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
作者：第五肋间
北淮市交叉路口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一辆轿车撞上电瓶车，电瓶车车主遭碾压，白色的斑马线瞬间被血洗，铺开三米红色。
轿车未停，失控穿过路口与一辆越野擦边，相撞后最后闯进绿化带撞在中间的电缆上。
副驾有人甩出车外，翻滚两周后摔在了非机动车道上。
一滩血色掩盖在长发下，路人走进后摇头唏嘘，是一位身着黑色连衣裙的中年女性。
抬眼再看去，半个车身尽毁，冒着白烟的轿车里还压着一名，短发，肩膀宽厚，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
斑马线上的是外卖员，餐盒倒落一地，腹部凹陷，黄色的Polo衫染成鲜红，左右两侧是碎掉的脏器，没人敢靠近，路人报警后也只敢远远的瞅上两眼。
最先赶到的是交警，两头看完后轻叹摇了摇头，零点才过没多久，八月的第一天不安宁。
半小时后，一位青年神色慌张的攥着手机，跌跌撞撞扑到急诊的护士台前。
“刚车祸送来的病人在哪？”
“男的女的？”
肖战喉结滚了下，声音有点抖：“男的。”
“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你进去确诊下……”
耳朵里传来很尖锐的声音，分贝高到几乎要让肖战耳鸣，指尖颤了下手机就掉到地上，滚两圈后落到一旁冰冷的等候椅边。
椅子上的男人低头看了眼，视线木讷的又飘去看慌张的青年。
肖战低头看了一圈，才抬脚面色发白的朝前走去，耳鸣还在持续，弯腰时变得更加严峻，不适引的他皱眉。
在瓮声中他听到一道很低沉的声线。
“你和那个死掉的男人什么关系？”
肖战刚碰到手机循声望去，男人的脸在他波荡不清的视线里逐渐显现。
很年轻，看着可能比他要小上几岁，浓烈的消毒水味都压不过这人周身的酒气。
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脸颊却白的很，此刻绷着下颌线，下巴微低垂着眼睛看他。
“我爸。”肖战捡起手机，起身坐到男人的边上。
他还没进去，通知他的是父亲的手机，此刻他有些抗拒。
不想进去，进去就要变天了。
他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转着手机，手上很急躁的那样，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凑近才能看见他的唇在抖。
“里头还有个托着肠子的。”
王一博盯着前方看，护士台斜后方就是抢救室，透过露着的门缝能看见里头来来往往的医护。
他转头看向边上面色发白的男人，缓缓开口：“也是你爸撞的。”
手机停下来，肖战低头看了眼，没裂，但他从完好的屏幕里看见了自己破碎人生的开始。
“车祸送来的女患者家属到了吗？”
急诊室开了条缝，里头的护士只伸了一条胳膊出来招了招，上头全是血。
“下病危通知。”
王一博闭眼仰头靠在后面的墙上，他没出声手下意识的想去摸烟，刚掏到烟盒想起这是医院。
又换到另一侧拿出小铁盒，拇指挑开瓶盖，往嘴里倒了几颗，然后伸到边上问：“吃吗？”
“快来签字！”
护士急躁的在前面催他，王一博干脆把铁盒丢给对方，起身往护士台走去。
“病人脑疝，瞳孔散大，呼吸很微弱，需要立即手术，你赶紧签字送手术室了。”
“有救吗？”王一博签完抬头问。
“脑疝手术效果可能不会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
护士说完转身通知抢救室，王一博回到位子上坐着，看对方捏着他的铁盒发呆，催了句。
“不进去看看？”
“那女的是……”
“我妈。”
铁盒发出一生脆响，因为肖战手晃了下，他转头看向边上，半晌开口道：“对不起。”
“死了再道歉。”
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医生围着一张推床慌乱的出来，王一博跟上去，一阵轰响过后，四周安静下来，肖战才提步往那个房间走去。
比来时手里多了个铁盒，肖战攥紧了踏进抢救室，才看到鞋底嘴角就受不住地瞥了下。
他爸走路习惯外八，后脚跟着力点在右侧，所以每双鞋底都会磨损，他吸了口气走近。
满身的血渍几乎染透了白色的短T，胸前代驾的灯泡还剩一个字在闪，再往上没勇气看了。
肖战蹲下去，扶着推床边胳膊有些抖：“真不用我管啊...”
六楼的手术室外，王一博换了一处等候椅坐，急诊室门口的是蓝色塑料椅，这里的宽敞些，是不锈钢长凳，连排的，他甚至能平躺。
椅子比一楼的还冰，他又想去摸铁盒，掏到口袋才发现刚刚给那人了。
就一会儿功夫，他又签了很多单子，医生说了一堆，但他今晚从酒吧出来，其实又困又晕，没听进去几个字。
讲那么多做什么，有什么好问的，问再多不还是一句：我们会尽力。
从走廊窗户看出去今晚没有月亮，不知道是被遮住了，还是原本就没有。
阴天吗？他打开手机查看天气，APP才刚点开，椅子抖了下，刚刚那人又来了。
多云，那就是被遮住了，微信没有消息，王一博收掉手机朝边上摊开手。
肖战愣了下，刚把手放上去又连忙反应过来掏出铁盒。
视线抬起来就和对方撞上，这人是酒没醒吗？这时候为什么还吃得下糖？
“医院不能抽烟。”
王一博低声的回答，拇指敲开糖盒倒了几颗，就咬的嘎嘣响。
这人眼尾比在楼下时要红，但眼底却干涩了些，他转动了下脖子，突然觉得对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等着道歉？”
这话听着像催命符，肖战没接，身子往后靠去，望着窗外黑漆的夜色发呆。
一颗星星都没有，医院像被一块硕大的黑幕包住，应该喘不上气的，但他莫名其妙又还能呼吸。
作者说
千呼万唤使出来，我终于开新文了，久等久等，老规矩，还是第五的味道，拉扯拉扯拉扯后总会甜的~ 我估计这本不会太虐，我估计啊，毕竟不是破镜重圆嘛，没估计准别骂我，文开了，走向看手...这个时空的故事开始了，准备好啦就沉浸式观文吧~多多评论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