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心凉。”
月光倾泻,肖战站在剔透的落地窗前,裹着薄如蝉翼的月白睡袍下的身躯若隐若现。
肖战指尖微弹,窸窸窣窣的灰烬落在价值千金的虎皮地毯上,散着交焦香的气味。
薄唇带光,白雾烟团从他口中轻轻溢出,浓郁的花香淬着烟草味。
身后的人丝毫不恼肖战的冷漠无视,目光只落在他诱人十足的完美身影上,皎洁下的完美,是衣里的空无一物。
男人步伐沉稳有力,手掌却贪婪多得。
入夜,肖战高挺的鼻梁架着金丝镜框,笔直的坐在书桌前噼里啪啦的打着字,屏幕前的倒影映在他的面颊,只显得更加清冷挺拔。
“王一博……”肖战在暗网里冲浪冲的自由,虽然查不到什么深层的信息,却看见了与他交过手的人的留言。
“枪法精准,擅长长狙,近身搏击动作快捷很辣,招招致命……”肖战微微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非常好……”
肖战满意的扣上电脑,看着笔筒处的一寸照片,镜片反着精明的光。
如果能用他来和齐煊抗衡,似乎是非常不错的事情。
等着我,王警官。
肖战眉头微微一皱,任由身后的人fu弄。
“战儿好不容易答应我,去chuang上,嗯?”
男人哄骗的语气藏不住心中的急切,热的肖战想躲却又只能克制着自己。
窗外月色正浓,屋内不断升温。
肖战迎/合着身上的人,却在进入的前一秒伸手握住了那苍劲有力却有着岁月痕迹的双手,眉眼沁水,似乎是柔情蜜意的盯着面前这个人。
“你是爱我,还是我姐姐?”
“当然是爱你。”
男人的情话毫不犹豫的倾口而出,似乎那个因他而生死未卜的女人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肖战抿着唇,依旧是柔情,配合的挺着腰,目光却是冷如冰狱。
在融合前的一瞬间,一声闷响,随即便是来不及呼救的那双惊恐狰狞的目光。
肖战勾着唇,依旧是那张美的惊人的脸,现下却是阴冷的笑。
他猛然拔出插在面前这个人后脊的针管——是快燃尽的烟头。
肖战笑着抚摸着快要窒息而亡的男人,透着窗外的月光轻轻在他耳边:“元旦快乐,晚安了……齐叔叔。”
元旦夜,黎城只手遮天的齐大当家齐俊山突发身亡的新闻登上了多地区多要闻的头条。
新的一年的元旦这一天,黎城死似沉寂,三大家族身着黑衣来到这个办的好比天王老子的葬礼现场。
特区检察院-
检察院摩天大楼彻夜通明,满室的咖啡香飘散,氛围严肃又寂静。
监察队科室,众人聚在宽敞的会议室紧急开会,报纸上全部都是元旦这一天发生的蹊跷大事。
“对我们而言,是喜事。”院长放下报纸,似笑非笑的勾起唇:“只不过这其中恩怨……是家族之战还是上位之争谁都不好说啊。”
“齐俊山死了,齐煊就是下一任当家,齐煊这个笑面虎看似绅士,可比他老子凶残多了。”坐在一旁的年轻长官身着正气的警服,却嘴不饶人:“没准是弑父上位。”
“一博,可调查了?”
王一博直起腰板,理直气壮的回了句:“猜的。”
院长轻叩桌角,从夹子中拿出一封精致的黑金邀请函,指尖一挥,邀请函稳稳的落在了王一博的桌前。
“齐家的豪华葬礼,我们虽水火不容,齐煊却下了邀请函,就一博去吧。”
王一博眉头一挑,刚要拒绝就听中部长闲伽道:“一博是跟进黎城黑势力案子的队长,更是我们特区的门面。”
王一博撇了撇嘴,不太情愿的收了邀请函,却还算恭敬的点了点头。
-
葬礼这天大雪纷飞,阴阴沉沉,好不容易得了空,肖战便毫不犹豫的离了现场,独自一人靠在天台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里面的人都在竭尽全力的哭,纵使他怎么使劲也哭不出来——他亲手杀的人,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哭的出来。
打火机火光刚熄灭,还来不及将烟放进口中,身后就被披上了厚重的狐皮大衣。
肖战一愣,回头就见今天葬礼主角的亲儿子面带笑意的站在他身后。
肖战还来不及说话,就听齐煊道:“深冬时节,就穿着西装站在这里?”
“不冷。”
“怎么不冷?”
肖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勾起唇:“杀了齐叔叔,快乐的燥热。”
齐煊毫不动容,只是伸手将他身上的狐皮大衣又拢了拢,笑着:“那也不能着凉。”
肖战切了一声,推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烟,轻声轻语:“你父子俩可真是一样,都怕我冷。”肖战顿了顿,看向他:“你们不知道我很怕热吗?”
“不一样。”
肖战疑惑。
“天下没有哪个儿子在今天是最开心的吧。”
肖战轻哼的凑近他,上下打量着绅士至极的齐煊,不可否认的点点头:“是啊,哪个正经儿子会让我在床上杀了老子的。”
“战战!”
“別生气啊,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到咯。”肖战笑眯眯的弯起眼,一脸纯真无邪:“所以,别惦记我的秘密了。”
齐煊眉头紧皱,毫不犹豫的拉住了肖战的手腕,一个用力将他扯进了怀里。
依旧是绅士温柔,却满是压迫:“你知道我不是怪你。”
肖战眉头一挑,默默不语。
“我们结婚,嗯?”
“滚。”
“我娶你,看谁还敢在你背后传那些流言蜚语。”
肖战不怒反笑,盯着齐煊通红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好歹我肖战在黎城赫赫有名,请问你在开玩笑?”
“你……”
肖战推开了齐煊的身影,将身后的狐皮大衣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手中,潇洒的消失在天台。
齐煊望着漫天飘雪,满是悲凉的目光却一点点的变得狠辣,他身影依旧笔直,目光却令人战栗。
“齐爷……怎么办?”隐密处的手下见肖战走远,这才稳稳的站在他身边。
齐煊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原有的温柔模样。
“他不答应也要答应。”
“是。”
肖战到拐角处的步伐轻轻一顿,目光落在身侧沉重的防盗门缝。他眯了眯眼,手轻轻附在了腰后的袖珍手枪。
机关猛开,电光火石,金属相碰撞。
枪口相对,王一博在看见肖战的一瞬间,有些愣神的闪了闪目光。
肖战眯着眼,一眼就撇到了他袖口的徽章。
他率先放下枪,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王一博:“特区的长官?”
“……”
“怎么不说话呀?”肖战眼神微转,顶着那支枪向前靠了一步,枪口稳稳的顶在他的眉心处,却毫不慌张:“这么年轻的长官我倒是第一次见……”
王一博一言不发的收了枪,更是默默不语的转身离开。
只是一瞬间,肖战轻轻一跃,拽着他半搂的姿势,在王一博惊愕举枪的一瞬间,肖战眼疾手快的逃了他的胸前口袋的证件。
一张英俊标志的脸出现在照片上,肖战颇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道:“王一博,1997年……特区监察队一队队长……哇哦~这么小啊?”
王一博不再沉默,挣脱开他的手一把抢回了证件,冷言冷语:“原来是肖少爷杀了齐俊山。”
“唔……听见啦?”
王一博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他,言语颇有些刻薄:“估计齐俊山怎么也想不到他最后死在了温柔乡。”
果然,肖战眉头一皱,却一瞬间又舒展开,笑的如沐春风:“谢谢你夸我是温柔乡哈~”
真是个妖精,怪不得一个男人让父子俩都被迷晕了头,王一博想。
“不过王警官,你不好奇为什么你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听墙角吗?”
“因为你巴不得我回特区告状是你伙同齐煊杀人,这样一来齐煊入了弑父风波,必然顾不上你们的婚事。”
“聪明哦~”肖战满意的点点头,突然凑近王一博,道:“不过……你以为他真的喜欢我?”
“……?”
“有缘再见咯,王警官。”
话说一半,最为致命,王一博眉头一抽,看着肖战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如果单看这样的肖战,谁又能想象得到他是一个连特区都难以制服的制毒高手……奇怪的就是,这样的人,却似乎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一般。但既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又杀了齐俊山,单纯的帮齐煊上位?只怕不是……
王一博颅内飞速运转,却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砰——”
一声消音枪。
子弹从王一博耳边掠过,他微微一惊,看着打进他旁边仅仅一厘米的柱子上的子弹。
王一博皱着眉,注意到钉在柱子上的子弹夹着细长的纸条——
信物交换,王一博。
字迹潇洒刚劲有力,连带着叫了他的大名。
王一博扣下子弹,一枚纯金螺纹的特制子弹沉甸甸的躺在他的手心,上面精致的刻着“肖战”两字,乍一看就像是一笔潇洒的“有钱”。
他猛然想起什么,伸手掏出胸口的证件包,却发现他自己的那张标准的一寸照不翼而飞。
王一博抿着唇,缓缓地发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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