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惊慌失措就会乱说话,而肖战的影响力比想象中可怕太多,一看到他,四肢就开始发麻,费劲了气力才让自己没有抖那么厉害,摆出一副毫无畏惧实则色厉内荏的模样。
或许因为五年过去,对方的气质和地位已经天翻地覆,又或许因为王一博的心里最怕被戳中的尖刺在隐隐作痛,他现在很害怕,且无法预判肖战会做什么。
车顺着道路往市中心开,两侧的景色在不断倒退,王一博就像一只被擒住手脚的猎物,只能嘴上疯狂输出:“我不去你家,我为什么要去你家?让我下车!你这是绑架!”
“我要报警!”说着,他掏到一半的手机被身侧的男人单手抽走,干脆利落地丢到车后座。
手机在座椅上“啪”地弹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摔进座位下面,滑进缝隙没了影。
王一博“噌”地转头看向肖战,眼睛睁大:“你干什么?”
肖战没说话。
王一博:“那是我的手机!”
肖战:“嗯。”
王一博:“你拿我手机做什么?”
一路上他说了无数遍“绑架”,腿脚蹬踩着前座乱蹦、扒拉窗户的锁,好像自己就像走路上被强抢的民男,脸憋得发红。
“闭嘴。”男人冷冷道。
王一博灵魂本能地一抖,脊背缩紧,登时发不出半个音。
车内重新回到寂静的状态,肖战有条不紊地开着车,车的内部锁得严严实实,一路上手机响了好几次都被他掐掉。
王一博惶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膝盖和窗外逐渐靠近市中心的景色,前方就像有可怕的悬崖等着他,自己的脖子上拴着待宰的绳子,无法预知接下来会怎样。
但不论怎样,离开了王家的安全区,去肖战住的地方——一定不会有好事!
王一博一个激灵回过神,脸上撑起几丝僵硬的嬉皮笑脸,一拍大腿:“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他看了眼肖战:“我俩认识啊,你不是肖战吗?好久不见了,过得怎么样?”
握住方向盘的浅蜜色手指收紧。
“真是太久没见了,大概有四五年了吧?”王一博自顾自地找补道:“我差点都忘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没想到你是岱鸿云的儿子啊,太神奇了!”
“世界太小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
“不过你拿我手机做什么?我刚回国事情还蛮多的,你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吧,我哥等会儿可能会联系我回公司。”
人越慌张越容易说错话,王一博这些话自己说出来都很尴尬,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越不说话就越控制不住心底的颤栗,只能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甚至开始胡乱说谎。
说话的对象却非常安静,一句都没回应,任由他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许久,车顺着入口驶入地下车库,窗外的黑色弥漫开将他吞噬,王一博哆嗦了一下。好在车库有灯,开过去的路段随着灯一点点亮起,黑色像被破开的影子,随着疾驰的力道钻入。
身侧男人英俊的面容被笼罩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不出神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王一博猛地咬紧后槽牙,浑身绷住,不敢再往下说。这种蹩脚的,可笑的,撇清关系的方式,早在见到肖战第一刻逃跑时就失去了意义。
没有人真正忘记过去的关系。
王一博手腕被男人攥住,跌跌撞撞勉强跟上他的步伐,上了电梯等待了片刻就到了32层。
这片住宅区是户城有名的“CBD房”,一平方能卖到几十万,不同于市中心那侧靠近学区的房子,这里旁边就是各种写字楼和精英商业楼。
每天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如同蚂蚁一样密集的上下班白领,巨大的十字路口作为分界线,割开所有人的疲态,使得每个人都在面上挂着形式般饱满的精神。
王一博很早以前了解过这片房子,最后却无趣地打消念头。贵倒无所谓,但这里太靠近工作区,得是多清心寡欲只想着工作的人才愿意买,看了不觉得倒胃口吗?还是热闹繁华的市中心另一侧有趣。
“叮。”电梯打开。
肖战直接把扒拉着电梯内部的少爷拎出来,打开指纹锁。
刚才电梯里没人不好发挥,现在到了楼道里,同层还有另一扇门,王一博迅速声嘶力竭地求救:“绑架了!救命啊!”
最好隔壁还有人,能被闹出来!
整层楼道回荡着他的声音,空荡荡的。
肖战力道忽地箍紧一拽,按住了他的腰。
王一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脑袋发懵。
肖战对他的扑腾彻底失去耐心,手臂一揽直接连腰扛上了肩膀:“上下两层都没住户。”
言下之意,他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即使被关在屋里扒了狐狸皮,也无人知晓。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王一博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煞白:“救命啊!”
他在肖战的肩上扭得像条狐狸虫,脑袋朝下看着闭合的门板离自己越来越远,还没挣出劲,忽然身形一转,被人像丢麻袋一样丢到了床上。
失重感敲得他大脑发昏:“草!”
接着,一连串打开柜子的声音、金属的碰撞声在身后响起,王一博腕部一凉,被人粗暴地拧住了手腕。
“咔擦。”
Fonderie47袖扣同款的下组件从像手铐的形状被改装成了手铐的模样,中间一道单向解扣如同尼龙绳的扣子,让非改装者无法解开。
王一博抬起头,双眼震惊地瞪大:“你……”
肖战低头检查了一下手铐的锁扣,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可怕的情绪。
王一博惊得不能再惊,万万没想到肖战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可转念一想,他连撞车都干得出来,铐个人算什么。
王一博手腕被铐在一起,此刻如同砧板上的鱼,贴着床头惶恐地看着他。结束一连串动作后,肖战坐在床边看着他,眸子黑亮深邃。
就像在看着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些光亮潜藏于眸底,仿佛压抑着起起伏伏的潮水,看得王一博心脏绷紧。
在手机第五次响起后,他起身开门出去了:“两个小时后回来。”
门板合上,然后是清晰的锁门声。
王一博的心如同高高抛起的石子,失重地砸进水里,接着近乎发麻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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