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爱?
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连在前生的倾心?还是提笔画尽天下,许君一世繁华的挚爱?
周子怀从未想过,当他揭开盖头看到孟江言的瞬间,他的整颗心都酥了,或许这也算的上是一见倾心?不过,也就是在他得知孟江言为男子时,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个圈套也早在此刻便开始浮出水面。
孟江言,一个能够帮助他稳坐储君之位的关键,正当周子怀苦心盘算着如何除掉衡王的时候,孟江言却恰巧出现,这难道不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吗?娶一个男子做王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事到如今,这盘棋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部分就等着回宫交给张使臣来完成。
看似一切顺顺利利尽在掌握,可实际上事情却渐渐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周子怀一番称赞过后,又指出了张使臣猜想的一个错处,“你猜错了一点,那封密报的确是贤王亲笔,并非我假意为之,当然,这也是我在出征前特意嘱咐过的,一旦王妃身陷险境,一定首要告知梁王,只是恰巧我赶在这封密报到达梁王手里之前抵达了属地而已。”
一阵冷风袭来,乌云遮蔽了明月,星光也随之隐没,呼啸的夜风摇动影影绰绰的树林,林叶萧萧,周子怀抬头望向夜空,这乌云密布的样子估摸着又要下雨了。
起身将身旁的张使臣扶起,“回车里吧,看样子又要下雨了,天色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次日,皇宫内华灯璀璨,歌舞升平,丝竹声响了一天,到了晚间才安静下来,宸妃又为皇上斟满酒,玉盏相碰,皇上一饮而尽,心中大喜。
“好酒!这酒似乎并非是朕赏赐与你的,哪来的这么好的酒?”
宸妃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笑着回应道:“这酒是臣妾亲手酿制,皇上喝了可喜欢?”
皇上眉眼带笑,眯缝着眼睛,瞧着眼前的美人儿,“喜欢,深得朕心。”
“那皇上可要多喝些。”宸妃凑到皇上身边,侧身靠在皇上肩头,几杯酒下肚,顷刻之间,双颊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已然是醉了。
看着身旁风姿端丽的宸妃,忍不住吻了上去,宸妃一把搂住皇上的脖子,整个人也贴了过去,双唇相触,酒香溢满口腔,一吻过后,皇上将她拦腰抱起,一步一步走进青纱帐中……
宁慈殿:
“这丝竹声响了一整天,可算是安静了。”太妃轻揉着太阳穴,侧头看向董嬷嬷。
“宸妃那如何?”
“回太妃,一切是按照太妃的意思办的,断不会出差错。”
太妃一声冷笑,脸上藏不住喜悦之情,“这皇位很快就是衡儿的了。”
贤王府上空笼罩着一层灰黑色的云雾,几只鸟儿铺展长羽从天边飞过,冲破雾霭,几束月光从云间缝隙中倾泻而下,贤王盯着那几只鸟儿出神,眉头紧锁,今夜注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屋内,孟江言轻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下意识挪动了几下身子,身上几处伤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深吸了几口气,忍着疼痛吃力的支撑起身体,勉强起身靠在床头。
抬头四下看了看,深蓝色的帐幔映入眼帘,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孟江言打量着屋子,屋内陈设华贵,想来不是寻常人家。
低头看着自己身着的衣物很是干净,估摸着自己大抵是得救了,又看着旁边桌上摆放的茶壶,不免有些口渴,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浑身无力,双脚接触到地面的刹那,体力不支竟一下子跪了下去,屋子倾斜,眼前一阵眩晕后整个人又晕了过去。
“天冷了,穿的如此单薄还不回屋去,当心着凉。”
唠叨声打断了贤王的思绪,回过神向走来的谢文行礼,“师爷。”
“今日宫里的管弦声响了一天,皇帝对那妃子倒是宠爱。”
贤王对什么妃子提不起兴趣,他心里惦记着他的九哥和迟迟未醒的孟江言,“师爷今日进宫可有见到他?”
谢文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他家夫人即将临盆,前日就与皇帝告了假。”
“这么说他不在宫里?”贤王接过食盒,脸上的忧愁瞬间消失,“既然他不在宫里,我们就去他府上将他请来便可。”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听人说话就听一半?他家夫人即将临盆,生子之事,你难道要他撇下自己的妻儿不管吗?”
等了好几日,好不容易盼来的好消息,又被一盆冷水浇灭,贤王又是一副愁容不展样子,“请个御医怎么就这么难呢!”
“罢了,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日两日的了,我再去看看他。”撇了撇嘴,跟谢金行了礼,就向着孟江言所在的屋子走去。
推开房门,熟悉的檀木香扑鼻而来,将房门关好,生怕吹进冷风来,穿过古铜色的屏风,侧头看向床榻,吓得手里的食盒都给扔了,点心也散落一地。
“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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