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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有喜欢我吗?”
在卿问再次问出“有喜欢我吗”之后,花景承才放松刚才心中绷紧的弦。
他没直面回答,故作沉思之后说:“其实我还在掂量……毕竟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不是吗。”
卿问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也是……那你要是掂量出结果了,就告诉我吧。”
怎么有一种过家家的感觉。花景承心中淡淡评价。
“好,那就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起来吧。”花景承搀扶他从自己身上下去,然后才慢悠悠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你是想在这里休息,还是下去继续逛?”
“我……在这里休息吧。”卿问低声说。
花景承拿上了钥匙,“可我得下去,陈里之还有事找我谈。你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
卿问摇头说不怕。
“那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花景承做出电话手势凑在耳边。
卿问点头,双手攥成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说:“会的……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我们要在湖面上飘多久?”
“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到时候到了岸就回家,我们不逗留。”
花景承知道他不想出门太久,离开前他忍不住薅揉了一把卿问的头发,像是安抚,卿问不反感,还仰着头给他摸。
乖得像黏人的小猫。
“走了。”花景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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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承下楼之后就没再遇到过徐秋梧,直到带着卿问下船,也没曾见过他的身影。
陈里之怎么来的就怎么回,蹭着花景承的车,坐在副驾驶刷手机,车厢内安静得过分。
路程行了大半,陈里之发现卿问靠在花景承身上睡着了,闲着无聊拖出个话题聊天:“……我加了那个姓徐的人了,刚才朋友圈没屏蔽我,我看了看。那真是个交际花啊,隔三差五就出去喝酒聚会,身边的美女嫩男数不胜数。看得我眼花缭乱,情不自禁给他点了个赞,然后被他发现,人反手就给我屏蔽了。”
他嘟哝道:“……早知道他是忘了屏蔽我,我就不点赞了。”
“……他能通过你就很不错了。”花景承嗤笑。
陈里之从后视镜看过去,正对上花景承的眼睛,说:“我也以为他不会通过我好友申请的……看他看见卿问时那怂包的样儿,我都以为他会回家打包行李买火车硬座连夜离开兰芙。”
花景承说:“……估计是觉得把卿问扔在森林里必死无疑了,谁知道竟然看见他活得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杀人未遂。”陈里之愤愤说。
“起诉。”花景承淡淡说。
陈里之茫然,“……那么果断?”
花景承道:“肯定得要他吃官司。证据再难收集我也要试试。”
“……那你跟他说吗?”
花景承低头看了眼睡得挺沉的卿问,说:“……不了,让他睡点安稳觉吧。”
“那你回去可得好好问问他那个姓徐的人的详细个人信息,我感觉这个无业游民可以不愁吃喝游山玩水,家里指定有金山。”
“你怎么知道他是无业游民?”
“他朋友圈自己说的啊,说什么……‘闲玩两年了,虽然腻了,但就是不想找工作’,”陈里之笑道:“好吃懒做还暴躁男,垃圾到极致了。”
花景承嗯了一声,附和道:“……是垃圾到极致了。”
他心里默默想:金山?既然那么有钱为什么还处处为难卿问,怕是个吝啬的暴发户。
送了陈里之回家,他们再回到自己家,夜已经深了,卿问睡得很香,花景承本想着将他抱回去了事,谁知道车一停,他刚伸出手,卿问就迷迷糊糊醒了,左右望望,然后大脑一片空白地开门下车。
花景承抿唇,转过脸,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干。
司机大叔问候过了花景承后骑着自己的小电驴离开,卿问跟着花景承回到家中。
进门,卿问看了一眼时钟,十二点半,花景承刚要开口,卿问便条件反射似的回:“我知道了……”
花景承卡了卡,笑道:“……我是说,明天吃完早饭来我书房,我辅导你写作业。”
卿问眨巴眨巴眼,有点意外,眼皮困倦着,也能看出来他有点错愕:“……平时……你不都是晚上辅导我的功课吗?”
“非要说实话吗?”
“嗯?原来是借口吗?”
花景承失笑,“好吧……我就是想多花点时间跟你待在一块。”
这句话对卿问来说就是妥妥的调情,一下子耳朵就红了,“……那明天见吧。我会早一点起床的。”
小孩子面皮薄,花景承面皮厚啊,他笑意不减,弯眸道:“嗯,明天见。现在才是——时间不早了,你要早点睡觉了。”
卿问见他笑,也跟着笑,说:“……知道了。”
小朋友乖乖地跟他说了晚安才上楼,花景承目送他跑走,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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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阿姨刚进厨房开火,卿问就起床了,哈欠连天的同时又精神百倍。
花景承随之下楼,阿姨招呼了他一声,他也应了,然后在卿问身边坐下,“……你脸怎么红红的?”
卿问不解,“哪里?”
花景承指着自己的脸给他找位置,“这里。”
卿问摸了摸腮,“这里好像要长痘痘了……我不怎么长痘痘,偶尔会有一颗。”
花景承了然,甚至有点羡慕,因为他青春期那会儿总是爆痘,难受极了。
他又问:“……那另一半为什么也红红的?”
卿问又摸另一边,说:“……哦,今天没有抹香膏,天气冷,我在房间窗户前吹了会儿风……发热期又快到了,皮肤很干,所以有点…不舒服。它不舒服。”
脸不舒服,所以发红了,但是他没感觉不舒服。
花景承被他的说话方式逗笑:“……那为什么不抹香膏?”
“因为用完了,忘记复购。”
“那你上去拿我的用,别让它再难受了。”
卿问惊讶问:“你也会用香膏?”
花景承扬眉:“……我皮肤铁打的吗?”
卿问新奇道:“那你在军队里也会……”
花景承知道他要问什么,笑着答:“在军队里没有那么精致,基本上都是拿肉去抗冻暴晒。”
卿问更好奇了,“那你为什么脸上干干净净的,像没有经历过风霜的样子?”
花景承摸了摸脸,厚脸皮道:“……破皮冻裂什么的都有过,为什么长好了还没有瑕疵……我觉得可能是,我天生丽质吧。”
当然他觉得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脸皮厚。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脸皮厚,厚到透不出色,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说他白得不像活人。
当然也有好处,好处就是面若冰霜给他减少了很多麻烦。
卿问噗嗤笑出声。
花景承问:“不觉得吗?我可没见着几个军人像我一样晒不黑恢复能力还好的。”
卿问笑得双眼弯弯,“觉得……那我上去用你的香膏啦?”
“嗯,去吧,卧室卫生间洗漱台上,碧蓝色的一个小盒子。自己抹。”
卿问跑了上去,直说好。
他很少进花景承的房间,次数屈指可数,他推开门进去,布置井井有条,简约得让卿问感觉比自己的房间高级了好几倍——明明都一个户型。
他推开花景承卧室的卫生间,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香膏。洗漱台上的东西不多,牙刷杯,牙刷,洗脸巾,剃须刀,剃须泡沫,还有香膏。
如果有其他的,估计都在上面的收纳柜里,不过卿问不会去乱翻,他只用了花景承的香膏,挖了一点点抹在脸上,感觉他的香膏香味比起自己用完的那盒香膏香味更沉稳些,香型很淡。
就像花景承的信息素一样?
绿茶那样。
卿问默默记下了香膏的牌子,打算下一个香膏就买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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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问带着作业在书房挨着花景承写,花景承从来不食言,说辅导他做功课就不会掺杂自己的工作,只支着额头看卿问写作业。
“……这道题对吗,哥哥。”卿问问他。
花景承刚才把他解题过程全看完了,算是跟着他的思路走的,所以根本不用复核,“嗯,对的。”
卿问继续写,写着写着冷不丁道:“……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
花景承微微一愣:“有吗?”
“嗯……”
花景承摸了摸额头,“……你写作业不专心啊。”
卿问一顿,“你怎么……你怎么还反咬。”
花景承不疾不徐道:“哪有反咬……你要是认真写作业,会察觉到我的心情什么样吗?”
卿问哑然,“……明明就是你自己写在脸上……好吧我察觉不到,就当我没问。”
花景承意外,他竟然能有小脾气了,“……既然察觉到了,你都不说点好听的话安慰安慰我,只知道写作业?原来作业比我更重要。”
卿问握着笔的手一僵,无奈道:“……没有。”
“算了,你写吧,写完我说不定就自己消化完了。”
卿问放下了他的功课进程,扭头问:“……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花景承说:“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很严肃的事情?”卿问歪头问。
他每次做这样的动作都有一种傻气的天真和真诚。
花景承卧蚕微鼓,仿若很纠结一般叹气:“……对啊。这事你应该能解答,但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告诉我。”
卿问腰身打直,道:“当然!你不要不高兴了,你在思考什么?我帮你解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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