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肖战站在石头上，被风吹得直抖，问出的话也是抖的。

“可，可以开始，了吗？”

王一博抬头，看着肖战被冻得直发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火气上来，他半是气恼地说：“里面贴点发热贴啊。”

肖战也后悔了，他拍戏经验少，没能想到这茬，不过冻得厉害的是他，迎面被风吹的也是他，为什么还要被王一博凶。

想到这里，肖战委屈无比，扁着嘴说：“你说我。”

王一博看着肖战皱巴巴的小脸，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说重了。

他开始绞尽脑汁从自己贫瘠的脑袋里试图找出一两句好话，无奈何天生不会，后天也没这个经验，王一博只得卡壳了半天，就憋出了一个：“我……”

肖战就知道王一博嘴里冒不出什么好话，嫌弃地转头看向了悬崖边，进行脱敏，怕就多看两眼，说不准就不怕了。

王一博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肖战身上，肖战一转头，整个人都往悬崖那里倾过去一点，王一博不由地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怕他摔了。

随着距离拉近，肖战再次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肖战突然记起，有次在书上看到，温度降低的时候，人的嗅觉也会加强，不知道到了夏天，还能不能闻到这味道。

王一博死死拉着肖战的手，不停地看着肖战的表情，没发现有一丝松动的前奏。

导演调好了镜头角度，喊了王一博好几声，才让他送了手，从肖战身边走开。

王一博一走，肖战就发现更冷了。

开始走戏，肖战先背对这，镜头一个大的远景摇过，再切到中景。

肖战听到指示后，转身面朝镜头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好好，再看右边。”

肖战又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了右边，常务举着一块绿色布包裹住的圆状物跑过。

后期会做好特效p上去，此时肖战只能对着这块绿色的物体露出惊恐的眼神，瞳孔在一瞬间散大了一下，又迅速变回原样。

这是正常人看到异常物体的生理反应。

肖战整张脸都好看，不是近几年圈子里流行的小鲜肉，而是眉目端正的帅，特别是眼睛，笑不笑都好看。

娱乐公司看得人多了，也和肖战说过他的优势点，肖战自然是特意练过，瞳孔的变大缩小虽然是生理反应，但经过训练还是能表现出来的。

经过一瞬间的呆愣，肖战拎着剑就追了上去。

刚走出一步，冻得僵硬的腿就不由自主地趔趄了下。

所有人见状都围了过去，倒不是担心肖战会掉下断崖，毕竟带着威亚，就是害怕他磕破到。

其中，王一博离得最近，全部的注意力又都在肖战身上，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过去，连身后的威亚都拉不住他。

肖战滑倒地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屁股刚着地，冰凉的触觉还没传到脑子，就被一把子捞了起来。

闻到味道，肖战才反应过来，脑子也慢慢回神，感受到了痛感。

这次的王一博显然比刚刚更生气，手也紧紧地抓着肖战肩膀。

“你走路不会看的吗？”

肖战心里想着，拍戏怎么还看脚下的路，嘴里可不敢说，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王一博的脸色，示弱道：“好痛啊。”

虽然王一博的脸色还不是那么好看，但明显松了口气问：“摔哪里了，痛得厉害吗？”

工作人员也围着旁边问。

肖战尴尬地扭了扭，不好意思说自己摔了屁股，只说自己还好，还能继续拍戏。

导演和王一博都很迟疑，问了好几遍，肖战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才肯继续拍戏。

为了防止四肢被冻得不能自由活动，肖战做了一整套热身运动才开始。

王一博看着肖战的老年迪斯科，忍不住笑了，这个哥哥，年龄比自己大，怎么这么可爱又这么让人不放心。

肖战怀抱着颤抖的心成功从石头上走了下来，王一博看着才放心，敛了敛表情，变成了师兄的端庄稳重脸才走进了镜头。

“师哥。”

看到来人，肖战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喜，语调也带上了一丝雀跃，不管什么时候，有师兄的存在就是有安全感。

“不好好修行，在做什么？”

后山本就是修行的地方，师弟不管不顾地拉住师兄的袖子，扯了扯，指着刚刚诡物飞过的地方说：“是山诡。”

师兄自然不疑师弟的话，随即心下一沉，对后山会出现这种东西感觉不安。

迎着师兄暗沉的双眸，师弟眨巴着眼睛，声音也轻了：“师哥，不就是个山诡，有什么？”

师哥闻言，垂下了眼眸，轻轻地笑了。

这是书里，也是剧里师哥露出的第一次笑。

风雨欲来，这只山诡就是一切的开始。

面对师弟单纯的问话，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就是一个孩子在问他战争是怎么，和糖果有什么区别一样。

他不想要解释残酷的地方，反正师弟会在他的羽翼之下。

后来，这也成了他最后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