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红包和五万
“妈妈给你熬了烫,甜栗乌鸡汤,你工作那么辛苦必须天天保养的!”
王妈妈的头发烫着无数个小卷卷,好像一团团的方便面。肖战刚刚这样想着,却发现她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是你朋友?”
“额……”豆大晃眼的汗滴从王一博头顶直落而下,如千尺瀑布,“妈,那个,他……”
实属无奈,王一博百般纠结,最终还是坚守住了合约底线,“他是,他是肖战,我老公。”
眼睛中的光亮似风中烛火,疯狂摇曳,王妈妈整张脸僵硬不堪,像还没送命的木乃伊,过了十几分钟才憋出一个字,“啊?”
一博低吟重申,“肖战,我老公。”
砂锅骤然脱落,幸好肖战眼疾手快,鲤鱼打挺般稳稳接住,否则可惜了一锅好汤。
四人围坐餐桌周围,只有王七夕吃得又香又甜。
“妈妈不是说你穿蓝色最好看吗?怎么非要穿白衬衣?”王妈突然问!
肖战感觉身旁的王医生直得像只铅笔,再也没了凶自己的气势,颤声回答,“蓝色的洗了还没干。”
始终垂着眼帘,王妈妈本就白胖的面颊因为生气显得更加圆润,她安静去厨房取过两个大碗,放在面前没了动作。
捂着心口呼吸几个来回,终于又吭了声,“什么时候的事?”
平时骄傲冷清的王医生,在妈妈面前像极了听话的小学生,有问必答,谦卑恭敬,“刚领证没几天。”
“谈了多久了?”
“额……”大腿上传来痒痒的触感,一博看到肖战在桌下悄悄比划出的两根手指,顺势回答,“两,两年左右。”
“之前给你介绍女朋友,你都说她们不接受七夕,”王妈妈开始往大碗中盛汤,“原来都是借口!明明是因为喜欢男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身体不好,怕你生气,就没说。她们不接受七夕也是真的。”王一博眼神游离,还算对答如流。
“我当然生气,这可是婚姻大事,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早晚我都要知道的!你可真是沉得住气,瞒着我两年,你作为我儿子怎么能不告诉我?!着急领了证,肖战为人怎么样,性格好不好相处,我都不知道!亲家都没见过一面,婚礼也没有张罗,”王妈妈赌气,把金灿灿的大栗子又送回锅里,“传出去像什么样子?说我刘阿梅的儿子不明不白就结婚了!”
眉毛耷拉成苦恼的八字,提到亲家,王一博不知该应对,“妈,我错了。”
幸好肖战聪颖,恬静的笑容一刻不停,“我父母去得早,实在是因为我不想错过公司的特价房,着急催一博领了证,婚礼以后可以补办,阿姨,您别怪他。”
细眉像两根牙签,突然立起,王妈妈的脸色又阴下一截,声色高亮,“你叫我什么?”
肖机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意识到王一博在桌下的手语提醒,才颤颤巍巍地改口,“M……M……妈。”
王妈妈终究还是不太满意,“肖战,虽然你和我家一博已经领证了,但我做母亲的该说的话必须说清楚。你人品好不好,适不适合我儿子,懂不懂得体谅他关心他,我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如果实在不合适,我还是不会同意的!”
“知道,我会努力的!”肖战坐得笔直,态度诚恳,努力营造贤夫形象。
大碗被盛得满满当当,王妈妈把汤送到两人面前,“行了,趁热喝汤吧。”
她没什么心情,起身走去厨房清理灶台,半路又回身指住汤碗命令,“我辛苦熬得,必须喝掉!一人最少两碗!”
看着比自己的脸还要大三圈的汤碗,肖战愁眉苦脸,味道确实是不错,但是喝掉半碗已是奇迹,更别提两碗了!
王医生同样苦恼,他观察着母亲的行动,手指放在唇上示意肖战不要出声,揭开砂锅盖子,将汤倒回去!
嘿呀我去!这也行?!
大机长目瞪口呆,佩服地向他竖起大拇指!
说巧不巧,王妈妈好似听到了动静,回头监督,“你干嘛呢?”
动作定格原处,他唇角上扬,拉起生硬的笑容,“不是要喝两碗吗?我再盛点。”
“果然还是我听话的乖儿子,”王妈妈倚靠橱柜,认真注视着肖战的脸庞,自作主张地决定,“我现在回去也没地方睡,以后七夕和我睡一间,你们睡一间。”
想必他们没有任何异议,王妈妈仍旧不太高兴,转身继续收拾,像个领导人,言简意赅提出三个注意,“注意卫生!注意安全!注意动静!”
手中的瓷勺直直砸穿碗底,溅起乌鸡色的巨浪,溅上两人面颊!
驱车赶回别墅,白子明像出笼猛兽,砸开大门,“爸!在哪儿呢?”
“老爷在楼上健身。”阿姨赶忙来回话。
一步三台阶,白子明奔到健身房时,父亲白枫还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爸,你们公司那个肖战谁啊?怎么会成了王一博的老公?”
目光划过儿子脸颊,白董事长将速度一级级调慢,“员工结婚生子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跑来质问我?”
“我从来没见过他来医院,一来就成老公了?”白子明气恼不过,一拳砸在跑步机扶手上,“我喜欢王一博,他凭什么跟我抢?”
白枫用吸水毛巾擦着额头,严厉地警告儿子,“人家是合法的,你说凭什么?”
“我不管啊,肖战是你的员工,你得替你儿子教训他!”
“胡闹!”把毛巾重重扔到他胸前,白枫双手背后,“员工谈恋爱结婚都是自由!肖机长没投诉没事故,公司珍惜人才都来不及,教训什么?愈发没个体统,你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什么道理?有骨气自己去追!”
“你一天天就知道公司公司,”白子明气不过,把毛巾摔到地上,“儿子都要打光棍了也不管?!”
不想再多说,白枫去柜子里翻找,好像拿出个薄薄的方形东西,“自己看着办!我先冲澡,一会要出门。”
“大晚上的还出去?”白子明冲父亲背影高喊,“追就追,谁怕谁?!”
母亲和七夕已经睡下,王一博正在纠结一张床两个人怎么睡,就被从浴室里返回的肖战拍了肩膀,“那个……浴室里只有固定的头顶花洒?没有手持的小花洒?”
“手持的前段时间结垢,我扔掉了,”王一博心中疑惑,解释道,“头顶花洒出水快,洗澡方便还省时,怎么了?你要用不习惯,用浴缸泡澡也可以。”
局促地扯扯毛巾,肖战低语,“用头顶花洒洗头,满脸都是水……”
他说得每个字都认得,连起来王一博就是不明白:“???”
“算了,”肖战扭捏地返回浴室,像是硬着头皮上战场的小孩,“我凑乎用。”
不出五分钟,肖战就像逃离犯罪现场一般奔出了浴室。
注意到他淋水的头发,一博说,“吹风机在浴柜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把头发吹干。”
“没事,”肖战坐上床角,平复着呼吸,用毛巾使劲擦了两把,“我头发干得快,一会就好了。”
“不行,”一博固执坚持,严厉地督促,“头皮必须吹干,不然容易感冒头痛,还可能引起脱发。快去!”
嘟起嘴巴,肖战还是不想去,“没那么严重吧?”
点着他的肩头返回浴室,王一博亲自拿出吹风机,插上插销,就钉在旁边确保他听话吹干,之后还不放心,探手去检查,“还不干,再吹,别一直用热风,冷热交替吹。”
被他的手指抚弄发丝的当下,除了知道他五指修长之外,肖战感觉自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要被老师检查衣物有没有穿好,睡觉有没有蹬被子,饭菜有没有吃光光……真不愧是当了爸爸的医生,父爱如山外加职业病!
但是胸腔里源源不断涌出的暖意,又让肖战莫名开心,不知是不是因为好久没有被人如此关注过,也没人为了点滴的小事,而监督自己。
“好了,”总算检查通过,王一博放好吹风机,折回卧室,“我卷了个毛巾被,你看行吗?”
浅色的毛巾被摇身变成了细长的卷卷,放在中央,生生把一张双人床隔成了两张单人床!
“行啊,”肖战摇头大笑,“王医生说行就行,即便没有三八线,我也不会碰你,别害怕,毕竟我不想赔五万块。”
王一博正色反驳,“谁害怕?该害怕的是你。”
1和0的问题两人仍旧没有打算让步,肖战撇撇嘴角,爬上床铺右侧,又激出一个乌鸡味的饱嗝,“你妈妈是不是管你管得细致入微?你好像很听她的话,不顶嘴,不反驳,宁愿把汤倒回去也不愿和她明说你喝不下。”
“我妈身体不太好,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王一博规规矩矩铺好薄被,平躺而下,关掉电灯,“一个人把我带大,很不容易。现在我尽量顺着她,反驳太多没什么意义,还怕伤了她的心。”
“老人们的关心有时候絮叨琐碎,”他枕着手臂,侧身面对一博,“但能拥有还是很幸福的。不是有句话吗,父母在时,人生尚有来处,父母不在,人生只剩归途。听着就够悲凉。”
听出他拼命隐藏的忧伤和羡慕,王一博的目光被他闪烁在黑暗中的柔亮眸光深深吸引,“你刚才说你父母都不在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虽然大大咧咧,但也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滴。”
一博突感歉意,“不好意思。”
“嘿呀~~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啊!”肖战会心笑答,“睡了。”
迷蒙中,王一博确定他在笑着,眸中的光点也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才稍稍放心,“晚安。”
刚合上的眼眸再次打开,朦胧的黑暗中肖战的思绪有些凌乱,分析不清心底里如春潮般荡漾起的欢愉来自哪里。大概过了半小时才明白,是因为刚刚那句晚安。
将近二十年,王一博是第一个对自己再说“晚安”的人。
凌晨五点时肖战迷迷糊糊去上厕所,蹑手蹑脚地起床,没想到碰上了觉少的王妈妈。
她正准备出门去遛弯,看到肖战不胜好奇,“你怎么起这么早?”
“上厕所,”肖战捂着嘴巴压低声音,拍着胸口示意她,“天刚亮,您出门一定注意安全。”
愣了片刻,她抿嘴微笑,点点头后离开,“茶几上有给你的东西,记得收好。”
尿意突然消退不少,肖战好奇地挪去桌边,一个正红色厚墩墩的红包躺在那里,摸上去至少有2000块,上面沾着一张粉红的便签:肖战,给你的改口红包。
她表面严厉,但内心终是柔软,该有的礼数决不短下,这个红包不仅是她消气的象征,更像是一份来自母亲的认可。
肖战甜甜地笑起来,向着门口的方向,默声说了句“谢谢”。
肖战再次醒来,是因为肩膀被戳得痒痒的,他迷糊地抓挠脸颊,起床和赖床像正在擂台上难分伯仲的拳击手,拉扯着他的意识,睁不开眼。
直到额心感觉到规律的气息,肩膀更是越来越痒,肖战才像个大爷,挑起了眼帘间的缝隙,嗓中含含糊糊,“让我……再睡会……”
沉叹过后,王医生冷静的声音钻入耳膜,“五万。”
对金钱相当敏感,肖机长霎时清醒,发现自己像只树懒,怀中充实得很!
王一博保持着昨夜入睡的平躺姿势,动都没动,但是……毛巾被卷卷早被肖战踹到了床下,手臂搂着他细直的腰线,大腿搭着他平坦的小腹,脚趾勾着他修长的脚踝,嘴唇贴着他脸上白皙的嫩肉包……
香。
清醒后脑中反复地晃过这一个字,香,比茉莉淡一些,却好闻百倍。
感觉到肖战的鼻头还在闻嗅,他阖眸威胁,“五万!现金还是扫码?”
如武林高手般腾空坐起,肖战呆滞地吞咽咽喉,“我,我,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还没有呢!回笼觉可能做梦了!”
“做什么梦要抱着我睡,”王一博颇为想笑,故意学着肖战那天摇头晃脑,“大机机机机长一大早要冲上云霄?”
没想到清冷的他一直记着那句话,还被举一反三拿来玩笑自己,肖战脸颊红得发胀,额头滚烫,急忙蹿下床铺,财迷的心不停淌血,“我不是故意的!做梦就不要算违约了吧?”
“五万,”坚定晃动手掌,一博的微笑沁在安然的晨光中,看着肖战苦恼的眉眼,平时清凉不惊的他,偏偏就是想跟人逗趣儿,“如果现在没有,可以记账。”
看他潇洒离去,肖战不服地呲起大白牙,懊恼地捡起毛巾卷卷搓了又搓,“哼!”
起来时,母亲已送七夕去上学,王一博脸还没擦干便听到门铃声,门外是穿着蓝衣的外卖员,“您好!您的外卖。”
王一博没有要接的意思,“我没有点外卖。”
“我的!我的!”肖战从卧室里冲来,双手接过,“谢啦!”
王一博诧异道:“一大早就点外卖?”
盘腿坐上沙发,肖战打开纸袋就准备往嘴里送,“对,小面包!我的最爱!今天刚好打折呢!”
一步跨去,一博的大手像巍峨山峦,拦在他和牛角包之间,“先洗手!吃饭去餐厅,不要在沙发上。”
心中默默吐槽医生的小题大做,肖战撇着嘴角乖乖洗好手,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哎!
他又从包里抽出一条速溶咖啡,去餐厅冲好,这下总能安静地享受小面包了吧?
“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顿,蛋白质,谷物,蔬菜,都要摄入,长期只吃面包会出问题,”然而,王一博干净的大手再次出现,又把小面包拿得远远的,念经般的声音萦绕不断,“速溶咖啡里糖分很多,热量极高,最好喝黑咖,顶多加奶拿铁。”
一大早的精气神都被医生从身体里抽空!肖战气馁地瘫入餐椅,黑镜似的眸子里射出一把把生无可恋的小锤锤,直捣一博精致的脸颊,“我只想静静吃口小面包……真的这么难吗?我刚到你家,哪有时间买什么蛋白质蔬菜和谷物啊?餐食不符合您的标准就只能饿着吗?”
他嘟着脸蛋,像只被抢走胡萝卜的小白兔,不服气扣扣指甲,“再说我就喜欢小面包,这家的牛角包很好吃的……谁不知道黑咖好喝,速溶的不是便宜嘛……”
意识到自己多少有些过界,王一博长睫微颤,去厨房默默系好围裙,“反正我也要吃,我给你弄,一起吧。”
嘿呀?!这么好?居然有好吃的?没想到凉冰冰的医生系上围裙居然像个主厨!
肖战双眼放光,乖静坐好,等待投喂!
清晨的阳光蒙着薄雾,好似一层清透的暮云纱缓缓打在一博身上,整个人像一块刚刚出世的玉石,温润而有力量。
望着被带子系出的腰线,肖战不由得搓了手掌,刚才迷糊的时候,实实在在地抱着那里。
低卡芝麻酱均匀淋在圣女果和生菜叶上,白水煮虾仁,水煮蛋也被用线切成两半,还有蒸熟的玉米,最吸引肖战的是那杯现磨的醇醇黑咖,光是闻着就足以让口水一泻千里!
“玉米只有一小节,”王一博坐到他对面,向小面包扬扬下巴,“你可以把牛角包吃掉,不会超量。”
望着从来不敢奢望的丰盛早餐,肖战揪了揪指尖,“你每早都吃这么奢侈啊?”
“这不是奢侈,”王一博品了一口黑咖,“是营养均衡,都应该这样吃。”
眨眨星星眼,肖战勾起唇角,“收我费不?”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王医生的嘟囔里稍显斥责,“你到底多缺钱?”
他撸起袖子叫嚣,“勤俭持家是中华民族的优良美德!”
一博藏起讳莫如深的笑意,直视他的明眸,里面攒动着美好的光点,“想持谁的家?”
呆怔片刻,他垂下浓密的睫毛,“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是持我自己……刚刚才欠下五万巨额债务……”
眉梢被笑意磨成了温柔的弧度,想着他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而且在母亲眼皮子底下,收费不仅容易引起怀疑,况且也不可能顿顿都算那么清楚,王一博笃定摇首,“不收费,以后你在家里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随意点,就当在家一样。”
【就当在家一样。】
简短却深刻的几个字,足以代表被接纳的信号。感动如江边轻柔的夜风,霎时充斥肖战形骸,渐渐涌入心房。
扎起一叉生菜叶,肖战笑如夏花绚烂,“谢谢你,王一博。”
他今早也穿着自己送的白兔T恤,加上正在啃草的行为,王一博几乎看到一双长耳朵从他头顶冒出来!
注意到医生没能挡住烂漫笑意,他举着叉子大声问,“笑什么?”
一博笑着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反正不收钱,想笑就笑吧!哼!
“早上碰到你妈妈,她给了我改口红包,”肖战想起正事,“我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你记得收起来。”
虽然承认自己爱财,但不是什么钱都敢拿得甘之如饴。
“是吗?”王一博顿了一阵,说,“知道了。”
早餐并没能吃完,医生的手机就震个不停,是孙晓敏来电,“小王医生,李大哥母亲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看一博紧急穿衣,肖战含着几颗虾仁,把外卖中赠送的薄荷糖递过去,“送你了!谢谢大医生赏饭!”
并不准备接下,王一博正色道:“我从来不吃糖。”
扫兴地落下眉眼,他把同心圆小糖果放进一博口袋,“变化才是生活唯一不变的规律。”
还没见到患者的王医生被护士长拦在电梯门外,她气呼呼地扶着孕肚,张狂地伸出手掌,“王一博!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们?!成何体统?喜糖拿来!”
想必是白子明将消息传递到位,一博实属无奈,哪儿准备了什么喜糖?
一博正巧摸到口袋里的薄荷糖,顺手发到她手里,“他今早给我的,只有这个。”
瞅瞅糖纸,孙晓敏大发慈悲,放医生离开,“算你们够浪漫,放过你了!”
好奇地确认糖纸包装,一博看到上面印着的广告语:这世界那么多人,幸运的是我有个我们。
留下征婚字条的画册名字也是《我们》,不知道这算不算难解的缘分?
眉峰轻动,一博柔柔笑过。
孙晓敏惊诧了半个多小时,毕竟平时的王医生可是个没表情的英俊面瘫!
在咖啡店自残的大哥姓李,他很听话的带着母亲做完所有检查,静静等待医生的结论。
无论是CT还是泪囊造影,结果都一样,他母亲是严重的泪囊炎,最彻底的治疗方法是进行泪囊切除手术,但是考虑到她的发病时长和年纪,王一博并不主张手术,“李大哥,大娘的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即使采取手术也不能保证痊愈,所以我不建议。”
白子明心里直痒痒,在一旁耐心观察了很久,如果能和这位患者建立深层的关系,王一博每每想到李大哥就不会只记得肖战!甚至帮大哥把母亲治好,那一博岂不是会对自己欣赏有加,刮目相看?
扯过化验单,白医生执意说道,“怎么不能?就是单纯的泪囊炎,我看可以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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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0字!我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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