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变化2

书名:失忆醒来后仇人变爱人
作者:卷霜雪

萧霁寒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收回,随即就见床上的人神情有瞬间的恍惚。

下一刻便恢复了清明,单手支颔,嘴角含笑地看着他,淡淡的,柔似暮春细雨。

他一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眼里神色淡若幽水。

柳觉叶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尾带笑意,“哪位佳人的替身?”他作势思忖,而后嘴角笑意更大了,“宁阙?”

闻言,萧霁寒一堵,面不改色道:“自然是你不认识的,你只要知道自己是替身就可,孤不喜欢你。”

“好,”柳觉叶忍住笑意,眼珠子转了转,旋即缓缓出声,

“你确实不喜欢我,我同你在一起不过是场交易罢了,你爱你的白月光,我给你挡着那些大臣,而我需要荣华富贵,我们各得其所,互不喜欢。”

话一出,心脏又倏地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萧霁寒眉头一蹙,目光不觉沉了下来,他忽视掉那点怪异,话语里带着几丝咬牙切齿,

“哦,那再好不过。”

好个屁,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不过在生搬硬扯罢了,但他却怎么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自己挖了坑,结果对方给你挖个更深的来。

萧霁寒冷笑,刚要开口说话,对方却又续续地说了起来,

“其实吧,你也是知道的,你有你的知己,我也有我的情郎,你们也认识,他叫莫行琰。”

“哐当”一声,有什么东西陡然摔在了地上,两人同时望去,却只见门口处独留一个掉落的药箱,不见人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季然本来不放心人,又折了回来,结果吓得魂都飞了,慌忙往旁边躲去,他就说他不能回来的吧,若是被那人看到,下一个话题就是他了。

他心里为莫行琰默默祈祷,希望人没事。

莫行琰不是谁,而是萧霁风的发小,不过人现已被遣出了中都。

未婚妻喜欢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妻子又和自己兄弟是一对,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啊。

季然心里汗颜。

萧霁寒只觉心口有一块石头堵着,他咬牙切齿,“没完没了了是吧,柳觉叶。”

柳觉叶眉开眼笑,神色认真,“别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季然。”

季然:“……”我他妈就说不该回来。

星竹:“……”不敢动,实在是不敢动。

萧霁寒嘴角冷笑,瞧见汤药的热气消散得差不多了,便端起汤药走过去,递给对方,

“喝药,少耍嘴皮子,喝药还堵不住你的嘴。”

看着眼前的黑色汤药,浓浓的苦药味充斥鼻间,他下意识地眉头一蹙。

看了眼男人,旋即又舒展开来,指尖点了点自己的润泽的薄唇,举手投足间带着若有似无地勾引,一字一顿道:“你喂我。”

萧霁寒握碗的动作一紧,眸色漆黑地看进对方眼底,旋即哂笑一声,“痴心妄想,爱喝不喝。”

说罢,便转身,随手将汤药置在一旁,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冷漠倨傲,岿然不动。

柳觉叶眼尾耷拉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跟只被人凶了的奶猫子一样。

男人依旧纹丝不动。

柳觉叶心里默念:一,二……

数到三时,男人果不其然地有了动作,一脸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地重新端过药,给人喂了起来。

喂得那叫一个粗鲁,柳觉叶这喊疼那儿挑地,才喂得像样了些。

萧霁寒冷笑,“我看你就是碰瓷。”

“哪里的话,”柳觉叶无辜状,“我这是实话实话。”

“戏精。”

话落,两人便没再出声,萧霁风下意识地给人动作小心了起来。

明明没替人喂过药,却动作娴熟地好似做了几千遍几万遍一样。

对方似乎很怕苦,皱着眉头似乎十分嫌弃,但又特别听话地一勺一勺喝进肚子里,乖得不行。

萧霁寒心底好笑,觉得有趣——人敢杀,阎王也不怕,怎么就栽在了一碗汤药上了呢。

末了,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动作一顿。

旋即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继续喂药。

托盘上还有还有一盘桂花糕,见药见底了萧霁寒便走过去拿过糕点给人喂进去。

柳觉叶似是习惯了般,对于男人的行为,表现得十分自然,乖乖地张嘴将糕点含进嘴里嚼。

腮帮子微鼓起一个小丘,随着动作调皮地在原地打转。

安静时候的柳觉叶很乖,没说话时那么勾人,跟个妖精似的。

当初萧霁寒就因为对方这幅无辜的样貌而踩了不少坑。

萧霁寒看着人儿乖巧而任人摆布的模样,眸色深了几分,心里觉得奇。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糕点也空了盘,快得让萧霁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柳觉叶身子弱,再加上药物有安眠的成分在,待男人给他漱了口后便又很快进入梦乡了。

月过枝头,星星点夜,温柔抚慰入眠的生灵。

萧霁寒待了会儿后便轻步离开了,白天时,他大致了解了当下的形势。

大瑜开国已然半年有余,朝廷换洗,前朝的一众大臣几乎都下台换了新,政局大致稳定了下来,而柳觉叶如今是他的皇后,他们比翼连枝。

夜一不知去了哪,寻了一天也不见人。

让夜一到柳觉叶那,是萧霁寒所没想到的。

夜一作为暗卫之首,是萧霁寒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跟了萧霁寒十几年,胆识武力皆过人,如此割去一臂大材小用,叫萧霁寒不得不诧异。

若为策谋,完全不必如此,是以,便也不得不承认,后来的他确实爱上了柳觉叶,甚至情深如许,但至少不是现在的他。

萧霁寒并未回到主殿,而是举步来到御花园中,坐在亭子里望着静墨的池塘,一动不动。

晚风忽起,无知无觉地飘过男人俊美非凡的脸庞,牵起发丝微浮,随即倏惊于男人眼里复杂难酌的颜色,匆匆离去。

“爷。”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余光瞥向来人,便见一黑衣男子恭敬地拱手行礼。

他沉默不语,眼神示意对方起来后便将目光移回到了深池中。

亭子内陷入了寂静,偶有枝叶沙沙作响。

夜一白天确认柳觉叶无事后,便去处理了些事情,也知道了萧霁寒失忆这件事,现下才回来,听到下人说陛下传唤,未站久便匆匆赶了过来。

夜一跟着萧霁寒久了,自也知当下是怎么回事。

须臾,他道:“爷想问什么。”

夜一毕竟跟久了人,称谓上还未改得过来,便一直以“爷”称呼。

“他身上患的什么病?”

虽然柳觉叶表现得豪无差别,但总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什么感觉呢——碎,太碎了,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一般人无可察觉,但萧霁寒的母亲曾因为其父亲的死而患了癔症,就是现在这个状态——精神时好时坏,总自言自语,严重了又哭又笑,出现幻觉。

夜一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沉默了片刻,随后道:“属下不知,但季然说过,大人内心积郁颇深。”

闻言,萧霁寒一怔,眼帘半敛下,不见神色,唇角愈发冷硬紧绷。

须臾,有声缥缈,“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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