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剜心之过
大晋六年,盛国起兵造反,盛国质子肖战于闹市,被判处剜心之刑。
帝王亲自监刑,瞧着刽子手一点一点将那人心脏剜出来,看着那人活活疼死。
可等到血淋淋的心脏送往边关震慑之后,才发现盛国并非起兵造反,而是内斗,他错杀了一个本不应该死的人。
并因此惹的盛国大怒,最终真的起兵,而他也于金銮殿上,被当场射杀,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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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从窗外照射进来,王一博皱了皱眉,扶着额头悠然转醒。
熟悉的宫殿和床榻上的柔软,皆让年轻帝王皱眉,那种不真实感,将他生生吞没。
他不是死了吗?怎会....
就在王一博疑惑之际,一直跟着他的太监总管小福子激动的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陛下,您可醒了,吓死奴才了。”
盛国冲进大晋宫墙之日,小福子不是死了吗?
诸多疑惑困聚在王一博脑海里,他抿着唇瓣,伸手碰了下小福子脸颊,感觉到是温热的后,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眼下...是什么年份?”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小福子微愣,看着自家主子,如实道:“大晋三年。”
三年...?!
他...重生回了他登基为帝的第三年!
巨大的冲击和震撼,让王一博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他薄唇紧抿,未等太监更衣便踉跄着出了寝殿。
外面是白雪皑皑,赤足踩在上面,便是一片刺骨的寒凉,他走的飞快,身后太监宫女跟了一群,生怕主子有什么闪失。
洁白的雪面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半柱香后,王一博走到了印象中从未来过的院落前,与旁的宫殿不同,这里破败的与皇宫格格不入。
站在门外,帝王一眼便看见了立在院中的长凳与刑杖,他突然记起,印象里的肖战总是不说话,走路还有些跛脚,想来便是因为这次的事而断了腿。
大晋三年时,他确实昏迷过,而起因便是身为质子的肖战在侍寝时意图行刺,若是记的不错,眼下他胸口还有一道伤。
质子不能杀,但却可以罚,况且盛国远在千里之外,即便肖战是他们最看重的皇子,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说白了,肖战的命就是捏在他手里,他想让他生,他便生,他想让他死,他就活不了。
但前世的那些恩怨带到现在,确实有些久远了。
王一博立于门前,很快便有侍卫发现了他,院子里的人跪了一地,各个高呼陛下圣安。
小福子跑的歪了帽檐,一脸汗水的拿着鞋袜追了上来,王一博不予理会,抬脚走进院中。
他瞧见了跪在人群中的肖战,那人低着头,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却能察觉到那人的害怕和慌乱。
对于肖战而言,他堪比暴君,怕些也是正常的。
“陛...陛下,您快把鞋穿上,再披件大氅,再染了风寒可怎么是好啊。”
脚掌被雪浸湿已经没了知觉,王一博抚开小福子的手,扫了眼那朱红色的刑杖,淡声道:“谁的旨意?”
为首侍卫如实道:“回陛下,是太后懿旨,命我等传杖,押了肖氏,责至腿断。”
大晋太后,为王一博亲母,得知儿子受伤,第一件事就是处置肖战,若对方不是盛国三皇子,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王一博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等到院子中的人尽数清干净,才走到肖战面前。
“头抬起来。”
肖战在大晋做了六年质子,王一博一向不喜,轻则责骂,重则打罚,不仅将人囚在院中,还强迫其做了男宠,算是折了对方一身傲骨,狠狠踩进尘埃里。
以往待肖战抬起头,便会是狠狠的一巴掌,这次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帝王的怒火。
可对方手是抬起来了,却只是轻轻落在了他脸上,就像是...在感受他的温度一样。
肖战长的好看,这是王一博的直观感受,以前,他似乎从不曾好好看过他。
王一博目不转睛的看着肖战,而肖战却不敢直视帝王,他半垂着眼睛,看见对方冻红的双足后,眼眸轻转。
床上行刺,是他太过冲动,此举无异于是将盛国放在火上烤,他做的错事总要弥补一二,若是王一博因他而迁怒了盛国,那他便成了自己也无法原谅的罪人。
“陛下,雪天寒凉,臣做的错事,自该重罚,但还请您顾及身子,将鞋袜穿上,再监刑。”
“也请您网开一面,不要因为臣之过,而牵连盛国。”
肖战俯下身,以额头触地,显的卑微又虔诚,但王一博看见的却是对方微微颤抖的脊背。
怕成这样,还敢请罪。
失了温度的指尖微微蜷起,王一博看了眼还摆在院中的刑杖,示意太监宫女将其拿走,而后越过肖战朝着屋内走去。
“谁说朕要罚你,起来吧,雪天寒凉,肖殿下别跪坏了身子。”
在刺杀过后,肖战便想过后果,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此事都无解,除非受一番捶楚,否则根本无法平息对方的怒火。
他从未想过,王一博会对他怜惜。
跟进屋内,肖战懂事的打了温水,跪在王一博身前,用毛巾仔细擦着对方脚上的雪,并让太监将刚搬进来的炉子拿远了些。
“您在雪里的时间太久,不宜直接烤火,不然夜里会疼。”
“嗯。”王一博应了声,坐在不怎么舒服的椅子上,撑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而梦醒他依旧身死,世世代代被大晋和盛国唾弃。
似乎只有瞧见肖战才能让他有一丝安心。
毕竟上一世,若是他没有剜了这人的心,也不会惹怒盛国,最终导致国破家亡。
胸口被肖战捅出来的伤,虽已被妥善处理,但还是疼的厉害,刚醒过来的人,在雪中折腾这么久,早就耗尽了力气,此时心安了,便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而没有帝王指令的肖战,只能一直跪在对方脚边,昔日受尽宠爱的盛国三皇子,此时连起身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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