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败家

书名:文轩:明撩
作者:江澈_

“我啊,我——”

忽的,一阵汽车鸣笛声盖住了刘耀文的声音,尽管宋亚轩一直在留意他说的话,到底也什么都没听清。

方才一百二十的车速降了下来,刘耀文看着前边排起长队的汽车道:“估计要堵车了。”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脸,几次都想开口,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有什么身份问刘耀文这个问题,就他们这个关系刘耀文也犯不着告诉他。

由于路上堵车的缘故,两人到郊区已经是下午了。

宋亚轩按着从朋友那拿来的地址,带着刘耀文转了几圈最后才找到齐鸿的住所。

两人眼前是一栋偏江南风韵的别墅,宋亚轩抬手敲了敲木门:“请问有人在吗?”

屋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云城近段时间的天气,翻脸比翻书还快,两人还没站一会儿半空中便飘起了毛毛细雨。

看着禁闭的大门,刘耀文出声宽慰宋亚轩道:“要不先回去吧,看样子今天也蹲不到了,估计是不在家吧。”

就在宋亚轩将要放弃之际,身后忽得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你们找谁?”

宋亚轩回头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生,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脸不悦的看着他们。

宋亚轩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他要找的齐鸿老师。

宋亚轩连忙上前打招呼:“齐老师您好,我是来找您的。”

齐鸿却冷哼一声,“你们找我是什么事?”

宋亚轩表明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很需要一种特殊的纸张修复一副书画作品。我们知道您是这项非遗工艺的继承人,特地来想请您帮个忙。”

哪知齐鸿听到非遗两个字时,便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他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冷漠绝情:“不帮,两位请回吧。”

宋亚轩不死心,连忙赶上去问道:“老师,或许你看看这幅字画呢,这幅字画是宋代一位有名的书画家的作品。”

齐鸿却不理会宋亚轩的话:“我说不帮就是不帮,赶紧走。”

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宋亚轩与刘耀文尽管站在屋檐下也免不了被淋到。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已经湿了一半的裤脚,不悦道:“早知道他是这个硬茬子不来了。”

宋亚轩将画护在怀里,刘耀文脱下外套正欲带着他离开,宋亚训却摇了摇头。

“不着急,再等等。”

看着落在地上的雨点越来越大,刘耀文有些不解宋亚轩是什么意思。

但想到宋亚轩先前的态度,还是放下了伞决定在等一等。

宋亚轩拿过刘耀文手里的伞往花坛里一扔,伞彻底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被花丛遮得严严实实。

刘耀文满脸惊讶,他压着嗓子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亚轩却不理会他,高声喊到:“齐老师,麻烦你帮帮忙!”

但宋亚轩的声音很快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消失殆尽。

果然,木门发发出吱呀一声,没一会儿齐鸿又撑着他那把,看起来有点年头的雨伞出现在两人面前。

只不过齐鸿还是板着脸,递给了宋亚轩一把伞:“进来。”

宋亚轩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我这不是答应你们帮忙,只是不忍心看着那幅字画淋雨受潮。”说着齐鸿将一壶热茶放在桌上,转身就上了楼。

步子刚迈出去,他忽的想到什么,转身指着宋亚轩道:“雨停了就走。”

宋亚轩笑着应了下来,毕竟能进这个院子实属不易,后续还得慢慢来。

刘耀文将宋亚轩抱在怀里的锦盒拿出来,随意的丢在桌上,抬手给宋亚轩倒了杯热茶,放到他面前。

“这老头子脾气还真是怪得很。”

宋亚轩闻言觑他一眼,示意他低声说话。

刘耀文只好噤声,他看着宋亚轩湿漉漉的头发,踱步到一旁的柜子里拿起一包纸巾。

宋亚轩忽的僵住了身子,抬眼便看到刘耀文正垂着眼眸,认真的给自己擦头发。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刘耀文紧绷的下颚线,他方才也淋了雨,此时刘海有些潮湿的耷拉在额前,让人莫名的心动。

顿时空气有些微妙,刘耀文却没意识到,仍低头专心致志的拿着纸巾给宋亚轩擦头发。

宋亚轩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不再看他,脑袋就这么慢慢的垂了下去。

忽的,头皮传来温热的触感,刘耀文抬手将宋亚轩的脑袋扶正:“给你擦个头发,别乱动。”

“哦。”宋亚轩轻声应着,将脑袋抬了起来。

刘耀文将最后的一缕头发擦干,垂眸便看到了宋亚轩泛红的脸颊,白里透红的像极了刚成熟的桃子,让人忍不住采撷。

刘耀文别开眼,在宋亚轩面前坐下。

宋亚轩将一杯热茶推到了他的眼前,刘耀文接了过来抿了一口,杯壁上还有温热残存,但杯子里的茶确实刚刚好的温度。

宋亚轩特地给他倒的。

宋亚轩避开刘耀文炽热的目光,环顾四周开口道:“倒是难得,能在云城见到具有江南元素的别墅。”

刘耀文点头,忽的发现他刚才拿纸巾的柜子上摆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齐鸿年轻时的模样,他的怀里还依偎着一名娇小的女人,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原来这小老头有老伴啊,我还以为他这臭脾气娶不到媳妇。”

宋亚轩没搭话,看着照片上的人开口道:“这屋子可一点都不像有女主人的模样。”

一栋江南风的别墅自然是要花不少的心思来打理,可方才他们进门的时候,院子里的小池子早已长满了水草,反倒是一株荷花都没有。

许是很久都没人打理了。

“行了,雨停了。你俩打哪来回哪去,别再来了,我是不会答应帮忙的。”

齐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此刻正背着手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

宋亚轩迎了上去,“齐老,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吗?这副画对我们很重要。”

齐鸿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有什么重要的?”

没等刘耀文开口,宋亚轩抢答道:“这是他父亲年少时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只不过被他这个败家的不小心损坏了。”

“败家的”刘耀文此刻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齐鸿在听到定情信物几个字时,紧敛着的眉头竟松懈了下来。

刘耀文收起平日里的吊儿郎当,正经道:“烦请您帮忙。”

齐鸿闻言却轻哼了一声,“帮什么帮,不帮。你父母的定情信物关我什么事,滚。”

最终两人还是被齐鸿请了出来。

舟车劳顿,两人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了。

宋亚轩坐在床上脑子里在想着齐鸿当初为什么会隐世,但百思不得其解。

他站起身,一把捞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落地窗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电话才接通,那头便传来了朋友的数落声:“没搞定吧,之前我就和你说这位老师是出了名的难缠。”

“别落井下石。”宋亚轩冷淡的回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才摊上这件事的。”

当初要不是他大清早的拉着自己去酒吧,还不小心将那幅挂画放在自己的院子里,被刘耀文发现了。

那边很快服了软:“行行行,都是我的问题,不过我今天查到些不一样的。”

宋亚轩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你知道齐老先生为什么不再继续做这行了吗?”

巧了,这正是宋亚轩想不明白的问题。

“别卖关子。”宋亚轩直白的问道,“为什么?”

电话那头人明显对他的态度不满,轻啧了一声,随即继续展开道。

齐鸿年纪轻轻便成为了非遗的传承人,名声在外便有不少的人找上门来,无论是文物修复师还是商圈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都见识了一番。

但问题就出在齐鸿年纪尚轻,一来二去炫耀的心理便越来越强了,正因此他造纸的手艺退步了不少。他的妻子曾劝过他将心思放在传承技术上,可齐鸿没放在心上甚至还斥责她不懂自己。

于是齐鸿放弃了传承非遗手艺,抛下妻子独自一人出去打拼,但商场上人心复杂,待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全部的家当都赔了进去,返乡后却被告知妻子因病去世了,只剩下他孤独一人。

齐鸿因为自己所谓的前程放弃了家人。

宋亚轩打完电话进来,刘耀文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将手里的外卖盒摆在桌上,一一打开,将餐具递到宋亚轩手边说道:“吃饭。”

宋亚轩难得正眼看了他一眼:“不着急了?不怕你卡被冻结了。”

刘耀文闻言轻笑道,“小爷又不是只有那一张卡,就算没了卡我还能考信托活。”

刘父刘母每年都额外拿出一大笔钱放进信托机构,一直到刘耀文成年,信托里的一大笔钱足够他衣食无忧的活着。

宋亚轩点头,也是像刘耀文这样身价的人,怎么可能会缺钱呢。

饭后,宋亚轩看着电脑上朋友发过来的资料道:“齐鸿之所以退出这个行业,是为他的妻子。”

刘耀文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他早年间放弃了传承非遗,进入了商圈。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浪费时间,还将所有的身家赔了进去。再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妻子早已病逝。”

刘耀文夹了一筷子菜,这才慢悠悠的道:“商场上多的是推心置腹,他赔成这样也不奇怪。难怪说拒绝的时候态度这么坚决。”

宋亚轩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又出去打了个电话。刘耀文收拾好桌面,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床罩,帮宋亚轩换了一遍。

宋亚轩进来时正巧碰上刘耀文将床铺完,他甚至还贴心的将换下来的收好。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道:“这个干净一点。”

宋亚轩木讷的点头,忽的想起好像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给他铺过床,父亲没有,母亲更没有。想到这里宋亚轩的心底一片柔软。

他吸了吸鼻子开口道:“谢谢小叔。”

刘耀文一愣,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拿过宋亚轩抱在怀里的电脑,微微躬身抬手捏着刘耀文的下颚,目光扫过他的面容,轻声道:“嗯,去洗个脸再上床睡觉,淋了雨脸上蹭上灰了。”

下颚温热的触感令宋亚轩有些紧张,他抬起眼只见刘耀文的含笑的眼神,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震耳欲聋。

宋亚轩应下:“好。”

刘耀文松开了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走了,晚安。”

“晚安。”

尽管互道了晚安,那天晚上宋亚轩还是被莫名巧妙的情绪,扰乱了心境。

他不知道的是,与他一墙之隔的刘耀文亦是如此。

作者说

关于信托的解释:信托(Trust)是指委托人基于对受托人的信任,将其财产权委托给受托人,由受托人按委托人的意愿以自己的名义,为受益人的利益或特定目的,进行管理和处分的行为。
以上来源于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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