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肖战在王一博府上睡到临近五更天才睁开眼，撑着头看着还在沉睡的王一博指尖悬空在他脸上描绘着，下床时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他。

等肖战开门离开王一博才睁眼看了眼门口，又闭上眼睛翻到肖战刚才睡过的位置抱着被子继续睡去。

将军府后门暗卫五已经牵着马等候多时，见肖战出来半跪下当起了马凳。

“十九可有消息传回来？”肖战上了马低声问。

“有。”五低头回应。

“回宫吧。”肖战一夹马肚先行一步，五则是运起轻功飞上房顶隐去了身形。

下了早朝肖战回到书房暗卫已经将十九传回来的暗语整理出来放在了龙案上，肖战看了一眼便烧毁了。

“暗一。”肖战看着烧成灰烬的纸条低声唤了一声。

“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给十九传消息，让他跟紧陆梁，必要时刻可以先杀后报。”

“是。”暗一悄无声息的退出了书房。

接下来的一个月朝堂上重臣都老老实实的没有作什么妖，王一博在飞羽营也凭着自己狠辣的手段和高超的武功让全营上下折服。偌大的飞羽营中难免会有林绍当初留下的老部下，有明事理的自然就有忠心不二的，王一博对这种愚忠一贯的看不上，杀鸡儆猴的处置了两个之后所有人都老实了。

刘蒙身为林绍的副将倒不是愚忠之人，或者说，刘蒙的志向一直不在飞羽营，他更向往边关，他想上战场。

这日王一博单独召了刘蒙，“刘将军，不必多礼，坐。”

刘蒙自允问心无愧，对王一博的召见也没多想什么，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王一博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见他没有坐在离自己最近的那张椅子上觉得有意思，“刘将军跟在林老将军麾下多少年了？”

刘蒙起身行礼，王一博摆了摆手他又坐下，“属下在林老将军麾下七年了。”

“从军多少年了？”

“从军一十二年。”

“那刘将军是一开始就在林老将军麾下的飞羽营？”

“是，从兵卒开始就在飞羽营。”

“听口音刘将军并不是京都人士。”

“是，属下老家是禹州。”

两人一问一答，有问必答到此结束。

禹州？

崇王封地。

王一博趴在书案上冲着刘蒙勾了勾手指，刘蒙不解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半跪在书案前，趴在书案上的少将军一脸坏笑，这个样子的少将军刘蒙还是第一次见，心里忍不住打鼓不明白少将军是什么意思。

“少将军。”

“刘将军可知禹州是崇王封地？”

刘蒙眉角一跳，“属下知道。”

王一博勾着一边唇角满眼戏谑的看着刘蒙，刘蒙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吞了吞口水刚要开口王一博坐直了身体换回了原本的姿态。

“来人。”

“在！”大帐外走进来的是赵乙。

“传令，副将刘蒙，顶撞本将军，欲与本将军动手，免去军罚，贬至禹州。”

刘蒙皱着眉完全不明白怎么瞬息间少将军变化这么大。

“是。”赵乙看了刘蒙一眼。

“少将军，这是，这是何意？”刘蒙不解。

王一博在心里轻啧了一声，“刘将军，七日后出发，这七日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哪里做错了，七日后我亲自送您出发。”

刘蒙还想说什么被赵乙拖了出去。

王一博撑着下巴手指在书案上没有节奏的敲着，赵乙将刘蒙送出大营在回到大帐王一博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少将军。”赵乙轻唤了一声。

“赵乙，什么时辰了？”王一博回过神问了一句。

“申时了，少将军可是要回府？”

“备马，进宫。”

王一博到皇宫时申时刚过，今日守宫门的是禁军副统领顾五德，顾五德见王一博骑马奔驰而来赶忙向前一步牵住他的马。

“顾统领，今日是你当值？”王一博与顾五德并不算熟，也是回京后才有接触的。

“见过少将军。”顾五德将缰绳交与他人才向王一博行礼。

王一博跳下马，拍了拍腰上挂着的刀，“用交吗？”冲着顾五德扬了扬下巴，他是故意的，第一次与顾五德接触他就把自己拦在了宫外，非让王一博解了刀才放行，王一博也没与他多说，将佩刀交与他才进了宫。

“不必，少将军请。”顾五德自第一次让少将军交了刀被顾知行敲打了之后就再未拦过他，可少将军每次见到自己都要拍着腰上的到问上一嘴，这让顾五德很难受。

王一博冲他笑了笑才抬脚进宫。

王一博的马刚停在宫门口就有暗卫将他进宫的消息通报给了肖战，此时肖战正在御花园里和白颜轻的孙女白汐云赏花。

“陛下，既然少将军来了臣女先告退了。”白汐云亲身屈膝行礼，肖战没有开口同意他就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

肖战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一样继续喝着茶，白汐云也不敢在说话就那么僵着。

“白小姐，白老丞相有没有教过你审时度势？”半晌肖战才开口。

白汐云实在保持不住姿势，索性直接跪了下去，“臣女有罪。”

“白小姐年方十八，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了，不知可有心上人？”肖战看似随意的问道。

“臣女......臣女......没有。”白汐云抖着声音回答，她在害怕，害怕陛下随意给她指婚。

肖战冲暗卫挥了挥手，暗卫领了旨意退下。

“白汐云，白老丞相可是想告老还乡？”肖战始终没有让她起身。

“臣女不知。”

“你白家，在你这辈断了香火了吧？”

“是。”白汐云父亲早亡，白颜轻膝下只此一子，白家到她这是实打实的断了香火。

“朕有笔交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肖战语气轻佻，与平日里完全不同，惊的白汐云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王一博由暗卫引着去了御花园，一眼就看到肖战正俯身挑着一个女子的下巴，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柄，离的太远也不知道肖战和那女子说了什么。

“白汐云，你可愿？”肖战挑起她下巴问道。

白汐云眼中含泪，“陛下说话算数？”

“一言九鼎。”肖战的余光看到王一博来了，并没有放开白汐云的打算。

“臣女愿意为陛下效犬马之劳。”白汐云匍匐在地叩首。

“平身吧，回去等着圣旨。”肖战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白汐云离开时与王一博走了个对脸，屈膝向他行礼，“少将军。”

王一博并不认识他，只是轻嗯了一声与他擦肩而过。

白汐云也并未多做停留跟着李怀玉出了宫。

肖战重新倒了杯茶等着王一博过来兴师问罪。

“我在宫中好找，陛下竟然在这良辰美景与佳人私会，看来臣来的不是时候。”王一博并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什么问题。

肖战却听出了酸味儿，等他坐下才将茶杯递给他，王一博哼了一声撇开头没接，肖战就将茶杯放在他面前。

“是我的错，这良辰美景应该与少将军共度才是。”肖战伸长了胳膊去挑他的下巴，见他要别开头硬是掐住他的下巴不让他转头。

“你！”王一博瞪着他。

“美景就该陪美人。”肖战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

王一博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间的刀劈在了石桌上，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石桌应声而裂，送完白汐云的李怀玉刚走进御花园就看到这等场景，吓的愣是一步不敢往前走。

肖战收回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石桌碎渣，自觉逗狠了，“狗脾气。”

王一博手腕一转将刀背在身后，“谁让你调戏我！你当我是你那些后宫的女人了？”王一博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怒气是从何如来。

“我与你同塌而眠，甚至相拥而眠，少时也共浴过，这些你都不觉得有什么，怎的摸下巴就算调戏你了？”肖战朝着他走进了两步。

王一博恼怒的侧开身不想理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自己无从反驳，又觉得摸下巴和那些不一样，特别是他那只手刚才还没过别的女人。

肖战似乎是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了他的意思，靠近他轻声说了一句，“用的不是同一只手。”

王一博被看透了，恼羞成怒再次挥刀被肖战轻声躲开，李怀玉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快步走了过去。

“陛下，晚膳已准备好了，特地为少将军准备了水晶肉，可要用膳？”李怀玉跪在两人三米外。

肖战笑了笑，“少将军可要用膳？”

王一博知道这是李怀玉给自己找的台阶，冷哼了一声将刀插回腰间先一步离开了御花园。

肖战无奈摇头，赞许的看了一眼李怀玉，“命人收拾了。”抬脚走了两步又停下，“找人重新做张桌子，做张少将军劈不碎的。”

李怀玉跪着调转了方向应了声是，等肖战走后他才起身，看着两位贵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忍不住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