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云深不知处,天色有些暗沉,空中也飘着湿漉漉的气息,整个都沉淀在白雾蒙蒙里,一副仙气缭绕,云海翻腾,似是要腾云飞去的样子。
几日相处下来,蓝忘机依旧是那副冷峻,不爱搭理人,面若冠玉的小仙君。魏无羡对着蓝忘机,一边嫌人无趣,又闷,一边又乐此不疲的自顾自的逗人家。和人说这说哪儿的,就差没把自己从小到大在云梦的糗事也一并倾吐出来。
镂空木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濛濛细雨,冷风吹拂而过,有些凉意。木案上那两盏烛台,迎风摇曳,有几下都几欲熄灭,却又倔强的挣扎着,然后重新再次燃起来。让人不禁感慨,人生亦或如此,或是灿烂光辉,或是籍籍无名。
魏无羡抄着抄着,便被这忽明忽暗的烛火弄的烦躁起来。他可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住,脑袋瓜转了转。拿起一张白纸,就开始写写画画,也不知从哪里倒腾出一些棍棍棒棒的东西,就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捣鼓。
任他弄出什么动静,蓝忘机都置若罔闻。魏无羡不一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就肯定在捣鼓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都质疑,一个月后他是否能抄写完,他自己倒是不在乎,他最会给自己找乐子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他最喜欢的午膳时光,都是匆匆解决,今日倒是没怎么对着蓝忘机叽叽喳喳自言自语。
“大功告成。”
魏无羡蜷缩着身子大半日,腿也有些麻了。他放下手中东西,活动活动筋骨,伸了伸懒腰。
蓝忘机未看他,却感觉人靠近时,那由远及近的微风。霎时摇曳的烛台安静的停了下来。
蓝忘机抬首,入目的便是,烛台上罩着的灯笼。做工是难得的精致小巧,为烛火挡住了阵阵凉风的侵袭。在烛火的照耀下,映衬着纸上画着的那只可爱的兔子,脚边有几株草,额间还带着一条抹额,抹额上细致的描绘了卷云纹。
蓝忘机看着它,依旧面色如常,放下手中笔,伸出纤细修长的手,轻柔的抚了抚灯笼上的兔子。
魏无羡俯身,趴在了桌案上嬉皮笑脸道:“蓝湛,小兔子可爱吧!你可是喜欢?”
蓝忘机闻言顿了顿,收回了手,执笔继续书写。
魏无羡继续往蓝忘机那边靠了靠,在人眼前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另一只灯笼:“蓝湛兔子那么可爱,为什么不喜欢对吧。看你的样子,定是喜欢的。我也喜欢,但是呢……我更喜欢吃!哈哈哈哈”
蓝忘机冷冷道:“无聊。”
“无聊,又是这两个字,蓝湛你能不能换点其他的,或者……多加两个字也可以。”魏无羡戳着两只灯笼,玩的不亦乐乎。
蓝忘机道:“无聊至极。”
魏无羡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膀,接着道:“果然多了两个字,好吧!我无聊,我最无聊。”
一模一样的两只灯笼,只是魏无羡的灯笼,上面画的兔子脚边是一个酒坛子,没有抹额但是长长的耳朵上,挂着一条暗红色的发带。蓝忘机的是只白兔子,而魏无羡的则是一只黑兔子。
魏无羡将两个灯笼推到一起,灯火摇曳,映衬着,确实好看。
花了大半日做灯笼,也没抄几张,这会也不得不继续坐回去老老实实的继续。
结束时魏无羡将自己的那只黑兔灯笼,带了回去。
魏无羡回屋时,已是披星戴月。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往日里的朝气,好似都在这几日里被消磨已尽。
前脚刚跨进屋,就被一阵香气所吸引,定睛一看,瞬间来了精神,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魏无羡后脚一进去,聂怀桑合着门,伸个脑袋出去东张西望了一番,眼见没有异样,赶紧合上门闩。
魏无羡拿出两坛天子笑,在他们二人面前晃了晃,对着江澄道:“喏,天子笑给你赔罪,别生气啦。”
江澄一把夺过回道:“那你别喝。”
聂怀桑道:“魏兄,你很嚣张哦。”
魏无羡靠了靠聂怀桑的肩膀,邪邪一笑:“聂兄彼此彼此。”
三人围坐着,满上酒,吃着菜,当真是滋味甚佳。
聂怀桑咽了口菜好奇道:“魏兄啊,你这都在藏书阁同蓝二公子朝夕相对数日了,有何进展啊?”
江澄不屑道:“就他那个性子,蓝忘机巴不得他滚的越远越好。”
魏无羡一口干了杯里的天子笑,酒香四溢,回味绵长:“能有什么进展,不就是……”
聂怀桑上钩靠近问道:“是……什么?魏兄你赶紧说,别卖关子。”
江澄白了他们一眼:“你信他胡说八道。”
魏无羡揉了揉鼻翼道:“蓝湛那个性子不就是…小古板,小正经么!还能有什么。”
聂怀桑一副失望的表情,江澄倒是理所应当。魏无羡一边吃吃喝喝,一边给二人讲蓝忘机如何闷,如何无趣,憋死他了。然后也不知嘀嘀咕咕了一些什么,魏无羡和聂怀桑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江澄倒是直接泼了一瓢冷水。
江澄道:“嫌人闷,还想方设法招惹蓝忘机,到时候,我看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魏无羡和聂怀桑不以为意,继续讨论的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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