他们可以上班的年纪,沈老爷子也只会把沈家交给亲孙子沈铭修。
这是景程永远都跨越不了的鸿沟。
景程握着林青的手不断抓紧,他抓得林青生疼。
林青性子较柔和,他只是皱了眉,明面上还是微笑着的。
景程职业微笑回以沈铭修:“谢谢沈总的祝福,沈总也会早日找到心仪之人。”
在内称呼兄弟,在外称呼上下属。
这是沈老爷子定下的规矩。
沈铭修微笑:“那便谢谢兄长了。也请兄长好好工作,切莫因为恩爱而忘了该有的工作。”
沈铭修在外称呼景程“兄长”,其实也是在告诉其他人。
他沈铭修并没有因为身份而怀有诡心,他还是尊敬他的兄长景程。
职场该有的手段罢了。
景程尽管心里不高兴,他也只能微笑,他现在站着的可是沈家的地盘。
“我会的,劳烦沈总了。”
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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