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谢谢老师。”
王一博现在坐在客厅沙发，肖老师去给他铺床了，刚才他以为在阳台会亲个嘴，最次也要亲个脸之类的，但没有，肖老师只是摸着他的脸暧昧上头的时候突然收回手扯了个微笑，就做手势要去干嘛，然后就回屋子了，王一博抿嘴，原来gay也是柏拉图恋爱，他以前对gay有误解了。
“……”
肖战紧绷着小腹给人找被褥，可他刚搬到这儿来，完全没有想过要“待客”，最后的最后，他实在凑不出一床新的垫子加被子，在出去见人之前，他用拳头轻轻敲了敲额头，让自己清醒点，有点为人师长的样子。
「你跟我挤挤？实际上我的床很大，足够咱们睡，没有多余的被褥了」
“啊行，我怎么都行。”
王一博起身点头，大拇指扣食指，刚才突然终止的暧昧氛围，肖老师是同意跟他在一块儿了还是……没同意？应该算是同意了的，那现在这是他男朋友？
肖老师得到他同意便带他回了自己卧室。
“？”
肖战正在衣柜里找另一个枕头，突然腰被人从身后搂住了，他只好从衣柜收回脑袋回头盯着搂着他腰的人。
“你真瘦，老师。”
王一博实话实话。
可是健身到后期，腰腹肌肉是会练窄的，肖战低头看自己的T恤，只能点点头不反驳，回头捞出来枕头，拍了拍放在床头，关掉大灯打开床头壁灯，招手。
「睡觉了，很晚了」
肖战想，至少这孩子能看懂睡觉的手语吧。
窗帘遮光极好，窗外的霓虹透不进来一丝一毫，整个卧室黑的诡异，安静的窒息。
“男朋友？”
“……”
肖战在黑暗里睁开眼，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是什么意思。
“……”
王一博抿嘴，对方没有回应这个称呼。
“老师？”
“……”
肖战蹙眉，凌晨十二点了，他做哪门子的老师。
“额。”
王一博舔了舔嘴唇，回头盯着躺在他身边的人，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那现在就叫老公也不合适吧。”
“哼……”
肖战没忍住用嗓子闷笑了一声，便疼的受不了，仓皇之间抓住了身边人的手腕，似乎两个人的手都有些饥渴，默契且悄无声息的就扣在一起了，又是持续的安静。
肖战的嗓子也不疼了，两只手僵硬的实在怪异，许久，他才轻轻动了动拇指，摩挲这孩子的手背。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声音了。”
王一博也是憋了很久，才忍不住发声。
而且，刚才那声轻笑听起来实在怪异，像是位老者沙哑的嗓子，宛如沙漠里插着的一把破旧的旗帜，再来一阵风就会散落的破碎。
“……”
肖战突然手指用力了一瞬，没有平板打字，没有光线打手语，他无法和人沟通。
“喝水吗？ 听起来挺疼的，太干了吧。”
王一博回头，动了动手指。
肖战抓着王一博的手指摇了摇，表示不喝，两人又重新躺好，这下真要睡了，身边的学生呼吸声变重变规律了，肖战还没睡着，他心里感觉实在舒服。像两人初遇时在便利店，这孩子就不把他当哑巴一样看待或者怜悯，今天同样是看待他声音的角度清奇。
和他紧扣的那只手在逐渐脱力，大概等王一博熟睡了，肖战翻身面对着这孩子入睡。
生物钟让王一博睁眼，陌生的房间，让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因为身边已经空了，刚下床，他就发现床头柜上已经整整齐齐叠放着他的衣服了，带着明显的洗涤剂香味儿。
边套衣服边往外走，刚从领口钻出来，他和厨房门口的肖老师对视了个正着，对方放下餐盘给他做刷牙手势，王一博点头去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王一博刷牙都挡不住笑意，一大早的人就这么帅，真他妈的赚了！
「简单吃点，吃完去学校」
王一博入座的时候平板上就已经有字了。
“你几点起了。”
王一博看人已经收拾的很利落了。
肖战把平板拖回来。
「六点四十」
“沃……你天天都起这么早吗。”
“……”
肖战看了人一眼摇头，低头打字。
「六点四十你踹了我一脚，你不记得了」
“…………”
王一博笑容还没收，便更尬的笑了笑。
“不记得了……”
「快吃饭，特意给你炒了两个小菜」
肖战把盘子往王一博面前推了推，面包放好酱，放过去，他开始剥鸡蛋，剥好放进对面的餐盘，起身给王一博倒了半杯果汁。
“……”
王一博看着这一系列操作，嘴里叼着面包，摸了摸身上，终于从裤兜里摸出来钱包，掏出来身份证，指指自己的出生年份，他匆匆咽下嘴里的面包。
“我成年了，二十多了，你干啥啊哈哈哈……搞得我跟你儿子一样。”
肖战勾嘴角摇头，坐下吃自己的，na qi pin h ban。
「怕你客气，不好意思吃」
“那你多虑了，我最不客气，再说你现在还没上学，你是我男朋友，我跟你客气啥。”
王一博看人没什么表情变化，抿嘴。
“是…吧……”
“……”
肖战用口型做了个是，并且点头。
「抓紧一些了王一博同学，我第一节有课，备课文件还在办公室」
“哦哦哦，好。”
王一博赶紧吃饭，随即想课程表。
“今儿我们第一节没课吧，哦哦哦，大三的课是吧，昨天跟我一块儿在办公室搞文件的学长的课？”
提起范溪，肖战突然想起昨天一小会儿就混熟的两个人，挑了挑眉点头表示是他们的课，便低头吃饭没做其他表态。
“拜拜～”
在后门靠近学生公寓的地方和教授道别，王一博乐呵呵的回学校，跟卢圳分享他成功拿下教授的战绩。
“你这刚回来又折腾啥。”
卢圳打着哈欠看回来就开始捯饬换衣服的人。
“等教授下课。”
王一博拿出两件外套比划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皱眉放下外套来到卢圳床前。
“说实话，我这次完全没有谈了的感觉，他不能说话，我没正经听他亲口确认一次我是他男朋友啥的，唉……算了，所以才得多相处，你帮我搜搜上一届物流3班的课表呗，我看看他在哪个教室上课，放学去接他。”
大概中午十一点，王一博打完游戏也打算最后整装一下出发接他家宝贝教授去了。
“喂？有事儿快说，我忙嘞。”
电话在他出宿舍门的时候响了。
“博儿！我们在你学校后门儿！哈哈！我爹给我买的新车！快出来！带你出去玩儿！下午的课请假不上了.！快快快！”
好友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靠……”
王一博笑着舔舔嘴，想了想正好也没跟教授说他要过去，对方也没约他吃午饭。
“行，马上。”
肖战到后门以后才拿起手机发消息，身边的老师们都在跟他寒暄，因为他的特殊残疾，且一些其他各种原因吧，一众老师对他格外的关注了，这让他有些窒息，不过正好，他不能说话。
「我在你宿舍后门，车还在早上的位置停着，我等你，咱们去吃午饭」
编辑好消息，肖战重新看了一遍确保没问题，准备发送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熟悉的笑声，这才在后门马路对面看见了王一博。
对方站在一辆银色跑车旁边，身边有三三两两的年轻小伙儿和姑娘，一众人大概是要离开了，他看见一个小男孩儿故意撞了下王一博往另一个女孩儿身上，谁都年轻过，这什么意思大家都懂。不过，那孩子赶紧分离并且摆手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是赶紧避嫌了。
肖战低头，看着消息，幸亏没发。
“肖老师你开车了吗？我跟杨老师的车在前门，今天聚餐恐怕得蹭肖老师的车了。”
一位女老师此时开口。
“……”
肖战熄掉屏幕点头，指了指自己车的方向示意人跟他来。
王一博脸都要尬僵了，好死不死，他还没来得及跟这群朋友说他追上教授了，结果正好他们给他介绍了个女朋友，反正现在是说清了。
“就附近吃点儿吧。”
王一博掏手机开导航，跟朋友指饭店方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
“诶…”
“咋了？”
朋友回头看副驾驶上的王一博。
“没事儿……”
王一博本能想叫一声，但憋住了，教授身边都是老师，他还看见了大一的马克思老师，并且看见教授领着两位女老师上了车。
“走吧，吃饭。”
王一博垂头系安全带，虎牙上下磨了磨。
不到下午两点，王一博被送回了学校，因为他快期末了，课查的严，没法旷课，和好友告别，他手机震动，点开是【漂亮教授】的消息。
“……”
王一博撇了撇嘴，没点开看内容，闷头往学校走，等走到宿舍他消了气再看。
可手机似乎和他过不去，开始震动，他拿出来，教授打来了电话……这是他头一次接到肖教授的电话，王一博接通，对面沉默，随后就挂断了，王一博也看见了最新的消息。
「回头」
「我在车上，给你带了东西」
王一博看着消息仍原地不动，紧接着下一条消息就进来了，打字真快啊……
「我不想跟其他老师做无效社交，所以不方便下车，王小博同学，你就过来吧，你回头就能看见我的车」
王一博仰天叹气，憋住笑容，他好喜欢那个高冷教授这样撒娇的语气啊，靠……谁懂他啊。
憋好笑容，王一博才回头，果然看见了车，他拉开车门径直坐在副驾驶，皱眉，觉得伸不开腿，才发现座椅被调了，他便不再拐弯抹角，很大动静的啧了一声，并且往后调座椅。
“……”
肖战看在眼里，拿手机打字。
「我刚来，咱们学院老师今天正好有个小聚餐，一定要拉着我去，我本来都拒绝了，要去找你，但是你跟很多朋友在门口似乎要出去玩儿，而我也是临时邀约，没什么立场，所以我去聚餐了」
“……喔。”
王一博看着这个解释勉强接受，原来中午教授先看见他了。
“那你也不该让人坐你副驾吧，毕竟...昂，是吧，咱们……嗯。”
「那位女老师晕车，所以习惯了副驾，我……」
肖战看了眼王一博，抿着嘴继续打字。
「说不出话，等我打出来字估计她连安全带都系好了，我想…就算了」
“...”
王一博看了眼教授的嗓子，突然就没气了，心里被戳的软乎乎的，于是赶紧岔话题。
“嗯，我开玩笑的，没生气，你给我带啥好东西了，哪儿呢。”
肖战指后座，后面躺着一大盒白玫，看起来不太好搬的样子，所以肖战只拿起来了白玫盒子上的卡片给王一博。
「我没办法开口向你表达我的心意，一上午我都没办法安心上课，怕你不知道这场恋爱中我有多欢喜，我真的很意外你会同样喜欢我，可能我的做法在你们年轻人眼里有些老套，还希望你多包容，咱们互相包容，互相指教」
“......”
王一博拿着卡片竟有些烫手，以他的条件说他没谈过学生恋爱简直是开玩笑，但他从来不知道一段感情，一场恋爱，需要这样郑重。可教授的话虽然郑重，认真，却并没有让他觉得沉重。
“你的字真好看……”
“？”
肖战轻笑，没想到这孩子憋了半天，开口是这么一句话。
“那我也给你个礼物，走，我导航，你开车。”
王一博在屏幕上搜寻着。
二十多分钟，他看着副驾驶上贴好大功告成的文字，满意拍了拍手。
“好了，我知道你不方便公开咱们关系，但这样，别人再上你车就知道你有主了。”
肖战笑着点头，看着副驾上有些幼稚，和他的车格格不入的彩色文字贴纸。
「宝贝专属座，他人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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