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凶手，不是人！

第五章（二更）

本来还算宽敞的SUV车厢，霎时变得莫名地拥挤起来。

肖战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干咳了两声，努力寻找着话题：“那个，还是你细心，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差点就尴尬了。”

王一博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妙的酸意：“你能想到个啥，你就是个傻子。”

一句话让方才暧昧的气氛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知王直男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肖同学，狠狠瞪了某人一眼：“你才傻呢。”

刚想说你全家都傻，但一想到叔叔和阿姨如此无辜，又默默将后半句忍了回去。

王一博抱胸看他：“没你傻，大傻子。”

肖战：“那你就是二傻子。”

两个小学鸡针对谁是大傻谁是二傻的问题一直吵到了家门口，直到王妈妈开了门，俩人才笑着停止了这个幼稚的话题。

一进门王妈妈就拉过肖战问东问西，仿佛这个才是她的亲儿子，被冷落在一旁的王大警官酸得直翻白眼。

他快速闪进了厨房，去找自己的男德标兵老爸，不想理这对腻腻歪歪的伪母子。

厨房内菜香缭绕，高压锅正“嗞嗞”放着气，一个穿着围裙的男人正在厨房忙碌，发顶上挂着几根白发。

看到父亲的背影，王一博的情绪顿时从方才的玩闹中收了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这次回来，他是带着任务的。

一个小时前，市局刑警队法医办公室。

“这是尸检报告。”郭云婷将手上的一份文件递到王一博手上，“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形状与一个月前发生的那起命案的死者伤口吻合，基本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个凶手，而且……”

郭云婷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王一博接过报告问，蹙了蹙眉，“别卖关子，快说。”

郭云婷端起桌上的粉色马克杯喝了一口水，好像在思忖着如何开口，半晌才道：“队长，你相信世界上存在什么外星生物或者吸血鬼之类的吗？”

“欧美电影看多了吧你！”王一博拿起尸检报告对着郭云婷的头轻轻拍了一下，“不务正业，你们做法医的不是应该都是无神论者吗？”

郭云婷委屈地揉了揉头：“你先听我说完嘛，通过检查我发现死者的创伤口是较大深度的齿痕，力度之大几乎是瞬间咬破动脉，而且，这种齿痕我请教了著名的生物学博士，连他都无法判断是什么样的生物。”

“那羽毛呢？”王一博问。

郭云婷：“羽毛也一样，不属于现存我们认知范围内的任何物种，也就是说，这两起凶.杀案很可能不是人类所为，或者是来自一种我们从未接触过的物种。”

王一博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起案子，当年也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无法解释的原因被尘封至今，而当年那个案件中的重要信息好像也是齿痕！

王一博眼中精光乍现，眼底好像燃起了一团烈火。

“我知道了，我去趟张局办公室，你继续分析物种的来历。”话音刚落，王一博就急匆匆地奔向二楼张局办公室。

“诶！”郭云婷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心说，什么事这么急啊。

两分钟后。

“张局！”王一博几乎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就推开了门。

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警服正襟危坐，见王一博急躁的样子轻斥道：“毛毛躁躁。”

“抱歉张局，我想调取15年前肖建国的那个案卷，可以吗？”王一博撑着桌面恳求道，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了，但每次都无疾而终。

“理由呢？”张东淡笑道，“一博啊，你管我要了不下十次了吧，这次你找到合理的理由了吗？”

“我怀疑15年前的案子和近两个月来发生的这两起案件有关。”王一博笃定道。

张东沉默了半晌，再抬眼时，声音恢复了几分严肃：“你确定？”

“我有80%的把握，另外20%要等看过案卷才能确定。所以，你至少要让我先看到案卷才能深入调查啊。”

王一博眼里的执着让张东有几分晃神，这多像当年意气风发的他啊，可惜年华已逝，激情已不复。

张东说：“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就坦白告诉你吧，案卷已经不在市局了，在一个你认识的人手里。”

“谁？”王一博瞪大了眼睛。

“王远！”

厨房内，王一博思绪回转，拍了拍自己的脸，思索着该怎么和自己老爸开口。

他承认，从张东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他有过那么一刹那的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王远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是神神秘秘的，所以王一博一直不确定自己父亲在做什么样的工作，只知道是研究神秘物种，很多时候他都玩笑着把王远的工作室称作“怪力乱神研究社”。

一直以来王一博都是无神论者，哪怕自己父亲是研究“鬼怪”的，他也始终坚信，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外星人倒是有可能。

“爸，我来帮你吧。”王一博脱掉黑皮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撸起袖子就要帮忙。

“行了啊，又想炸我厨房啊，门儿都没有。”王远玩笑道，“你老老实实待着吧，陪我说说话就行。”

“爸。”王一博咬了咬手指，大拇指甲已经被牙齿折磨得有些惨不忍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王远的背僵了一下，顿了两秒才转过身来，疑惑道：“什么意思？”

王一博偷瞄了一眼正在客厅沙发上和老妈聊得正欢的肖战，随手关上了厨房的门。

“阿战的父母不是意外。”王一博认真地看着王远。

“谁告诉你不是意外的？”王远苍老的面庞上浮现一丝严肃和一丝微不可察的震惊。

“是我自己查到的，而且当年陪阿战去认尸的时候，我也看到了那个齿痕，即使当时法医对齿痕做了特别的处理，我还是发现了。”

说话时，王一博的眼神一直与王远对视，丝毫不退让，“我知道肖叔叔的案卷现在就在你手里，爸，我没说错吧。”

王远将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扔到了菜板上，脸上的怒色清晰可见：“当年你任性非要读警校当警察，就是为了战战吧？”

王一博好像被戳中了什么一样，耳尖微微泛红，压低声音道：“你别转移话题，我现在问的是阿战父母的事，和我考警校有什么关系。”

“我实话告诉你吧，案卷既然能到我这里，就证明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普通案件了，所以你也没必要知道，战战更没必要，知道了对你们没有好处。”

“爸，可是我想知道，我想帮阿战的父母找出凶手。”王一博拉着王远的胳膊，眼神带着一种强烈的执念，就如父亲所说，他当警察就是为了肖战。

当他看着别的孩子向肖战身上丢东西，骂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时，他除了将那群人揍了一顿，还在心里默默发誓，他有一天一定会找出那个害死肖战父母的凶手。

“你如果想让战战快乐地生活下去，就停止吧。”王远的态度稍微温和了一些，“他现在很好，至少老肖在天上看着他会感到一丝欣慰，你不要把他的生活打乱，找到那个凶手又能怎样？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爸！你知道什么对吧！”王一博眼底的火光瞬间燎原，若眼前是一片杂草也会被立刻燃烧殆尽。

见儿子如此执着，似乎不问出什么便不会善罢甘休，王远轻轻叹了口气，点头说了声“是”。

王一博握住父亲的肩膀，手指的力度好像一个铁钳：“告诉我！求你！”

沉默半晌，王远才沉声道：“凶手，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