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同居好不好

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以前和沈季之是怎么度过一天的，他想成为沈季之的影子，想模仿他陪伴刘耀文，可他对两人的相处方式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好在刘耀文很有想法，因为他们之前一直在外面住，不常回到这个家，所以刘耀文带他把整个房子都逛了一遍，让宋亚轩惊讶的是，他们家装了一个室内酒吧，称作酒吧好像不太贴切，因为那是个不大的房间，小小的吧台后面是酒柜，只放了十来种常见的基酒，桌面上的调酒设备倒是齐全，也很干净，看来时常有人打扫，旁边建了个小而精致的舞台，只有一架立麦和一把吉他，正对舞台放置了一个沙发，看大小，估计只能坐下两个人。宋亚轩有些奇怪，如果真的喜欢酒吧，有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不装一个更大更完备的呢？但他没有问出来，他看着那张双人沙发想，大概是跟沈季之有关吧。

宋亚轩捡起舞台边落灰的吉他，哪里都很干净，唯独这把吉他，脏兮兮的好像很久没有动过。

刘耀文看宋亚轩盯着吉他出神，便转着轮椅来到台前，“阿宋是想听吗？那我唱给你听。”

宋亚轩鬼差神使的点了点头。

刘耀文接过那把吉他，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有什么片段稍纵即逝，他也没怎么关心 ，抱着那满是灰尘的吉他哼唱着，温柔的旋律和磁性的嗓音是绝配，他看着宋亚轩，满目柔情。宋亚轩也在看台上的男孩儿，房间小而幽暗，但足够男孩发光。

他看的失神，刘耀文好像是为音乐而生的，他的旋律里有故事，带着力量，像在安抚，在诉说。他好像看见两个男孩，一个在台上发光，一个在台下欣赏，目光所及皆是彼此。然后他们会依偎在小小的沙发上共饮一杯烈酒，微醺的气息蔓延，当心事被娓娓道来，一切烦恼都将烟消云散。

愧疚感愈发强烈，几乎压的宋亚轩喘不过气来，他走到吧台边随手调了杯微醺，他想现在的自己需要酒精来自救一下。

刘耀文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唱歌给他的阿宋听，让他开心。 他从午后唱到晚暮，唱的动情，他的眼睛是有温度的，紧紧的跟着宋亚轩，好像每一个音符都为他而奏，每一份温柔都因他而生。既然过去都被忘却，那从此刻开始，我用眼睛重新记录你的一切。宋亚轩举杯，回他一笑，烈酒入喉，一饮而尽，敬刘耀文，敬自己，敬痛苦的回忆和腐烂的人生。

时间很晚了，刘耀文想让宋亚轩留下来。“阿宋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嘛，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明天再来找你好吗？这里我不熟悉，睡不着的。”搭在腕上的爪子黏的怪紧的，宋亚轩试图安抚失落的小人儿。

听到宋亚轩会睡不着刘耀文也不再挽留了，只是眼睛眨巴了两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拉住宋亚轩，手指轻轻蹭着他的手心，像在撒娇，在讨好，“阿宋，等我的腿好了我们同居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

宋亚轩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看到刘耀文期待的目光他又犹豫了，他又想起了病床上的那个男孩，那样积极热烈回应生活的男孩，那样满怀希望期待明天的男孩，那样相信自己却没能如愿的男孩。

本就是为赎罪而来的不是吗？他又有什么资格选择呢？既然甘愿沦为替身，就要丢掉自己，成为他。

“好。”他终究还是答应了。

刘耀文看到了他眼里的纠结，他不明白明明以前就住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宋亚轩看起来不开心呢，但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阿宋不想，他就不会强求。

“阿宋不喜欢吗？没关系的，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是不是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惹你生气啊，那我改好不好？”看到宋亚轩呆滞的表情刘耀文以为自己猜对了，他讨笑道:“我们可以先不住在一起的，等我表现好了，让你满意了我们再同居好不好？”

刘耀文确实想和宋亚轩住在一起，但如果宋亚轩不喜欢，他可以等，对他而言宋亚轩的意愿是第一位。

宋亚轩讶异于刘耀文的妥协，他真的有在考虑自己的想法啊。他反握住刘耀文的手，学着他的样子安抚性的蹭了蹭他的掌心。“没事啦，我只是在想同居的话，是住在这里吗？”刘耀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宋亚轩是不想住在这里呀，他立马摇头，“不啊，搬回原来的房子，依然跟小马哥还有丁哥住一起，那里你比较熟悉嘛，就不用太拘谨。他们说咱俩的房间每天都有收拾喔，可干净啦。”

“好，那等你的腿好了，我来陪你收拾行李。”

“好!”刘耀文一把抱住面前的人，温暖撞入怀中，宋亚轩先是一愣，复而慢慢回应，他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