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恨跟贺钦结婚那天,燕市迎来了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婚礼上聚集了几乎所有的燕市名流。
这么热闹的主要原因是贺家高门里最优秀的三少爷居然要和一个男人结婚,是个人都想来看个热闹;次要原因是贺钦和贺家的长辈四处发请帖,贺钦是为了向所有人炫耀自己和薛恨情比金坚,贺家几个长辈则只是单纯想告诉燕市的人——他们家的贺三儿还是有人要的。
开始迎宾没多久,婚礼现场就几乎是座无虚席的状态了。而这场婚礼的两个主角,现在正躲在一个角落的房间里亲嘴。
薛恨将贺钦压在门板上,对贺钦的嘴巴又亲又啃,时不时还用舌头逗逗贺钦——
他们一周没有见面了。
这是贺父的主意,也不知道贺父上哪儿听来的规矩,说新人结婚前七天不可以见面,否则不吉利。贺钦本来不打算当回事儿,可薛恨不行,别说他现在还没有到达入贺家门楣的合格线,贺父给的银行卡还在薛恨钱包里放着呢!
于是在贺父的安排下,薛恨班也不去上了,老老实实呆在紫金公寓里,两人硬是七天没有见过面。科技发达,他们晚上倒是还能打打视频,只能热恋期的粘糊劲儿还没过,看得见摸不着的电子屏幕怎么可能解瘾?
这不?十分钟前,正准备找贺钦的薛恨收到了贺钦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一个门牌号,非常符合贺三少的作风。薛恨狗狗祟祟地找到了指定房间,刚进门就被贺钦抱了个满怀。为了表达自己的深刻想念,薛恨化被动为主动,将贺钦压在门板上亲亲舔舔,缠着贺钦就不想放开。
......(小心这个省略号)
方越澜这个伴郎当得称职,在两个新郎官不在的期间,他来回周旋在人群里,客客气气的,配合着贺家的人把宾客们招待得不错。酒店大堂里悠扬的钟声响起,婚礼也正式开始了。
两个新郎官穿着同款的西装,戴着一对一模一样的胸针,手牵着手迎着众人的目光走过红毯,朝着尽头的讲台走去。
走到一半,薛恨突然顿住了脚步。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右边不远处的方向,那里多了一个非常眼熟的慈和面容——那是薛恨的恩师,是改变薛恨命运的贵人。
记忆里的中年男人现在已经白发苍苍了,他坐在贵宾席上,在接收到薛恨的视线后,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无比欣慰的笑容。
几乎是立刻,薛恨的眼眶就不受控制地红了——当年恩师站在列车站台上目送绿皮火车离开的时候,脸上似乎也是这样的笑容。薛恨透过车窗回头看时,还能看见恩师远远地冲自己招手。
薛恨红着眼眶站着不动,直到他身边的贺钦捏了捏薛恨的手指,并不顾众多宾客投过来的视线,侧头亲吻一下薛恨的额头,“宝贝,该宣誓了。”
薛恨回过头来看贺钦,爱人的脸上没有一点邀功的神色,看向薛恨的眼神像一片无边际的温柔海。
薛恨抖了抖嘴唇,没说话,只是迈动脚步,快速牵着贺钦去到了讲台上。
留着长胡子的神父来到两人的身边,被胡子包围住的嘴巴一张一合,念着千篇一律的婚礼宣誓词。
薛恨低头看着身下踩着的地,怕再看贺钦几眼,他的眼泪会流出来。薛恨自诩不是个感性爱哭的人,长大后的人生少有的几次流眼泪,无一例外都是为了贺钦。
但也无一例外的、都不是因为伤心。贺钦毫无保留地爱着薛恨,用自己的方式将薛恨前半生缺乏的爱意全部倾注回来。
“我愿意。”耳边响起贺钦低沉又坚定的话语,薛恨的手指颤了颤,他听见神父叫自己的名字,听见神父问他愿不愿意永远跟贺钦在一起,无论生老病死,永远都不分开。
神父的话问完,四周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薛恨像贺钦一样回答“我愿意”,可薛恨却很久都没有回答。
贺钦无比耐心地注视着薛恨,等待着他的小流氓将情绪平静下来。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分钟,薛恨重新抬起头来,迎着台下众宾客诧异的视线,捧住了贺钦的脸颊,“我爱你,贺钦,永远爱你。”
薛恨并没有刻意提高声音,但这话足够让前排的那些重要宾客听见,更足以让贺钦与神父听见。
神父还没有来得及让两人交换戒指,薛恨就微微踮脚,仰头亲吻上了贺钦的嘴唇。
......
讲台之下雷动的掌声将薛恨从悸动的情绪中拉回来。他轻轻推了推贺钦,终于想起来要亲手给贺钦戴上结婚戒指——是薛恨定制的那一枚。
交换了戒指之后,贺钦珍而重之地在薛恨的手背上亲了一口——薛恨彻底成了他贺钦的人了,以后无论如何,他们的名字会绑在一起。
不算冗长的仪式结束,婚礼也进行到了宴请的阶段。近百来的大圆餐桌前围满了人,薛恨被贺钦牵着手四处敬酒。
第一桌是贺家的长辈。贺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贺钦和薛恨,笑容比结婚的两个人都要灿烂。
薛恨的视线环顾一周,在这一桌看见了他老师的身影。薛恨还没有回过神,贺钦就牵着薛恨走到了老师的身边,“李老师,您来了。”贺钦率先恭敬地跟退休老教师打招呼。
老教师冲着贺钦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贺钦身边的薛恨,“好像长高了点。”
薛恨刚才好不容易憋下去的眼泪又有蓄满的趋势了。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忍不住伸手跟恩师拥抱了一下,“谢谢,谢谢您来参加我的婚礼。”
李老师拍了拍薛恨的脊背,“好孩子,新婚快乐。”
薛恨点了点头,拥抱结束后他拿过盛满酒的酒杯递到李老师面前,“我,我敬您。”
老教师拿着酒杯跟薛恨的相碰了一下,两人同时将酒一干二净。之后李老师放下杯子,伸手搭在了贺钦的肩膀上,“你眼光不差,娶到了我们云城的小状元。”
“是。”贺钦认真而简短地回答,也敬了老师一杯酒。
李老师给面子,喝了两杯后主动跟两人一起干了一杯,“把日子过好,人都是要朝前看的。”
这是这个长辈能给薛恨和贺钦的、最有力的祝福。
贺钦揉了揉薛恨的头发,替薛恨回答,“我们会的,您吃好喝好。”
三杯酒喝完,薛恨白皙的脸蛋上泛了红晕。贺钦干脆搂住薛恨的腰,托着他的新晋合法丈夫继续往下敬酒。方越澜和王颂他们加入了挡酒的队伍,最后倒是没有让两位新郎官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所有应有的待客流程走完,贺钦打了个招呼后,带着薛恨离开了婚宴现场——他们应该去新房了。
婚房是贺老爷子安排的,别墅的位置离荣钦挺近的,房产证上填的是薛恨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薛恨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他今天太开心了,不对,应该说跟贺钦在一起后,薛恨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开心,也会比前一天更爱贺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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