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威胁

书名:乱臣贼子
作者:周八

谢筠在旁边听着。

上辈子赵允也是因为这些事情被关了,倒也是一点不差,就是早了点时间多了点国子监的事情。

“侯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陈仪打着扇过来,身上带着酒味。

谢筠给他让了位,客气着说:“陈大人怎也不与他们去玩?”

陈仪摆了摆手:“他们玩的都是新鲜把戏,搞不懂,懒得去坏他们兴致。”

谢筠笑了笑,又客套了几句,闲聊般:“听人说那日大殿下在画舫出事,还得亏陈大人去得及时,否则估计得出大事情。”

“只是恰逢在那处值守罢了,闹哄哄的听人说那边河上出了事情,还有些贵人什么的字眼,这才忙带着人赶过去。”陈仪倒也不在意,“说到底还是个凑巧,若不是那些事情谁会把大殿下与国子监联系起来。”

赵暄也在席上,只是离得远,看着谢筠与陈仪相谈甚欢的模样不怎么高兴。

身边是一些普通小官员,没有眼力见,发现赵暄看着谢筠那处,奉承着开口:“记得人说殿下与谢家侯爷关系匪浅,就连府邸都是安在一起的。”

话题一起,都开始说这些事情。赵暄听得烦,又不好直接发火,端着酒杯起身:“诸位大人聊着,我去与侯爷说几句话。”

“诶!殿下去便是,免得下官耽误您的事情。”

赵暄见不得谢筠一面对着自己冷淡,一面又那样与人谈笑风生。直接拉了垫子,在谢筠对面支腿坐下,脸上带笑问:“侯爷与陈大人怎么又不叫着我说话,莫不是在背后说些什么我听不得的东西,次次都背着我。”

陈仪还没习惯赵暄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只当了真:“殿下这不是说笑吗,这席上能讲什么听不得的东西来。”

赵暄就着谢筠面前的酒壶自己倒了酒:“能说的可多了,就比如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哪日偷了懒这一类的。”

话说着,他目光移到谢筠脸上:“侯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殿下若是没做过何须怕人在背后说什么。”谢筠开口说。

赵暄笑眯眼睛:“说得有理。”

旁边又有人叫,陈仪应付着过去与他们说话喝酒。

没了旁人,谢筠连装都懒得装,将杯中的酒喝净了托小二传了话,便起身打算离开。

赵暄也扔了杯子,跟在他后面出去。

身后的闹声渐小,谢筠下楼梯听到后面慢慢悠悠的脚步声,皱眉加快了脚步。

眼看出了满香楼,谢筠正要上马车,却一把被赵暄抓住。

“你干什么!”谢筠扭头去喝道,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奈何抓得紧。

赵暄:“想与大人说几句话。”

谢筠冷笑:“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一些误会自然要说说清楚。”

柏溪方从旁边小摊上吃了碗混沌回来,瞧见两人在马车前拉着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侯爷?”

赵暄侧头看他:“再去玩会儿,我与你家侯爷说几句贴己话。”

“啊?”看着谢筠表情并不好看,柏溪也不敢离开。

赵暄对谢筠,拖着声调:“大人,等着你的话呢。”

谢筠定眼看他,好一阵后才开口:“柏溪你跟马车回去,过一会儿我自己回。”

柏溪疑惑:“是。”

等柏溪走了,谢筠才对赵暄:“耍疯够了吗?够了就给我松手!”

赵暄得了乖,听话的松开。谢筠手腕被抓得生疼,当下甩手拂袖就要离开。

赵暄跟着他去,只在后面说:“大人那日可是嫌我心思不纯?”

谢筠只当没听见。

“可大人知道几年前在红梅林我便觉得你长得似天上的神仙吗?我这心可是一直在大人身上粘着,若是这样还不纯,却是不知道大人想要怎么样的了。”

谢筠听不得他这样的话,喜男风的不少,可赵暄最不该的就是将这样的念头动到自己头上来。一个从小在阴沟中长大的人,最擅长伪装,眼下说将自己一直放在心上,这样的话又让人如何相信。

“那还是劝殿下换一个人好,我对你的这些心思不感兴趣。”他扭头,吐出几个字,“甚至恶心。”

赵暄像是不在意:“那定然是大人见得少了。”

谢筠咬牙:“还真的是不要脸。”

赵暄:“大人都不要我了,我还要这脸有什么用,莫不是大人只看上了我这张脸,那点真心一点也瞧不上?”

他还在咧嘴笑,与这样的人说话实在让人气,谢筠不再理他。

“大人,如今东宫无人,你当真不再想想吗?”

谢筠脚步一顿,侧头:“怎么,方才说了那么多现在才进正题?方才说的那点真心还当真是值不了几个钱。”

“话不能这样说。”赵暄开口,“这对你我不是坏事,侯爷想回沙郡将它拿回自己手上,我想要那位置,我们本就可以一起,何必这样争吵。再说,当年你将赵暄这个名字套在我头上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打算吗,现在去选赵裕算怎么会事。”

谢筠带了点讥讽:“自然是因为他比你听话。这么些年能与严家勾结,还藏得这样好,那日若不是我碰见你还想瞒多久?或者待那日死了还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那样多的事情?”

赵暄皱眉:“大人,我不会害你的。”

“这些话殿下还是别给我说了。”谢筠说,“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性子如何虽没全貌却也大体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真是景寿帝的儿子,这样像。”

谢筠说的一点情面也不留,赵暄多少也带了点不爽:“大人说的倒是好听,你我本就是相互利用,何必将这些事情说的那样绝,若是说真心大人又给得出来多少?陈仪重情义,将你当成了兄弟,你不也是一直在利用?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怎么还在这儿装起清高来了。”

谢筠:“对啊,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殿下还这样纠缠做什么?费心费力又讨不了好,倒不如找个不知你生世的人,免得捕鹰还被鹰啄了眼,不值当。”

进了小巷,四周暗,也没有百姓。

谢筠这话一出,赵暄:“你在威胁我?”

“说不上威胁,事实而已。”许久未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谢筠只觉得嘴上过瘾。

只是身后忽一股力道将他推进了旁侧的角落,随即被赵暄挡住了去路。赵暄这样忽的发疯谢筠竟然开始习惯,平和的看他:“又怎么了?”

黑暗中看不清赵暄的脸,但谢筠听他的语气大抵是知道这人还笑着:“大人莫要忘了,是谁将我伪装成皇子的。你看我要是说给皇帝听了他信不信?他早就想将谢家全灭门,我这把火烧上去,不管是不是,南定侯府都没了,你信不信?”

这话一说,谢筠浑身都紧绷了,他最恨人用谢家来威胁他,也是最怕人用谢家来威胁。

似乎是感觉到谢筠的情绪,赵暄抬手拂了拂谢筠的头发,软声说;“大人,日后就别说这样的话了。你明知我心中只有你与皇位,何必这样,毕竟有些事情真的捅出去了我们都活不了,我倒是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大人不是呀。”

“赵暄……你真的是个疯子。”谢筠骂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赵暄也不否认;“大人又不是才知道。”

“好了。”赵暄侧身将人拉出来,“我送大人回府吧。”

手下是谢筠冰冷的皮肤,像是刚才真的被吓到了。赵暄嘴角的笑淡了下去,他比谁都知道谢筠的软肋,知道如何将他绑在自己身边。

一路两人都没在说话,谢筠就连挣开他的手都忘了,直到回了侯府赵暄才将自己手松开。

太后的出殡日定了下来,各部都在忙碌,太府寺也为着丝绸布匹等陪葬物准备。

国丧,又加之是太后,谢筠日日在太府寺亲力亲为。

这日谢筠上了回侯府的马车,柏溪将一件用帕子包着的东西递了进来,正是当初与太后咽气时给的香块一模一样。

许久前他便将东西交给柏溪去查,后发现着东西不是宫里尚舍局采办的东西,问了许多香师傅却说里面的用料在奉都并不常见,或许得是从边沙那边来的。

一路转折,查到了现在。

“查到什么了?”谢筠看着香块,问。

柏溪在外面回答:“这香块的确是从外面来的,里面有味只边郡才有的用料,与许多药物相克,可胜在留香。或许……是喝的药里有与这些相关的。”

谢筠攥紧了帕子:“哪些药物查清没有。”

“正找了大夫看,那东西罕见,他们得一样一样的试。”

谢筠:“你去找银环,看她手上还有没有太后喝的药方子。还有着香是什么时候近的太后跟前,是每个宫都有还是只有太后这里有,什么人给的,都查清楚。”

柏溪:“是。”

马车一路朝侯府去,谢筠半晌后又出声:“这件事别让赵暄知道。”

柏溪心中忽意识到什么:“您是……”

谢筠没接话,只道:“你注意别让他发现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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