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书名:禁令:野玫瑰
作者:狂徒

“父皇······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吗?”

大殿内只有一束火光在摇曳,昏暗中池潞抬手轻轻拂了拂池活的脸颊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池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龙床上

池潞接着又道“父皇,你知道吗······太傅他看向你的时候眼中的温柔似要溢出眼眶,可你呢?!你却将他处死了,你的心也是狠!我喜欢他,只恨他不明白我的心意……”

“罢了罢了······人死不能复生,父皇你说呢?”

卧槽,我这是在哪?!搞锤子东西!

林栎一睁眼便在一片黑暗当中,伸手不见五指。林栎,一名在校普通大学生,每个月就写点稿子弄些外快

只是老天捉弄让他穿越了!

好巧不巧穿进了他自己写的一本小说里当了个刚一出场就被主角攻给弄死的炮灰!

林栎察觉到池潞起身后,瞬间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呼吸却没有调整回来,急促的呼吸声让池潞再次回头走向床前,借着月光与火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每日需服用的药剂都是我亲自抓并熬制,怎会出错?!

分明这个时间不会清醒,难不成····他骗了我?

“父皇·····”

池潞试探性的又叫了池活几声,却没见回应

池觉得有一双手死死攥紧他的脖子,不一会儿就像一条濒死的鱼,面色发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而池潞却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松开了手,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池潞看着池这个样子心中的凌虐感瞬间满格,勾唇笑的肆意

“父皇啊父皇,你居然学会骗人了……骗人可是不好的哟~”

池潞抬手轻抚池脸侧,一双眼死死盯着他,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缓缓刺入池的心口

池反射性的弓起腰身,鲜血浸润了衣衫,染红了被子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秒池活听见池潞哭道“父皇!”下一秒百官来潮,跪下叩首齐齐痛哭,同年十二月下葬,服丧二十七天,各寺院、道观鸣钟三万次

林栎醒来后心脏狠狠一抽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疼的捂住心口皱眉,咳了几声,院外的玉兰听到后匆匆赶来,从袖口拿出帕子擦了擦林栎的嘴角,鲜血染红了帕子,玉兰急得都快哭了“爷,您就喝点药吧,不然身子骨受不住。”

林栎又咳了几声,玉兰顺了顺林栎的呼吸道“爷,您就喝点药吧,就算奴求您。”

“不喝。”

只要喝了,我这身子骨就越来越受不住了啊……曾经握刀拿剑的手,如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和那些理想、宏图一起埋没在了时间里······

林栎抬头看向窗外,桃花开的茂盛,风吹过有不少花瓣被吹散落在地上,化作了尘埃,人走过碾入泥土,留下些许芬芳

林栎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要下床,玉兰见状急忙搀扶着他,“爷,今个儿外面冷,您再穿一件套在外面吧。”

林栎叹了口气无奈道“玉兰,你今天的话格外多。”

却还是拿过玉兰递过来的衣服穿了起来。

风一点一点的钻进袖口,林栎打了个哆嗦,玉兰进屋拿了个手炉递给林栎“爷,您暖暖手。”

手炉的温度一点一点的传给林栎,林栎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一片被风刮下来的花瓣,而对于花瓣来说它就像入了牢笼,这一生都出不去了。

而那高耸的皇城,却成为了林栎的牢笼,一生被囚,身不由己……

暄帝生性懦弱、多疑,迟早会被架空,许丞相为人正直是不可多得的良臣·····有他在我多少可以放点心,朝中宦官也大多都是太后一档的人,大监口蜜腹剑小人得志。

林栎咳了几声,抬手捂住嘴,再拿开时鲜血从掌心上缓缓滴落,在地上仿佛绽开的花朵儿一样艳丽

玉兰上前搀扶着林栎空出一只手来给他擦嘴急道“爷·····”

玉兰好像在说些什么被林栎打断道“玉兰,今个儿陛下在朝中可有说些什么?”

玉兰想了想道“爷,今个儿陛下在朝中未说些什么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解决了。”

林栎转身朝一旁的贵妃椅走去,扶着把手坐下后闭眼道“五兰,我里被削职在府,也不是没听到些许风声

这两天的奏章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弹劾林栎的,大抵不是说林栎用少女心头血密法滋养,与他人交欢,不知廉耻、目中无人等等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天下之人谁不是奔逐利名,求个功成身退?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玉兰恭身道“爷,这两天东厂那边不太平。”“东厂?”林栎又道“东厂之事让柳黠去解决。”“爷,奴知道了,您先休息。”

玉兰抱拳躬身缓步退出

林栎休息了一会就起身走到屋内躺在床上睡着了.第二日醒时已到了上朝之时,今个儿是最后一日,林栎穿好朝服去上朝,森严的皇城平添了几分清冷与死寂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赵宏博跨出一步道“陛下,近日边关屡屡受到国侵扰,边关百姓苦不堪言!还望陛下出兵迎敌!”

暄帝左看右看太后在帘后点了点头,暄帝道“赵卿接旨,朕名你率领五万大军南下平定此战,护我边疆安宁!”

“臣,遵旨。”赵宏博作揖道

暄帝道“还有谁有本要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战甲的将士匆匆而来,战甲上还有干涸了的血迹,面圣后叩首道“参见陛下,臣有本要奏!边关八百里加急,锡城被攻陷,国往北行军百里,过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抵达繇城!”

“他们······他们还说······”

暄帝见那将士说话支支吾吾便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来人道“陛下,他们说只要把林左相送给他们,他们就退兵,并签订条约,割让三个洲作为聘礼。”

林栎朝那将士看去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又很快恢复了

长途跋涉,他的鞋为何这般干净,不像是一个风尘仆仆之人,国在搞什么明堂?

暄帝道“左相可愿前往?”

天子之命难拒,心中再有百般不愿也自然也得忍着,林栎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愿往。”

“那就收拾一下即日起呈。”

“臣,遵旨。”

退朝后林栎回到住处,没过多久便得了暄帝的赏赐“赏明珠三匣,锦缎百匹,良驹一匹,黄金百两,钦此。”

林栎叩首双手举过头顶“臣,谢主隆恩。”

得了圣旨后站起,躬身送走了雷公公,而另一边池潞得到消息后勾唇轻笑,拿着信扔在了火盆里,火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了他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比五年前长的需开了,邪笑道“父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真期

林栎被那些得了皇命的公公摸摸折腾了个半死,将他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又为他画了妆,穿了嫁衣后随行的还有几千名将士

坐在马车上的林栎扶额叹气。

这还真叫“送”啊,抬手摸了摸穿在自己身上的嫁衣,料子很柔软摸起来一点也不扎手,衣服上的绣花精致而小巧。

林栎抬手掀开帘子望向皇城,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渐渐收回了目光重新坐好。

五年了······真够快的,我还有多少个五年呢?

人生而为草芥,命不由己。

可命又有几人能够看透?

国十二州,割让三州视为四分之一的国土,这打的什么算盘?

四分之一的国土换一个人,值也不值,直到多年后林栎才明白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陛下,汀国使臣马上到达边境。”

如青抱拳道

池潞掀起眼皮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如量和拳躬身缓步退出

影卫有九,如排五,其次为青廊、重瞒、晓聽、东酆、初清、南囿、西璟、北。

初清是唯二的女孩子,除了她,还有晓聰。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

十天后,林栎抵达国皇城,城内百姓无不好奇,将路堵得水泄不通。

池潞亲自迎接使臣,大摆宴席。

宫宴上张灯结彩,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糕点、小吃。林栎入席后端起一旁的酒杯到满喝了起来,酒入喉却也不觉得烈。

乐声起,舞娘们随乐而动,时而如游龙,大气磅礴,时而如溪水,绕指情柔。

美人起舞,自然有不少人看直了眼睛,不眨一下。

一舞毕,乐声收,林栎早已喝的稀烂,头晕乎乎的,起身离席,路都走不稳,好几次都险些要摔倒。

池潞见林栎起身目光投向他的背影,炽热的几乎要将其灼烧。

林栎到了后花园,借着月光看着那一片池塘,荷花骨朵儿含苞待放,林栎抬手伸到一处花骨朵儿上轻轻点了一下,冰凉的触感让林栎恢复了一点,却也只是一时而已,他收回手,平躺在池塘边上,沐浴着月光,依稀想起了以前……

“父皇,父皇,你看!”池潞手里捧着刚摘下的荷花跑过来对林栎道“父皇,你看,花骨朵儿!它们好看,想,想给父皇。”

池潞捧着荷花灿烂一笑,林栎抬手将他脸上的泥巴擦掉温柔道“下次别这般胡闹了,都快成个小泥人儿了。”刮了刮池潞鼻尖

“嘻嘻,知道了父皇,儿臣下次不会了。”

儿时的纯真、善良,如今却都变成了狡诈与心计。是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还是一个人改变了时间?大梦初醒,却也不似从前了。

夜晚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林栎闭眼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静与舒适。

突然脸上刀割般的疼痛提醒着林栎,他活成了太傅沈悻,活成了一国之主池活,可他却唯独忘了自己是谁,是沈悻还是池亦或是林栎····?

他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以前的模样了,太久太久没有拿下人皮面具了······久到忘却了时间

林栎抬手摸着脸上的人皮面具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着。

池潞走到林栎身前弯腰抱起他走向玉辇,为首的公公轻轻说了一句“起轿。”

几名壮士抬起玉辇走向池潞寝宫,不一会儿就到了,池潞抱着林栎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又脱下鞋子钻进被窝里搂着他睡觉,盯着他的脸盯了半晌才收回目光。

林栎再起来时已过了下朝的时间,池潞穿着龙袍回到寝宫后就对床上的林栎道“过来,帮朕更衣。”

林栎怔怔的看着他,难不成昨天晚上是你?这种想法在脑子里回旋

池潞见林栎没反应转过身来走向他,捏起林栎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别想了,是我把你抱回来的,睡得跟死猪一样。”

池潞把“抱”字咬的特别重

林栎起身下床抱拳躬身道“谢陛下,送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道“陛下,奴先回去了。”

池潞一把抓住林栎的手腕皱眉道“朕让你走了吗?”

“你要走?你能去哪儿啊?!”

池潞拉过林栎吻上他的唇,又觉得不够,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咬住林栎的舌头舔弄。

一吻毕,林栎满眼情欲地看着他。

是啊,我还能去哪?

林栎叹了口气,又主动搂住池潞亲吻。

两人吻的忘情。

池潞抬手摸了摸林栎的脸颊,看着那张脸敛去了所有神情。

林栎被卖到青楼的那些年已经被调教熟了身子,手在池潞腰间游走,不安分的到处摸。

五年前——

废旧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疾驰着,林栎准确的来说是被颠醒的。

乌鸦撕裂般的啼叫声穿过天际,下起了蒙蒙细雨.林栎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痛,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身体还因为药物的作用乏力着。

驾,驾,驾,在前面驾车的那人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刻意掩盖什么,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突然停了下来,吁-

尾音拉的很长,林栎在马车停下来的一瞬间身体惯性的向前倾,碰的一声跌了下来,他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静下心来听外面的动静,十几个人将池潞围在中间,拿剑指着他,为首的那人手一挥,数十人挥剑朝池潞刺去,池潞不紧不慢的将剑拔出,一人在要刺中他时,池潞侧身躲过,抬脚将那人踹到一旁,三两下就解决了他们。

雨水滴落的声音、刀剑争鸣的声音、打斗的声音混在一起,却也很快消失了。池潞在杀了最后一个人后,朝马车走去,用沾了血的剑挑开帘子,看了林栎一眼,剑上的鲜血落下来,正好滴在林栎脸上。

他抬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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