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王一博这才发现叫肖战名字后的名字是件多蠢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
这……
这里可是八楼,刚刚那一嗓子也不知道喊醒了多少人。
什么时候变这么蠢了?
王一博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在黑夜里,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显得犹为清晰。
那个原本属于自己但今晚被周煜占领的房间门并没有被打开的门,也没有出来问自己怎么了。
王一博幻想着有人能出来,十分期待有人能出来,然后自己就可以回答:“肖战怎么在楼下?是不是来找我的?我要不要下去问一问肖战?”
想象中的周煜应该这么说:“一博啊,要不你下去看看,京城的夜晚还挺冷的,他应该是找你有事,不会做什么的。毕竟,肖战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是啊,肖战已经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不应该对自己做什么。
可在那个狭小拥挤的卫生间里,
很温暖的一个拥抱,很结实强壮的胸膛。
京城的夜晚确实寒冷,王一博却好像不知道冷暖似的,挺直腰看着窗处,那个黑影似乎也觉得冷,伸手裹了裹衣服,却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如果王一博家住一楼,那么,他可以下楼倒垃圾,顺便拿一套衣服给他。
什么屁话?谁半夜倒垃圾!
说来说去,还是差一个理由。
他摇了摇头,燃起一支烟,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那个万分熟悉的黑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一博抬手看了眼手表,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从未感觉到时间流逝的如此缓慢,楼下的那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或站或坐或蹲,站累了就蹲下,脚麻了干脆坐在地上。
反正,从头到尾始终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
王一博静静的看着他,心底里不由自主发出疑问:“肖战这是要干什么?”
要找的话,可以直接上楼敲敲门,然后王一博就会开门。
可肖战却好像钉在那里一样,始终不离开。
京城的夜晚,真的很冷。
一盒烟抽个精光,烟灰落得满地都是,王一博无暇顾及这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换了个姿势,目光依旧跟着那团黑影。
一股深深的自责感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还有来自内心深处的痛意。
就在这一瞬间,王一博怕了,他真的怕了。王一博宁愿肖战肆意乱来,哪怕和从前一样,也要比他现在这副样子好上千倍万倍。
他又摸出了一根烟,火机一点,薄薄的一层烟飘起。
夜,太深了……
王一博突然间眼前一黑,这是他最后的感受。
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有无边无尽的黑夜,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一博听到了两道男声,模模糊糊的,听得不太真切,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两道不同的男声,十分着急,最后就是歌声。
这首歌,他十分耳熟,虽然只听过一次——“外界有很多反对我爱你的声音,任他怎讲只要与你持续热吻。”
“要放冷枪,要炮轰,我们就更爱,谁又不忿。”
“外界冰封所以我对你才更着紧,弹指之间释放我这颗狂热内心。”
“情形如夜色找到街灯,我爱你已开始变成瘾,让我的爱惹起公愤。”
每个人听同一首歌,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有人天生伤感,听起歌来情绪被无限放大,一颗久久不曾动摇的心也为之动容,有人天生欢喜,是个乐天派,听什么歌也影响不到好情绪,王一博向来侮冷,听得格外痛彻心扉,终于,王一博听清了一句话:“王一博,你这副样子,可比清醒的时候惹人多了。”
好像是肖战的声音,又好像不是。
但这句话,让他陷入了回忆之中。
肖战确实在八年前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语气不一样,之前的语气,是属于年少时正有的轻狂,现在的只是带点心疼的,着急的语气。
在那个夏天,在肖战成人的那天夜里。
没有生日歌,没有蛋糕和烛火,有的只是一个梦的开始和一个梦的结束。
“爸爸。”
这种时候,这个称呼,实在过分了。王一博轻轻喘了一声,勉强恢复了点力气,十分艰难的说:“肖战,别这么叫我,好不好?”
肖战轻笑一声,说:“那你拿出点诚意。”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
那药的作用已经发挥到最大了,王一博摔倒在地,却没有感觉到痛意,眼前出现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光,像是发廊才有的灯,暧昧至极,绚丽至极,刺得王一博眼睛有点痛。
好在耳朵还是好的,可以听见肖战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不同于平时的针锋相对,甚至连讨厌都算不上,相反,语气带着点宠溺,像是恋人之间才刻有的正常的语气。一声一声,虽断断续续,但甜情蜜意,听得王一博心痒痒:“我扶你去床上……慢点……小心……别撞到头!”
王一博竟分不清此时此刻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他笑了笑,只是说:“肖战。”
这笑不是普通的笑,事实上,人开心到极致也不会这样笑的,苦笑也不是这样的,难以形容。
但王一博心里清楚,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儿子这样笑的,哪怕不是亲生的。
可他忍不住。
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他又露出了这样的微笑。
这笑,是味助兴剂。
刚才叫他名字肖战没应,王一博又叫他名字,轻轻的一声,却勾的人心痒痒:“肖战。”
肖能问:“什么?”
可王一博早已神智混乱不清,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净说些胡言乱语:“你很好看。”
王一博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肖战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了,快到王一博要以为他心脏出问题了。
他静静的看着肖战,即使看不清他的脸。
又不说话了……
反正,肖战是走不动道了。
还有一件王一博不知道的事,他喊了好多声的求助者,正在做他为何要求助的动作。
肖战居高临下地看着王一博,这个角度,才是欣享那张如同艺术品般的俊脸的最佳角度,而肖战就是那个最佳观众。
那张清冷的脸,五官精致,
今日,却显得与众不同。
眼尾上扬,带着点笑意,深邃的眸子里,像星光落入深海,嘴巴小巧泛着水光,轮廓犹如古希腊的雕像,棱角分明,冷俊尊贵,那神态清令温润,令人见之忘俗。
犹如高悬于高处的清冷白梅,沾了几滴豆大的血珠,一派缱绻绮丽的景象。
十分浪漫,十分危险。
这种人大概会抛弃爱情,甚至在他们眼里爱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们永远冷静,永远清醒。
那么,爱上他们的人就应该要吃很多苦了。
故事里的高岭之花永远会被人拉下神坛,面前的人却好像永远一副一尘不染的样子,如果不自己要了心机,那么,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和言语。
肖战这般热烈的少年,哪里能藏得住事,喜欢一个人,巴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刚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偏爱与例外,这一转变十分强烈,
不小心产生身体接触后微微发红的耳朵
永远不会躲避你目光和永远直视你的那双眼睛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一处不在诉说喜欢,无一处不在书写喜欢,光明磊落又漂漂亮亮地在告诉你:“我喜欢着你。”
可这类人更过分的是,他们知道你的喜欢却偏偏看破不说破,明确地拒绝你的好意,暗地里也拒绝了你的喜欢。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已经知道,他拒绝了你好多次。
所以,故事就是故事,现实就是现实。
但爱往往是一场冒险,故事里的人往往以身犯险,现实里的人猜得到结局,做了胆小鬼。
其实,值得犯险,至少肖战是这么认为的。
肖战在王一博耳边轻声低语:“你不是说我可以随便欺负你吗?”
“听话。”
轻轻的,肖战啄了一下王一博嘴角,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发丝是意想不到的柔软,手感极好。就像他的主人一样,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心很柔软。
像是一个奖励,又像是安抚,跟哄小孩儿似的。
看着王一博皱起的眉头渐渐放松,肖战唇角勾了勾,轻声说:“王一博,你这样子可比之前清醒的时候要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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