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周云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对面坐着睡眼惺忪的左小伊。
原本很严肃的审视环境，旁边的沙发上叶铭也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默默地关注着。
周云早上的时候没怎么注意他，现在发现这个左小伊长相很丑，塌鼻梁，小眼睛，牙齿还微微凸起。
左小伊睡眼惺忪，“老师，该说的我都说了，太困了，让我回去睡觉吧。”
周云眼神凌厉，语气却很温柔的说，“胡楠楠你认识吗？”
左小伊原本捏咖啡的手收紧了几分，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道，“胡楠楠？是那个三班的胡楠楠吗？不是认识的关系，只是简单的打过招呼。”
周云面无表情将左小伊的动作扫入眼底，“哦？胡楠楠你竟然打过招呼，顾岚你会不认识？胡楠楠和顾岚可是最好的朋友。”
“好朋友？胡楠楠说他两是好朋友？”左小伊脸上闪过鄙夷的表情，嘲讽道，“真是人死了，什么人都敢往上贴，顾岚根本都看不上胡楠楠，顾岚生前可没少羞辱他。”
“撒谎！”周云严厉的呵斥道，“你都不认识顾岚，怎么会知道顾岚羞辱胡楠楠，是不是因为你嫉妒他？”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左小伊高喊道，眼神中泛着恶毒的光，“顾岚就是个双面人，他看着对谁都好，但是在他心里他看不起任何人！所以像他那种人活该被凌辱致死！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看到他尸体的那一刻有多高兴吗？”
“不过……”左小伊越说越兴奋，“我很惜命的，我可没有这个能耐杀他，我只是简单的在他的身上留了一点痕迹而已。”
学生就是学生，还没开始套话就招了……
周云敲了敲桌子，心里渐渐有了答案，“你是不是割掉了顾岚的双手！？”
“我……”左小伊突然冷静下来，眼珠子转了转，“老师你再说什么呀，我这么文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血腥的事情，太恶心了。”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第一次觉得高中生怎么这么难搞，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周云眼神审视着他，恨不得看穿他的眼睛，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找不到你作案的证据，让我猜一下，依你的性格，你会放在你经常拿放的地方，因为你要时时刻刻看到它。”
“老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承认我认识顾岚，而且我讨厌他，但是我不会这么恶心。”左小伊一脸委屈，可能想做出无辜的表情，却把五官挤弄的非常丑陋。
周云又给他倒了一杯咖啡，体贴的安抚道，“再喝一杯咖啡吧。”
左小伊接过咖啡轻嘬了一口，靠在椅子上，“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我累了。”
“你能再给我讲讲，你为什么讨厌顾岚吗？是因为辛腾旭吗？”周云手指搭在桌子上。
……
左小伊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脸色非常难看，周云断定左小伊应该有轻微的暴躁症。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白致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周教授，这是你要的东西。”
左小伊原本漫不经心的靠在那，当看到白致手里的东西那一刻，瞬间朝白致扑过去。
白致猛的一错身，挑了挑眉将包递给了周云。
包是个白红相见的双肩包，还放了一个音符的小挂饰，里面装的鼓鼓满满的。
周云勾起嘴角，“你急什么？你这包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左小伊一脸气死，他僵硬着脖子，“法律说旁人不能随便翻看别人东西。”
“谁说我翻了。”周云将双肩包放到左小伊的面前，夸张的捏捏鼻子，“不好意思，我流鼻涕了，这个办公室没有纸巾，你能打开你的书包，借我一张纸巾吗？”
“我也没有。”左小伊将书包紧紧的抓在怀里。
“没事，我等你拿。”周云很肯定道。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谁，周云很是悠闲，甚至用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想反左小伊马上坐不住了，他咬着自己的指甲抖动，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左小伊终于憋不住了，他咬着嘴角，“老师，我会被抓起来吗？”
周云关上了手机，“想好了？”
左小伊点点头，仿佛做了极大的决定，反正他被发现了，他也绝对要拖别人下水。
沉默的从包里面依次拿出水杯，谱夹，钢笔，还有一个用冷冻带装着东西，形状看起来很像手的形状。
白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的是有多变态，竟然把手冷冻随身携带。
“老师，我恨顾岚，我恨他看不起我，我原本是真的想跟他做朋友，但是他不同意就算了，还当住辛腾旭的面羞辱我，我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多亏上天有眼，有人替我杀了这个贱人，说不定就是胡楠楠杀了他，因为他也恨顾岚。”
左小伊已经破罐破摔，他耸了耸肩竟然笑了，配着那张丑陋的脸，显得更加丑。
周云抬眼看了眼表，已经将近12点，他沉默片刻，“左小伊，你还不知道吧，辛腾旭自杀了。”
“哦，他死也是罪有应得。”左小伊很平静的回答。
周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反应，不过也没什么再问下去的意义了，他和左小伊的班导联系，让老师将他带了回去，明天会叫家长严肃处理，用一个理由让他停学反省。
左小伊走以后，周云盯着那冷冻的手，沉默的瘫痪地坐在椅子上，叶铭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也不顾白致在不在场，主动的帮他按摩着肩颈，他刚刚也听的差不多了，他觉得在周云的主场上，不需要插话，只需要在他累的时候，帮他按摩，照顾他就行了。
周云似乎也习惯了，就瘫在椅子上让他按摩着，两个人之间的温度不断上升，白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离开了办公室。
不过白致前脚刚走，夏帅旗走了进来，拿着一沓资料，“周云，辛腾旭的尸检报告。”
周云将手扔到夏帅旗怀里，“我也送你个礼物。”
夏帅旗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激动道，“你是在哪找到的？”
周云故作神秘道，“我猜出来的。”
其实也算周云猜出来，他上午关注的细节太少了，甚至记不清左小伊的长相，但是对他手里的包倒有印象，白致审问他的时候，他一直抱着这个包，很主要。周云便依据他的性格，给白致发了信息，白致说他当时也觉得奇怪，他不论干什么，都会拿着这个包。
他接过了夏帅旗手中的报告:“我刚发了消息，一会人凑齐了，开个短会吧，今天怕是要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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