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很上道嘛。”秦楚的眉眼带了几分痞里痞气的笑意，动作轻巧地搬了凳子坐到了牧涣的面前，两只腿盘着，胳膊压在大腿上撑着右脸，定定地打量着不知所措的牧涣。
“说说吧。”秦楚唇角微勾，“你到底是个什么，怎么来的，来这做什么？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别忘了建国之后不准成精。”
“……”牧涣呜咽一声，缓缓地栖身向前，将下巴压到了秦楚的肩膀上，微哑的声音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我是狼族来的，每只狼都要来你们人类的社会杀死一个有罪的人，来完成自己的成人礼。”
“哦，然后呢？你要杀谁？”秦楚挑起眉头，也没觉得牧涣黏着自己有什么不自在，一般来说，大狗粘人很正常，啊不对……
“狼族来的？！”秦楚的音调拔高，甚至有些微微走调，她面容惊恐，身子往后仰，屁股底下的椅子失去了重心，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椅摔个脸朝天，牧涣只是伸出手，没用多大力气，就把秦楚捞了过来，稳稳当当地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牧涣用毛绒绒的头发蹭着秦楚的脖颈，低声问道，“楚楚害怕了吗？”
“……”秦楚本来是有点害怕的。
但说真的，狼变成人已经很匪夷所思了，但面前这个自称是狼族来的家伙，跟狗子一样的粘人，不是更匪夷所思一点。
这是狼？这真的是狼吗？
秦楚垂下眼帘，抓起桌子上不知道哪百年的报纸，在牧涣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团成了球球，然后笔直地扔了出去，嘴里还发出“咻”的声音。
牧涣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DNA就动了起来。
于是秦楚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抱着自己蹭着自己的大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匪夷所思的速度冲了出去，嘴里还叼着报纸球球。
秦楚确定了，不是狼，是真·狗子。
牧涣浑身僵硬，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很没品，但是看到秦楚突然之间浑身放松的样子，他甚至觉得有点慌，好像还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是节操吗？
牧涣不知道。他只能慢慢地张开嘴巴，等球球落地的时候，用脚把那个充满了罪恶的球球踢到了一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干巴巴道，“要杀谁我不记得了，写着暗杀对象的手札被我弄丢了……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牧涣说完沉默了几秒，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有些咬牙切齿甚至还带着点委屈道，“万恶的猎人！”
秦楚乐了，这哪有一点狼的样子，明明就是一只软萌软萌的白毛狗子。
秦楚做作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既然无处可去，本着为社会做贡献的心，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收留你好了。一只狗……”秦楚微微顿了顿，为了照顾牧涣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她改口道，“一匹狼而已，我还养得起的，大爷有的是钱。牧涣，你过来。”
牧涣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但他没有证据。
牧涣慢腾腾地走了过去，坐到了秦楚的身边，哼哼唧唧道，“富婆，软饭，饿饿。”
“说你上道你还真上道。”秦楚揉了一把牧涣的脑袋瓜子，“在这等着。”
牧涣不明所以地看着秦楚的背影，上道？什么上道？是那句话吗？他明明是听在人类这儿当牛郎的狼说过这话来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唔……有点想咬爪子。
牧涣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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