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出门

书名:山河令制衡之爱
作者:于雨心

天依旧乌蓬蓬的,虽已到了丑时,却还是探不见一丝阳光。

五湖盟盟主高崇府上,岳阳派之内,某处接待贵宾的院落,因为大雨而显得寂寥无比。

尽管院中站了三个人。

张成岭看着那对于雨中伤心欲绝的苦命鸳鸯,心里焦急难受,想着就算这两人武功高强,纵然有金刚铁骨,也禁不住这大雨无情般地狠砸呀。

可呼喊的话到了嘴边,张成岭还是硬生生吞咽下去,他不想也不忍心,去破坏那个任何人都插入不了的氛围。

似乎此时此刻,即将达到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还是没有示弱的迹象,周子舒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只觉得从脚心冰冷到头顶,天旋地转的,头晕目眩得厉害,要不是腰部被温客行半搂着,恐怕早就已经趔趄地跌倒了。

可他却又很想要陪着温客行,他了解他,明白温客行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于是他强忍着不适,不发一言地与温客行依偎在一起。

如果可以,他倒是宁愿一直跟他这样下去,最起码,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一起。

温客行虽然也被雨水侵袭得浑身冰冷,但他从小到大就生活在那种灰暗孤寒的地方,这种逆境对他而言不过尔尔,只是他察觉到周子舒似乎有些不对劲,蹙眉道:“阿絮!你别管我了,这里太冷了,你快回去,我会很快去找你的。”

他感觉到周子舒的身子慢慢倾斜,几乎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想到周子舒本来身体就不舒爽,陪他淋了这么久的雨,肯定要支撑不住的。

见周子舒没有回答,温客行抬头去看,才发现他果然脸色苍白,当下心急如焚:“阿絮,你听话,快回去,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等我。”

周子舒只是微微咬了下没有血色的嘴唇,摇了摇头。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就是要告诉温客行,他周子舒从今往后,愿与君共进退!

温客行如今与周子舒心意相通,哪里不清楚他的意思,感动之余,又怨恨自己没办法好好保护他,还让他受这样的伤害,实在不该!

他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现如今阿絮的身体最为重要,其他的,再从长计议吧。

只是,就算天意如此,他温客行也要逆天改命,他绝对不允许周子舒就这样离开。

温客行双臂往上伸出,扶住周子舒,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边抱着边走回长廊之下。

“好,我听你的,我们现在先回去吧。”

“周叔……”

张成岭见这俩落汤鸡终于舍得回来,自然欢喜,也担心周子舒的情况,开口叫了一声想上前查看,却不想接受到温客行淡漠的眼神,愣了一下,不敢再过去了。

终是,自己没有资格……

周子舒往后看了一眼:“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他不会有办法的。”

“我师父泉下有知,想必会对他感到羞愧。”

“砰!!”

话音刚落,叶白衣那一直紧闭如同磐石的房门突然开启,动静甚至大过了疾风暴雨。

原来叶白衣不知因何原因,猛地打了一掌,带了十成十的内力,竟然把那檀木做的门框,打碎了一半!

张成岭瞠目结舌,欲哭无泪:师父啊,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还是在别人家里做客的,这人家追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再说了,今天这雨下个不停,今晚休息岂不是要被冻死?

叶白衣则十分淡定地踏出了房间,若无其事一般,只把视线对准了准备离开的周子舒他们。

那眼神,说不上友好。

温客行面色一沉,带着周子舒转了半圈,挡在他身前,并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能舒服一些。

转而警惕地看向叶白衣。

叶白衣见温客行如临大敌的样子,嗤笑一下,大剌剌走了过来:“你小子还真是有趣,又是求又是跪地求我那么久,如今我出现了,却如此避讳,是何道理?”

温客行不甘示弱:“原来前辈也知道我跪了那么久,却迟迟不肯现身,如此对待晚辈,是否受得起前辈二字?”

叶白衣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此时他的心思不再温客行身上,也就懒得应付他,探头去看周子舒:“喂!你小子刚才说你师父认识我?你师父是谁?”

周子舒因为温客行在叶白衣门口跪了那么久,叶白衣都无动于衷,觉得他是在耍温客行,于是给没什么好脸色给叶白衣。

尽管如今有些站不住脚,却还要呛叶白衣一句:“呵,无耻之徒,不配认识我师父。”

叶白衣活了这么多年,向来都是备受尊敬,那里被人这般轻视过。

眸中闪过一丝怒气,双腿一错,人便往前冲过去,温客行忙防备起来,却根本看不清楚叶白衣的武功招式,眨眼间,叶白衣竟然已经来到周子舒身边。

“过来。”

只见叶白衣一手按在周子舒肩头,带着淡淡的怒气说了一句,温客行刚想抱紧周子舒,却被叶白衣推了一下,人便往后倒去。

幸好张成岭跑过来扶住了他。

周子舒没什么力气,被叶白衣轻轻松松抓到了身边,强硬安排坐在了廊下,却还要嘴硬一句:“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温客行自知自己打不过叶白衣,却也不允许他欺负周子舒,就要甩开张成岭过去跟叶白衣拼命。

“叶前辈,你有什么不满,都冲我来……”

“等等,别冲动,温叔……”张成岭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温客行拖住:“你看看我师父在做什么。”

温客行静下心来,这才看见,虽然叶白衣脸色依旧黑如锅底,抓着周子舒的手也像是要对他不利,却是确确实实在给周子舒把脉。

就见张成岭也觉得欣喜,几乎是屏住呼吸等着叶白衣的诊断结果。

叶白衣撇了眼没有血色的周子舒,哼了一声:“你小子,别以为你嘴硬,我就不知道你师父是谁了。”

“你腰间别着的那白衣剑,以往不就是秦怀章的佩剑,原来秦怀章是你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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